“傻小子!自己一家人搞那么客气干什么?行了,这是那些伤药,你可要收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的。既然你没有受伤,我也就放心了。出去的时候我会跟那牢头唐奇说上一声,看能否将你调换到另一间牢房的!”林厚德见状心里一松,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林若翰的脑袋,又将食盒边上一个油纸包裹提了出来,递到了林若翰面前道。
“嗯!那多谢父亲大人了!”林若翰见状眸中闪过感激之色道,同时右手一伸,抓过那油纸包裹,眸光扫了一眼自己所在的牢房,拖着脚镣铛啷啷地跑到一个墙角处,将那包裹放在了墙角处,而林厚德则向其挥了挥手,将食盒收拾妥当,一脸忧心忡忡地向着长廊尽头徐徐而去。
片刻之后,林厚德就到了长廊外的石梯边,向着笑咪咪的唐奇致谢了一声后,就向其提起帮林若翰调换牢房的事情。未料唐奇闻言脸色一沉,装出为难之色道:“林兄方才也见到了,其他监舍都已经人满为患,只有天字第一号比较宽敞空旷,若是还将若翰小兄弟放到其他监舍,恐怕那些监舍的其他犯人会有所不满,说不定到时还会欺负若翰小兄弟。到时万一有事,我们看守的人员不够,一旦照顾不周,让若翰小兄弟出了何事,到时岂不是对不起林兄,就是县令大人也会怪罪下来的。何况天字第一号是这里条件最好的一间牢房了,其他监舍的犯人对若翰小兄弟都很是羡慕呢!”
林厚德闻言略一思忖,想起方才路过的监舍,果然其他每间监舍都人满为患,而林若翰所在的天字第一号确实比较宽敞干净,心中以为唐奇是真的在关照林若翰。对林若翰提出的害怕一事,却误以为是新到牢房不适应才有如此想法,故而也没有再坚持。
旋即林厚德向着唐奇拱了拱手致谢一声后,就让唐奇打开了石梯上方的顶盖,走出了地下天牢。
同一时间,天字第一号牢房内。
林若翰将放着伤药的包裹刚一放好,眸光在牢舍内扫了一眼,却见到长髯大汉早已将手中的半只白斩鸡吃个净尽,嘴边的胡子上还泛着油光,正一脸温和神色地望着林若翰,却是没有了先前初见林若翰时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见到长髯大汉看着自己,林若翰嘴唇微动,刚要开口打声招呼,却见到长髯大汉向其一拱手,一脸诚挚地感激道:“多谢小兄弟慷慨赠鸡!在下已经有一年多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在下伊先,已经被关押在此一年多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原来是伊先前辈!前辈客气了,小子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小子林若翰,因为被冤枉杀人,所以才被关押在此,以后还请前辈多多关照一二!”林若翰见状连拱手致礼道。
见状长髯脸上浮现出一抹歉然之色,略一迟疑后,向着林若翰拱了拱手道:“小兄弟,第一天见面就吃了你半只鸡,为兄却无以为报,还真是很不好意思。原来小兄弟也是被冤枉才进的天牢,想必小兄弟在公堂上一定是顶撞了那冯县令,或者是没有屈打成招,不肯认罪画押吧?”
“咦!前辈不认为小子在撒谎?相信小子是被冤枉的!小子确实如前辈所料,在公堂上没有认罪,被打了十几大板,昏迷过去后也没有认罪,后面还得到父亲大人帮忙辩护,后来就被县令大人下令关押到了此处了。什么?听前辈的意思,关押到此处还有些玄机不成?”林若翰闻言脸上露出惊奇之色地咦了一声道。
先前林若翰刚进牢房时说到自己是被冤枉之事,其他牢房内的犯人尽皆出言讥讽,让林若翰心中很是郁闷,如今听到伊先如此说法,心中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这没什么,因为伊先也是被冤枉才进的牢狱。另外小兄弟刚刚进来到现在,伊先就一直观察小兄弟的双眼,看到小兄弟双眼一直清澈如水,身上并无一丝暴戾之气。若是小兄弟刚杀了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戾气,让人看了十分不喜,但小兄弟进来之后,自始至终身上气息平和,所以在下判断小兄弟确实是被冤枉的。至于为何推断出小兄弟没有认罪,自然是因为以前进入这天字第一号牢房的其他犯人也都是有了类似的经历,在下根据经验得出的论断。可惜后来那些人都死了!”伊先见状淡淡地言道,说到最后语气却是变得有些哀伤起来。
“死了?什么死的?难道都是被判处极刑了吗?”林若翰闻声骇然失色道,心中油然升起一丝不安情绪。
“不是死于极刑!是……是被我杀死的!唉!说不定今晚小兄弟你也会死在我的手中呢!”伊先闻言脸上露出深深的哀伤之色,随即一脸歉然之色地看向林若翰,口中有些支吾地言道。
“被……被前辈杀死?难道那些人与前辈有仇?对前辈不恭敬?还……还有我也可能死在前辈手中?难道小子进入这天字第一号牢房做错了什么吗?有什么冒犯了前辈吗?若真是如此,小子在此向前辈道歉,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小子年纪还轻,到现在都还没成家呢!小子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林若翰闻言瞬间大惊之色,脚下向后蹬蹬地倒退了几步,一脸惊惶未定地看着长髯大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