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没事,呵呵。”狄仁杰勉强睁开那个被血模糊的双眼看着这个女子关心的表情,心里顿时暖暖的。
“公子,你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你不会被他们打傻了吧。”小倩惊讶的说。
“小倩闭嘴。这是药膏,还有些银子,你拿去看大夫吧。”月娘把准备好的药膏和钱袋交给他。
狄仁杰看着钱袋,脸瞬间火辣辣的,仿佛他的人格和品质让人侮辱了一样,他不在看月娘,扶墙站了起来,收拾下散落的画卷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倩和冲那个背影微笑的月娘,这个少年真的与众不同,感觉伤害他,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狄仁杰回到自己的木屋,不理娘的担心,把画卷一放,就躺在床上生着闷气,难道她眼中的赞许是假的吗?难道在她眼中救她就是为了钱吗?那我为什么不要呢?既然她不懂我狄仁杰,我为什么还要一厢情愿呢?我这个猪脑袋。
狄仁杰在房中自言自语好久,一会轻轻地笑着,一会儿开始骂自己猪头,打自己脑袋,狄母在外面望着儿子古怪,儿子喜欢上那个姑娘了呢?儿子长大了啊,有了喜欢的人了。
准备出售的字画染上了血迹,这样就没有人敢要,只好重画。可是提起笔就是那个黄衣女子嫣然一笑的样子,让他气愤的扔下了手中的笔。
“杰儿,看你这几天心烦气躁的,不要画了,出去走走,换一种心情。”狄母推门进来他实在担心儿子会抑郁成狂。
“娘,不用担心,孩儿过几天就好了。”狄仁杰强压着心里的烦躁轻声的说着。
“杰儿,你也很大了,你有喜欢的姑娘,你要告诉娘啊。”狄母继续她的唠叨。
可是她的唠叨就是狄仁杰心里那个导火索,让狄仁杰心里那颗小炸弹瞬间爆炸成碎片,扎的他好疼。他愤怒的起身,走了出去。
心烦的人看哪里都顺眼,虽然今天是重阳节,街上很热闹,但是对于狄仁杰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心情越来越烦。
此时两个鬼祟的人走进了大街之上,月娘挣脱小倩的手开心的跳着笑着。天地无垠快乐最大,月娘仿佛笼中的小鸟,开心的手舞足蹈。
那么不经意的一瞥,一个时常浮现的青涩少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见他虽然身穿布衣,却挡住那种气质,当然还有那倔强的性格。
狄仁杰翻开等下面的纸片上面是各种文人雅士写的诗句,不经意的翻到他最喜欢的柳宗元的诗句“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不由得点头惊叹是好诗。
正好出动诗意正浓也要提笔写的时候,月娘也拿起笔在他身边准备写着,狄仁杰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他想去打招呼,他想起这几天的气氛,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失望的月娘。
看着他生气的走远,月娘很失望的丢了手中的笔,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想问他,就算她伤害他,她也主动示好了,他怎么可以没完没了呢。月娘越想越生气,越想自己越委屈,扔下小倩快速的去追赶狄仁杰消失方向。
“小姐,你看这个灯多美啊。小姐,小姐,啊。”小倩吓的立刻坐在地上,小姐不在,老爷回家会打死她的。
月娘看着那个让她生气的背影,大怒着踢着他的腿。“你这个混蛋,你小气,你为什么不理我。”月娘委屈的泪水在她漂亮的眼睛里不断翻滚。
可是回头的男子让她倒抽一口气,他是这个镇的霸王,他是镇长的儿子,平时好色不说,还长的人模狗样,想娶这个想要那个,所以每一家有姑娘的都藏起来,不让这个霸王看到,否则就惨了。
月娘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肩膀,露出满嘴的大黄牙。“你好啊,姑娘,你打本少爷就想走,你知道我谁吗?”钱少爷一脸猥琐的问
“钱公子,我们都认识你了,我可以走了吗?”月娘转身躲开那个让她恶心的手。
“不行,本少爷今天让你陪我。”钱少爷步步紧逼着向后退得月娘,月娘转身想跑可是周围早被家丁围住,真是四面楚歌啊。
钱少爷身上的酒气和嘴里的臭味让月娘想呕吐的感觉,狄仁杰啊,狄仁杰,今天我月娘要是在这个街上被这个恶霸亲了,我就立刻撞死在这里。
正在月娘心里暗暗打算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放开,你们居然欺负良家妇女,你们眼中没有王法吗?”瞧瞧多英雄的台词。
“本少爷就是王法,你想干什么?”钱少爷很得意的轻蔑的看着这个粗布麻衣的狄仁杰,他最讨厌别人长的比他好看。
“我想,我想。我想带她走……”狄仁杰慢慢的靠近月娘,在他回答的同时拉着月娘的手就狂奔出去。
“老大,老大,狄仁杰那个傻小子,带着姑娘跑了。”其中一个手下立刻反应过来,着急的大喊。
“饭桶,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还不快追。”钱少爷一人给一扇子大怒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月娘就这样被狄仁杰再一次带离魔爪,月娘幸福着看着前面飞奔的少年,一个芳心牢牢的牵着他的心,如果山没有尽头,天可以不会有夜晚,我们会不会像夸父一样,这样一直追我们的幸福呢。
狄仁杰带月娘到了五里亭,确认没有人,停了下来,开心的望着月娘的满是大汗的脸,发现自己的手还拉着月娘的手,害羞的松开,脸红的下火的石榴。想起本来可以无情的走开,只是这样热闹的夜晚一个女孩子总让人不放心,只好回头去寻他,怎知道出现这么个状况,要是不是及时回来,他不要愧疚一辈子。
“这次你要给我多少钱,我得罪了钱少爷。”狄仁杰立刻变脸,冰冷的问身边的月娘。
“上次给你钱是因为你的画,我想都买下来。其实我在家收集你好多字画。娘很喜欢你的《春树图》,感觉你的话中和字中的感情。你还误会我的意思。”月娘的话让他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原来是自己误会。
月娘委屈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狄仁杰跟个傻木头一样,想说点什么,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想打自己的脸,可是不敢下手。想找东西给她擦眼泪,翻遍了全身,就找到一枚铜板。
月娘看着狄仁杰手足无措的滑稽动作,扑哧下笑了起来。狄仁杰好奇的看着这个一会哭一会笑的女孩子。她美丽的笑容仿佛睡梦的睡莲,那么让人陶醉。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美丽的少女和清秀的少年谈古论今,吟诗作对一直到月亮都回家睡觉。他们彼此都有想见恨晚的感觉,最后必须分开之后,月娘塞给一脸不舍得狄仁杰一张手绢,就快速的离去了。
狄仁杰展开手绢只见上面写着“红豆生南国,夜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木最相思。”狄仁杰轻轻的笑着,感觉今晚的月光特别的美。
当他高兴的回到家,家已被砸的破破烂烂。家具都被砸的成零碎的木料,他的画还有他的书法变成一团废纸,还有他的被子全被用剑挑开。也不见大娘的影子。
“娘,娘。娘”狄仁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天上的幸福,地下的痛苦,此时的他找不到自己的娘亲,望着这片狼藉的房屋,他好累,好累。狄仁杰轻轻的闭上眼睛。露水打透他的单衣,天已经大亮。
“杰儿,杰儿,你怎么躺在这里。快起来。”狄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手中还拿着刚买来的米和肉,后面是一脸惊讶的月娘和小倩。
真的这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月娘居然找到了这个少年的家。难道是命运的安排吗?呵呵,难道他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娘,你怎么一晚上不回家,不知道我会担心吗?”狄仁杰立刻爬起来仔细检查他娘,语气透着责怪。
“呵呵,这是我儿子狄仁杰,你看到小姐也不说打招呼。”狄母轻轻的笑着。
“你怎么来了啊?你知道我家住这吗?“狄仁杰也惊讶了一会儿然后问笑盈盈的月娘。
“你以为你谁啊?哼,昨天大娘买东西跌倒了,是小姐送大娘到医管的。大夫说大娘不方便走,小姐就陪大娘在医管呆了一夜呢!”小倩抢先回答了问题、。
“多谢小姐,娘,家里被人砸了。”狄仁杰不好意思看月娘,转身对着自己的母亲说着。
月娘望着这片残瓦断垣立刻想起是那个钱少爷干的,还好很庆幸,没有欺负年老的狄大娘,他们真可恶。
“我看到了,这是房子就跟你爹一样守护我们娘俩,可是如今他被烧成灰烬,是不是表示你爹不愿守候我们娘俩了。”狄夫人叹了一口气,望着这片废墟真的很深情,仿佛望着心爱的男人。
“这样吧,狄大哥,你和大娘可以来我家,你干活换你和大娘的食宿,这样好吗?”月娘好心提议着。
狄仁杰在犹豫,他不想寄她篱下,但是短时间的房屋修复会花掉一大笔钱,自己可以,那老娘呢,不能因为自己的尊严,苦了自己的娘。狄仁杰只好点点头。
回归到大明宫的千秋殿,夕婉和李贤听的入迷,狄仁杰只是轻轻的笑着不在讲下去,让夕婉和李贤异常郁闷。
“我进了张府,月娘安排好了我和娘,就给我分配最简单的活,就是整理老爷的书房。那里有各种书籍,只是整个大院中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书。那里是我的天上人间。月娘每次都跑过来跟我讨论,书中所表达的中心思想。还有我教她下棋,她好笨啊,每次都输。我教她弹琴,结果她生气的把琴弦全部砍断。我教她画画,她画了,只画了一个人,那就是我。除了我还是我。”狄仁杰边笑着,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狄大人,看的出来月娘喜欢你。你也喜欢月娘,为什么你不跟老爷说你要娶她呢。”夕婉不明白这样聪明的狄仁杰不明白月娘的意思吗。
狄仁杰不理夕婉的疑问,思绪又回到了张府,让他一辈子铭记的日子。
他在娘的鼓励下,带着一对当年他爹娘结婚时候的镯子,被着月娘像张老爷去求婚,目的只想给月娘一个惊喜。
可是刚刚走进大厅,一个风流倜傥的少侠温文尔雅的站在那里,还要腰间的玉佩,还有那琳琅满目的聘礼,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想求老爷把月娘嫁给我,我狄仁杰一辈子没求过谁,我只求老爷这一次。”狄仁杰想起月娘在身边的幸福,就迈出了他第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整个屋子的笑声异常的夸张,狄仁杰的脸上顿时通红,仿佛被扇了几巴掌。
“狄仁杰想娶张月娘为妻,请老爷成全。”狄仁杰再次的紧逼让张老爷顿时怒火万丈,小小的家奴,如今也敢如此放肆。
张老爷立刻拿起藤条,用力抽打狄仁杰的小腿肚,狄仁杰及时痛的跪下也不肯离去,汗不停的手上,地上。每次张老爷都会问狄仁杰还敢不敢在说,狄仁杰的回答永远都是求老爷成全。
“爹,你要是在打狄大哥,你就打死月娘。”月娘本来听小倩说,狄仁杰跟老爷提亲了,高兴的跑过来,发现自己的爹在打自己的心爱的男人,情急之下,月娘抱住了他。
“月娘,你是个女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你给我让开,是不是这个小子欺负你了,你跟爹说,我打死他。”张老爷气的如爆发的火山,没有人能控制的了。
“爹,不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他的才华是无价之宝。月娘喜欢狄大哥,月娘求爹,成全我们。”月娘也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着。她知道她这个爹,说一不二的,他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但是也许看在亲生的面子,他会改变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大厅响起,张老爷扬起手还想打下去,可是看到月娘恨恨的目光顿时楞如坚石。
月娘气的浑身发抖,捂着那个被打的脸,狠狠的盯着这个从小到大对他好的爹。然后自己笑了,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爹,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换眼前这些东西的工具。”月娘用的踹着前面的礼盒伤心欲绝的问。
“月娘,你是大小姐,你没看过他穿的什么吗?你们成亲了,怎么你要跟他住下人房吗?你要穿粗布麻衣吗?月娘,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张老爷也后悔刚才的冲动,只好好声相劝。
“跟他住下人房,吃糟糠一样的饭,穿粗布麻衣,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我注定跟他受苦。爹,你成全我们吧。”月娘的话只会让张老爷彻底的绝望。
“月娘,话你都说尽了。以后的苦你自己受,不在跟张府有任何关系。一,你留下,我就当做你不懂事在闹脾气。二,就是以后都不是我女儿,带着他和他娘,滚出张府。”张老爷不在看月娘而是转身等待他的决定。
月娘看着狄仁杰,狄仁杰轻轻的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张老爷说的对,她是大小姐,出了张府,他没处可去,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要是真的娶到了,她也会因为生活的压迫会离开吧。
月娘微笑着看着狄仁杰的脸庞,用手拂去但眼睛的头发。“狄大哥,叫上大娘,我们走吧。”月娘咬咬牙轻声的说。
“好,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狄仁杰起来握着月娘的手去找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