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寒坐在愧慕对面思忖,他到底要干什么?看到这些证据他难道还没有害怕?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8点34分,不知觉中时间过的飞快。要让他打电话吗?好吧,出于个人权利考虑。我也不是专横跋扈的人。
他瞅了眼愧慕强作镇定的神情。真是不简单的角色呢,只是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手段。他递过去手机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谢谢。”愧慕仿佛是捉住救生的浮圈,内心窃喜。
愧慕接过电话后,从面对颜寒的座位旁站起来,躲到墙角处。由于房间的密封程度很高,所以连愧慕触碰电话按键声都能清晰听见。“嘟、嘟、嘟……”拨号后,他把手机对着耳朵。沉长的等待。
颜寒双手抱胸,看着愧慕一举一动,恨不得马上看出破绽,将他绳之于法。
“喂。”愧慕的电话接通。
“我在警局这里遇到些误会,麻烦你过来一下。”愧慕冷淡的语气,使得颜寒更加好奇这人会是谁。
“他们怀疑我是珠宝盗窃犯。”愧慕可笑之意道。“恩,好的,好的。”他很快就挂掉电话。
这是出颜寒意料之外的,因为他几乎没能从愧慕简短的谈话中听出任何可靠信息。愧慕到底是在跟谁通话?这个关键人看来是足以扭转现在局势,不然愧慕绝不会在这时候跟他通话。
“怎么样?找到要找的人了吧?”颜寒微微带笑地接过愧慕还回来的手机。
“是的,他正赶过来。”愧慕坐回原位。
“你真不打算坦白咯?”
“我没可以坦白的。只要这个人过来,一切事情就清楚了。”
颜寒捋着额眉,再次审视愧慕。两位高智商、心思周密的人针锋相对。
果然如此,我不会让你扭转局势的,这是颜寒想法。
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愧慕思虑更深层。
时间会说明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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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搜索证据组的韩安容、余成海、苏晴还有方文信等,都在愧慕住处附近展开了一系列的地毯式搜查,他们不容得错过任何一件细微的证据。因为要捉住这样的罪犯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谁都害怕让罪犯找到借口逃脱。
此时在愧慕房间搜查的是苏晴跟余成海。翻查中苏晴的无微不至,则显得余成海粗心大意。颜寒下达命令,除了找‘绿森’替代品外,还要收集愧慕房间内所钻石照片,为的是充作警方起诉愧慕的证据之一。
余成海在翻查中往往有疏漏地方,例如夹在书本上的照片,他的翻拿总会漏下一两张,随后都是苏晴帮他补漏等等。从这点上可以知道苏晴仔细认真的程度比余成海实在好太多。
“苏晴你还能找到照片么?”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余成海已找不到落单的钻石照片。
“恩,估计都找完了。”苏晴对自己完成任务感到满足。
“有发现‘绿森’(替代品)吗?”余成海明知故问,他只是想凑点话题出来,因为房间里太沉闷了。
“找不到。安容姐他们都找过了吧,都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找到呢?唉,希望安容姐他们能在其他地方找到‘绿森’。不然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罪犯。”苏晴不一会儿就变愁容满脸。
余成海看着苏晴蹙眉惝恍的样子,怪自己说错话,安慰道:“会的,安容他们会找到‘绿森’。罪犯也肯定会被我们起诉成功的,你放心好啦。”
“真的?”
“恩。”
“好吧,我们继续找找。”苏晴心情恢复如常,显然她要比一般女生细心单纯的多,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容易惹男生注意的原因之一。余成海安心下来同她继续翻查。
“咦,这些灰烬好像是照片烧着后留下的。”苏晴从桌面与墙角间的细缝有所发现。她回过头来望向余成海道:“成海,你说这算不算一张照。”
余成海瞄了眼道:“不算吧,都烧成这样了,再好的还原技术都没办法了。算它是也没用。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照片吧,我们这都收集了这么多罪犯的钻石照片。”
苏晴不满意余成海粗略的工作态度:“我看,还是先收起来吧。”说着,她就把灰烬小心翼翼地拿镊子收入透明袋里。
“还真是连粉末你都不放过。”
“你是神经大条。”
“你说什么。”
“神经大条。”
“再说一次。”
他们俩在郁闷了好几小时的室内,开始嬉戏。
另一边,韩安容、方文信小组,在愧慕附近展开了地毯式搜查。范围虽不算大,但要仔细到每个角落找的话,实在有难度。
方文信拨拨附近的草丛,无奈对韩安容道:“这么小的范围都已经让我们耗尽时间耗尽人力去搜查。如果计算上罪犯在展览会离开后的线路再搜查,还真不知道要搜查到何年何月。”
“盲头去找当然是耗费时间,我们必须沿着罪犯的足迹范围找,才能有突破性的发现。”
“我可不见得,至少说我没有看到你有什么突破性发现,呵。”
“当然,前提是罪犯真的那名做了。”
“你的意思是罪犯没有把‘绿森’扔到室外?”
“或许。”
“那,现在‘绿森’去哪里了?为什么在罪犯房间找不到。”
“原因只有两个,这是名特殊罪犯,或找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罪犯。”
“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你是在怀疑颜寒的思路吧?那些照片又应该怎么解释?”
“我只是猜测。”韩安容确实无法解释其中的原有,她对案件总保持着猜疑的心理。
“呵呵,你的猜疑心真重。”
韩安容没有回应,两人就此陷入沉默的翻查当中。除他俩外的其他室外搜查员在这一两个小时内也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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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跟愧慕谈话的颜寒,一小时不到手机再次来电显示。他连忙站起来走到室外,手机对准耳朵道:“陶前辈,怎么回事?”
电话里陶越声音失望道:“成海和安容那边目前的情况报告是,除了找到342张钻石照片外,还有一照片燃烧过后的灰烬。‘绿森’或其他的证据都没找到。”
颜寒很失望自己的计划卡在这个地方:“还真是遗憾呢。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放心。先让他们继续找一阵子吧。”
“好的。”陶越挂机。
“呼——”颜寒他不敢有失措感,因为面前的罪犯实在是太厉害。关门就要走回审问愧慕的房间里。凑巧,一名警员领着两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跟他道。
“警长,嫌疑犯的亲属和律师到了。”
“恩。”颜寒点点,顺带去望一眼对方。
面前这名领头中年男人看似年迈,却给人冠冕堂皇的感觉。他父亲?颜寒猜测。
“你好,请问你是负责我儿子愧慕案件的警官?”
“是的,你好,请到里面坐。”颜寒推开想要合上的隔音门,那名中年男子很神气地走进去,跟着他的那名律师也走进来后,颜寒关上门。
还真够气派呢,颜寒没有出声。
审问房的空间窄小,四个人的位子刚好容下,各自就座。颜寒感觉有些可笑,自己是审问的一方,最终变成势力薄弱的一方。
中年男人看到愧慕坐在这里倍感羞辱,自己遵规守矩的儿子怎么会在这呢?还没坐定下来就开问:“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要捉他审问。”
呵呵,还是被我猜中,让我看看你的关键人怎么扭转局势。颜寒有意无意间瞄一眼淡定的愧慕。
“现在我们警方怀疑你儿子跟几起珠宝盗窃案有关。”
“什么?我儿子盗窃?你们是根据什么推论的?”
颜寒看着愧慕他父亲紧张的神情,道:“第一,在我们每次失窃的珠宝展、珠宝店录像里都能发现你儿子的身影。第二,我在你儿子的房间里发现大量关于钻石的照片。所以我们极度怀疑你儿子是个钻石珠宝的狂热爱迷,而且不惜代价地做出盗窃行为。”
“呵呵,你这是在诽谤?你找到证据了?拿出来让我看看!”愧慕父亲瞋目以对。
不过这句话正好掐中颜寒‘死穴’,他默不作言。对方见势,一鼓作气道。
“你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吗?”
颜寒沉默。
“我是做报社跟杂志的。我现在告诉你,我儿子是我旗下杂志的珠宝钻石专栏的实习记者。”
“你之所以会在所有失窃的珠宝店展录像里发现他,因为是他在全市的珠宝店跟展览会都走遍了。”
“我儿子当然是珠宝钻石爱好者,这点我比你早知道。”
中年男人的咄咄逼人,完全使颜寒落于劣势。愧慕窃窃欢喜,他知道自己扭转局势多得父亲。
颜寒正眼再看愧慕,他这才完全感受到对方强势。没能料想到的事况,珠宝钻石杂志专栏的记者?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们没法起诉。真糟糕。
该怎么办好呢,难道是我思路出了问题吗?不会吧,颜寒已然沮丧。
“很谢谢愧先生的你的合作。我们说过了,我们警方只是认为愧慕与珠宝失窃案有关,并没真正起诉愧慕为罪犯。所以感谢愧先生的详实说明。”
“哼,现在我要保释我儿子,我儿子是清白的。我还要告你!”转身就咨询身后的律师详细程序。
颜寒全然听不进去,他此时正受着一股嘲笑般的目光。
只有愧慕能看见的盲目一直坐观其旁,忍不住地暗暗私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