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却是连个模样也想不起来,像是曾经做的一场梦罢了。南瑾陌拍拍自己的脑袋,不再去多想。他是不可能来过这里的,自他有记忆始,就是一直在祭祀殿中,未曾离开半步。而梦中的那个人虽是看不真切,但也该有八九岁了,那个时候在祭祀殿的自己,怎么可能见过。暗自摇了摇头,可能只是儿时的梦影吧……
抬头对上了溟欢静静的眸子,带着询问的意味。
“没事!我没事。”南瑾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溟欢莫名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
绕过院墙,来到了偏门。朱门琉璃瓦,夜色中,两盏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照亮了门口的窄路,身着一袭黑衣的男人,在门口卓然而立,显得空远而寂寥。
黑一?这家伙真快!南瑾陌跟着溟欢走了过去,三人会合。
“花王在今晚照例宴请宾客,但相应守卫也很严。”溟欢对南瑾陌道“你和他去一个地方,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然后照做就行,成事后他会给你解药然后送你走。”
南瑾陌点了点头,又看着溟欢道:“那你呢?”
“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南瑾陌好奇之下还想问,却被黑一一把提了起来。之后黑一略施轻功,越过府墙,沿壁而走,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没给南瑾陌任何抗议时间。
只觉天旋地转,日月颠倒,被像提货一样地被黑一提着疾驰,他是多么怀念溟欢平稳的御剑飞行啊!其间黑一走走停停,更是让南瑾陌痛苦不堪。
“到了。”黑一毫无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放开了南瑾陌。
南瑾陌扶着一边的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用愤懑的目光看向黑一,他毫无表情地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只是指向眼前的一座假山。
“这里。”
你狠!南瑾陌白了他一眼,又顺了顺气,才跟着黑一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片漆黑,黑一点了个火折子,到处敲敲打打,直到听到咚地一声,假山内的一块整体岩石旋转开来,露出了假山里一条通向黑暗深处的暗道。
花王府居然有这般隐秘的暗道?可是黑一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阵阵冷风顺着阶梯而上,吹地南瑾陌打了个哆嗦,黑暗的小道,似乎通向扑朔迷离的迷雾,走不出的迷局。
他犹豫了,溟欢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像他所说那的么简单……
黑一率先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南瑾陌,眼神在阴森的暗道中有着难以言表的可怖,像是恶灵带着威胁的难以捉摸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猛然迈出脚步,别无选择了。
他的心跳的很快,咚咚直响,像是要跳出胸膛。
黑一手上的火光,慢慢变弱了。
……
华厅内,觥筹交错,胭脂酒香混合着弥散在整个大堂。轻纱罗曼,水袖高扬,丝竹管弦,齐鸣合奏,带起宴会处处的无忌笑语与尽情尽兴的狂欢。
这是花王府的神缘宴,专请志士能者以及好友,能拿到请帖定是足以炫耀的荣耀。
然而,上座的花王的位子上,却是一个年轻人。肤色白皙,唇如点漆,一双凤眼微眯,似勾人魂魄的妖精,左眼下的泪痣,多添一分妖异。但是没人会因他的好皮相而有所看轻这个年轻人,这任的花王,是号称九门之后中最杰出的人物,二十几许的年级,就坐上了花家最高的位子——花王的御座。他的冷血狠厉也同样出名,无数人敬而远之。
此时一袭粉衫的花王——花满城,手中把玩着玉杯,轻荡美酒,带着浅浅笑容,眼神却是冷地无人能琢磨透。
他本就不喜这样的宴会,比起这个,他更喜欢去看看海棠花,弹弹素琴,听听小曲。可是没办法,他是花王。
“王爷,小的最近寻的一人,箫乃一绝,何不为我们助兴?”下手一人向花满城道。
花满城随意地招了招手,表示允肯。
侍女带着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气度却是不凡,一举手一投足见都别有韵味。花满城睁开微眯的眼。
“你叫什么?”他问道。
“鄙人,小花……。”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