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成竹在胸:“您们定是觉得用走的最快的人来往回送拐杖才最省时间是不是?都是甲伴其他人过对不对?可惜耗费时间的大头被你们忽略了。我的答案是这样,甲乙先过须两分,甲回来送杖须一分,然后丙丁同过用十分,乙送回拐杖用两分,最后甲乙再同过用两分。如此二加一加十加二加二共为十七分,对不对?”
蓝、于、胡三人一听,果然是不错,胡堂主道:“同样是人,可差距咋那么大呢?似这般题目,我便是想破头也不中。”于涵珠再仔细打量周茂,觉得此人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周茂见他一双大眼对自己瞅来瞅去,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看,是不是羡慕鄙人的头脑?要不跟你换上一换?”涵珠脸上飞霞:“才解一题就翘尾巴,换你个头啊。”迅即跑开。周茂和蓝胡二人哈哈大笑,蓝先生道:“周公子才思敏捷,我所不及,明日我把你们藏起,让那方明善以后白费心思。”
后一日一大早,蓝先生在洞中给周茂继续拔毒。蓝先生道:“昨日的蛇毒好除,可你身上的六神离魂散之毒需要费大力气和功夫,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每半月才能拔除一种。”虽然蓝先生在五毒教学的透彻,可周茂身上的毒是综合之毒,即使症状相同,可下毒时候却因人而异,所用毒物或毒质间或各有特异,拔除便耗费不少心思。以后蓝先生每给周茂拔除一毒,周茂身上的症状便变化一次,如此反复六次,方才将那六神离魂散的药力拔除干净,真如六神离魂一般,这是后话。
蓝天化早就在石桌坐定,等候方明善到来。晌午时分,只听得一阵长啸,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跨过栅栏而来。周茂等隐在洞口内看的清楚,只见此人方面长颜,四十多岁,身上的土色布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脚踩一对三尺的高跷,怪不得身高达丈余。蓝天化高声道:“方先生今天这副打扮莫非是要变戏法?好教人…好教人…开眼界,怪不得江湖人称文武双全方先生。”那方先生哈哈大笑道:“谁让你黄先生的下毒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便是胜了你也须亲身体会你的毒术才能学到手。”方先生一直被蓝天化所骗,只道他姓黄。周茂听方先生话的意思是,他受蓝先生传授毒术时着过几次道,吃过几次苦头。
原来虽然有时候蓝先生输了,可也在传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方先生先下上此毒,然后再让他自己按方去解。幸亏方先生也接触了不少毒物,渐渐通晓解毒之道,方才一一躲过。以后与蓝先生见面就加倍小心,不敢碰院中诸物,连地面也不敢碰,今天便踩了高跷前来。
“上次题目可曾解出?依小弟看法,只怕你要又传我一方了。”方明善道,他蛮以为蓝天化必输无疑。
“你也可太小看老夫了,老夫偏偏能解。”蓝天化将周茂的解法一一道出,方明善满脸疑云,头向洞内瞧去,道:“莫非小弟看走眼?前面一题比这个还简单,你还未做出,怎么这个难得反而难不住你?奇怪,奇怪。”蓝天化见他起疑,道:“对我来说这题反而简单,老实说最初我怎算都不可,后来想到也就仅四人而已,我就是两两组合试上一试,待试得穷尽岂不得出答案?”方明善闻言,缓缓点头,不再起疑。
蓝天化道:“今日我胜,你须替我找来这几样药,”说着将一张纸片递给方明善。方明善忙摇手道:“别动,你别动,将纸方到桌上,我自己取。”看来方明善对蓝天化戒备十足。方明善走到石桌旁,手中的木棍在纸面上轻轻一点,那纸便如被粘住一般,右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破布,垫了手,才将那纸片取下。
在洞口偷看的诸人心下骇异,纸片虽薄,可方明善居然能用木棍传功,也是相当难做到。于涵珠悄声对周茂道:“不知此人用的是什么功夫,怪不得上次本帮与巨鲸帮交手吃了大亏,如果巨鲸帮中多几个这样的人物,那我们海沙帮以后可只有喝海风的份了。”说罢忧心忡忡的看了周茂一眼。两人挤在一起,周茂闻到涵珠身上少女的清香,觉得浑身舒坦,忙悄声道:“蓝前辈说过,此人有不良企图,欲取代巨鲸帮现帮主,如今正是他们内讧时候,怎么会有力量对付你们?像他这般武功人物,巨鲸帮必然没几个,我倒愿他们多几个,那样内讧起来更热闹,对我们帮更有利益。”周茂忽然住口,意识到说走了嘴,竟说海沙帮是本帮。
于涵珠也听出这个语病,嗔道:“你想加入本帮,我们还不一定收留你呢,先学会潜水再说!”说完,扭头娇羞的退开。
方明善略一审视纸上数药道:“你这几味药不大好找,有的还须到陆上去寻,这一去得要一个月罢。咦,你后面的几种东西可与之前要的差别甚大,难道有什么新花样不成?”纸上所写诸药,后面几味其实是解周茂身上毒的解药,当然与之前的研毒之药不同,可方明善实在没有想到对方添了几人的生力军,其中还有一身中剧毒的聪明人。
“既然我这一去耗时太长,今天不妨把下次该赌的先行赌掉,否则便被你占了便宜。你若不赌,那我只取这纸上的前半部分的药。你看如何?”
蓝先生不防方明善有此一说,觉得自己有周公子在,当不怕姓萨的出怪题,思忖片刻道:如此也好,不过我解题的时间如何算法?“方明善道:“既然你答应得如此痛快,我就说个赌法,省得大家吃亏。我给你三天时间,如能解出,我不仅将你所写的药全部在一月内找来,还愿让你多分派我找十味所需如何?”
蓝先生道:“如此甚好,也省得麻烦,你说题目罢。”说罢提笔又写了十味药,将纸笔递给方明善,边道:“这些药急用,放心我不会给你下毒。”
方明善见蓝先生说的诚恳,也就接了,提笔在纸上写下一题:某人得银八十锭,各锭大小形状类一,俱不可辨,其中一掺铅假锭,亦不可辨,唯其重稍不及其余各锭。今有一衡器,仅可用四次,请凭此器找出掺铅银锭。如何找法?
方明善放下纸笔,大笑道:“如黄先生能在三日内解出,方某以后不再出题,我们要换其他花样来赌了!”说罢迈开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