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这儿就有一个例子,其中我们会发现一个野兽也可能比人善良得多。在坎伯兰郡,一个残忍的农民养有一条聪明的狗,这个暴徒与别人打赌,说他的狗能把羊群从坎伯兰赶到100英里之外的利物浦,却不需要任何帮助。从坎伯兰到利物浦的道路,路途遥远,道路弯弯曲曲,复杂而曲折,而且羊群可能会和路上经过的车辆相撞。狗能够赶着羊群顺利抵达目的地,这让人不敢想象。尽管如此,几天后,牧羊犬最终完成了任务,将羊群赶到了利物浦,但途中劳累过度,交付完羊群后,便在利物浦的街道上永远的倒下了,是它残忍暴戾的主人把它活活害死的。
5热爱动物是人类的美德
安德鲁克里斯与狮子的故事家喻户晓。当时一头狮子向安德鲁克慢慢走近,他害怕自己被狮子吃掉,于是藏身于一个岩洞中。但狮子一瘸一拐,蹒跚而行,看上去极为痛苦。安德鲁克里斯定了定神,然后走到狮子面前,发现狮子的爪子上插着一块木头碎片,爪子的肉已经溃烂化脓,惨不忍睹,于是他从爪子上把木头碎片拔了出来。解除痛苦之后的狮子向安德鲁克里斯摇尾致谢,表示感激。后来,安德鲁克里斯被抓,送到罗马去与野兽搏斗。竞技场上,一头狮子被放出来吞食他,他却发现,这头狮子正是自己曾经为其拔掉木头碎片的那只,狮子还记得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依然对他心存感激。它没有吞食安德鲁克里斯,反而走上去摇尾致意。古罗马的一个监察官亚壁声称自己在罗马竞技场亲眼目了这个场景。
动物能具有什么权利呢?它肯定具有那些法律已经规定的那些权利,但除此之外,它还应该有生存和享受生活乐趣的权利。约翰·劳伦斯认为,怜悯和同情也是正义的组成部分,这显然是指情感而言。他的这个观念适用于任何形式的正义。杰勒米·边沁说:“问题不是动物是否具有逻辑思维能力,也不在于它们是否具有语言能力,而是在于它们能不能承受痛苦,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所在。拥有良心的人告诉他要像对待自己的快乐一样善待动物,关注动物的情感。”
有些人说:“任何人都能够在它的观念中或者是在它的著作中将兽类看作是不能思想和没有感觉的机器,它没有知识,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不断地重复,不会学会任何事情,不会做好任何事情。”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一只鸟在倚墙筑巢时做出的窝是半圆形的,在一个角落里筑巢时,做的窝像一个四分仪的形状,而在树上做窝时,却是一个圆形的。难道说它的筑巢行为只是单纯的重复吗?这只猎犬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后所懂的东西,难道和刚牵到你手里时懂得一样多吗?难道你的红腹灰雀在你第一次听它叫时会总是一个调子?或者换个说法,难道在你能让它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能具备重复一个调子这种能力吗?
“难道你们不是从我们的谈话中给了我感觉、记忆和想法吗?好吧,我保持沉默,然后满脸忧郁地回到家,焦急地寻找一张报纸。因为我原来把它放在了写字台里,于是打开写字台,拿起报纸,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你不是因此就推断我有痛苦与快乐的情感,并因此而认为我有记忆、有知识吗?
“同样来想一想找不到主人的狗吧。为了寻找主人,它满怀心酸地走街串巷,然后又焦虑不安地回到家里,从楼上到楼下,从这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最后终于在盥洗室里看到了它心爱的主人,于是呢喃细语,用各种姿势和抚吻来表达它此时的心情。
“这只狗,对人心存热爱,一些毫无教养的鉴赏家为了生动地向你展示狗的静脉却把它抓起来,钉在桌子上,活生生地解剖掉。狗和你本来具有相同的构造,但你却把它的器官剖开来看。现在,解剖家,你要说什么?回答我,难道大自然赋予这个动物体内的所有情感它感觉不到吗?难道它的神经没有感受欢乐和痛苦的能力吗?无耻啊!怎么不控诉这是大自然的弱点和自相矛盾呢?
“但学究气十足的医生们却问:动物的灵魂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不能理解。……是谁造就了世间万物? 是谁注入了这所有的能力?是上帝。上帝使田野里青草滋长,上帝使地球被太阳的引力牵引着转动。”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动物怎么会使自己在人的心目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康沃尔劳诗人埃比尼泽·埃里奥特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猫和狗,我想我活着也不会有太大意义。”就算一只猫也知道依恋喂养和照顾他的人,跟着他回家。曾经有一个小男孩打算从学校出走,茫然无措,心中忐忑不安,但又渴望逃跑,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及其中万物。然而他非常爱老泰比(寓言故事中猫的名字),担心在他离家出走之后泰比会被淹死或送人;因此,他决定继续留在了家里。最终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马萨诸塞州康科德的梭罗拥有古代隐土那样的美德,非常喜爱动物。1845年,他打算在沃尔登湖附近的森林中建一间房子,这使浣熊和松鼠感到不安,但不久,动物们就发现他没有恶意。梭罗喜欢躺在枯木或岩石边上静静地冥思,松鼠、浣熊、旱獭会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甚至爬到他身上。梭罗不会伤害它们,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森林,人和禽鸟、动物和谐相处,形成一种令人惊讶的共鸣。动物们对他极为顺从,甚至连蛇都会绕着他的腿游走。如果要把一只松鼠从梭罗所住的树上抱走,这小动物会因为不想离开梭罗而表示拒绝和抗议,把头藏到梭罗的马甲里。甚至连河里的鱼都知道梭罗,它们会充满信心地认为梭罗不会伤害它们,情愿地让他捞起来,放在手中。起初,松鼠对梭罗把屋子搭建在它们的窝上感到很害怕,但不久以后,它们总喜欢跑到他脚边来捡食面包屑,然后,它就会在梭罗的身上到处跑。最后,松鼠变得极其温驯。每当梭罗坐在凳子上时,松鼠就会爬上他的衣服,沿着袖子走来走去。当他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的时候,松鼠会绕着报纸一圈圈地跑过来又跑过去。松鼠一看到他拿出一小块干酪,就会跑过来,坐在他手里慢慢地吃着干酪。吃完后,它会像蚊子那样洗脸洗爪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开。人和动物之间竟然会相处得如此融洽,这种例子只有在凯奈尔姆·迪格比在《天主教道德观念》一书中描述隐土的时候才能看得到。
西奥多·帕克曾经捡起一块石头打算向池塘里的一只乌龟砸去,但是手在半空就突然停顿了,它感到自己体内某种东西正在阻止他这样做。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问母亲那个东西是什么,母亲告诉他,这就是上帝的声音,它回响在你的内心深处,人们通常把它叫做良心。帕克人为,这是他生活的转折点。因为在这时候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良心究竟是什么。这就是他接受这一事实的方式,永恒的圣灵用这种方式来在启示人们。
J.S.伍德牧师大人说:“对于征服比人更为低级的动物而言,没有任何东西比体贴、仁慈更有力量了的武器了。始终以亲切而仁慈的态度对待动物,使人类在动物面前所向披靡;我不相信,如果让一位充满爱心的人去做这一工作的话,还有什么动物能够不被征服。
“如果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坚持仁慈、善意地对待动物,就算狂野如‘巡洋舰’的烈马也会在三小时内变得服服帖帖,对其征服者最细微的信号都会惟命是从,并且不带一丝怨恨地任由主人摆布。
“有一天我碰巧遇到拉雷先生驯一匹漂亮的阿拉伯小黑马,愤怒的小马起初用下颌——但不是用脚蹄不断地向拉雷先生发起攻击,它像一头老虎一样冲着拉雷咆哮和尖叫,……然而,只经过短短的半小时之后,拉雷已经和马相互枕籍在地上,拉雷的头靠在马腿上,马也把一条后腿放在拉雷的太阳穴上。……他已经给马留下了这样的深刻印象:他对它不存在任何有意的伤害,因此,拉雷没有让马对自己感到恐惧和愤怒,而是让它形成了对自己的爱。拉雷并没有采用给马施加痛苦的方式来驯服它,但却同样让马意识到了必须服从他的意志。”
对鸟类和动物的暴行随处可见,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思考的缺乏所致。在意大利,这方面的做法令人作呕。儿童将鸟儿当做玩物,经常喜欢将一根绳子拴在鸟腿上,一旦鸟飞了起来,他们又会拉一下绳子把它拽下来。当鸟变得精疲力竭后,小孩们会活生生地把毛拔光,然后将它撕得粉碎。孩子们不懂,动物和鸟也和我们一样拥有生命,它们是我们的同类。当受到劝诫时,他们却振振有词地说:“Non 6 Cris—tiano”,即:他不是一个基督徒。
6善待动物是人道主义的光辉典范
在那不勒斯,你会看到小马敏捷的身影,它经常拉着满满一车乘客从你的身边飞驰而过,马腹因为马具的勒入变得通红。沿街而行,你会看到许多因劳累过度而生病或受伤的马躺在路边,它们在等待治疗。等到伤愈病好,它们又得被迫干活了。一天早上,一辆严重超载的敞篷马车行驶在罗马大道上。车上载着一群男人和女人,这些人正带着蔬菜产品赶往市场,而且其中还有个神父。因为下雨的缘故,路面变得很湿,但马像往常一样疾驰,突然,马失前蹄倒下了,随着一声尖叫,这些男人、女人们,包括白菜、桔子还有神父在内,一起从马车上趺下来。多么精彩的一幕啊!马被拉起来,车上又装满了篮子。女人们,男人们,还有那个神父又纷纷爬进车子。马儿在鞭打下,又沿着大街疾驰而去。
英格兰没有奴隶制!但是看一看在街上来回穿梭的马拉巴士、出租马车和运货马车,你就会发现在英格兰存在着对马的奴隶制,在这个地方,马成了人的奴隶。早在1642年,内阁高级职员詹姆士·豪威尔就说过,有人说英格兰是“马的地狱”,这并非毫无根据。出租马车被早已疲惫不堪的马拉着,它们的四蹄都满是疼痛,如果仔细,你会看到其中有些马会轻轻抬起前蹄,又轻轻地放下。可能它行走的路满是大石头,使它不得不蹒跚而行。看一看拉货车的马受到了怎样的对待吧。这是怎样的命运啊!不断地被脚踢、被鞭打,迈着沉重的步伐心惊胆战地蹒跚而行,无助地忍受寒暑和饥饿,就这样度过漫长而劳碌一生,最终等待它的却是被送到废马屠宰场里的悲惨命运。
一位好心的女士为了使那些负担沉重的马稍感舒适,每天都带着仆人从家里出来,爬上从伦敦大桥边泰晤土河延伸过来的陡峭街道,一步一步地往路上撒沙砾。我们常常看到她在车来车往中,在来往马匹的鼻子下面,一路撒下沙砾。这项工作她连续做了好几年。直至去世,她也没有将那些可怜的马遗忘。为了延续他的事业,她向保管委员会捐献出了一笔可观的财产,这笔钱被指定永久用于往陡峭滑溜的伦敦街道铺沙砾。我们应该永远记住她的名字,她就是在巴京塔街的诸圣教堂担任风琴演奏师整整43年的莉萨塔·莱斯特小姐。
问一问那些拉客车的马吧!它们被可恶的勒马缰绳擦伤,不辞劳苦地拉着骄横跋扈的女人们沿街而行,嘴边溢满了泡沫,有时满嘴血水,它会抱怨什么呢?男人和女人都成了冷血无情的暴君,而令人感到讽刺的是,那些漂亮女人们却正是因为为了反对虐待动物而去参加反对活体解剖大会!人类已经把马、驴、骆驼、驯鹿等动物当作了自己的奴隶任意奴役。这些温驯善良的动物服从主人的命令,担负起本来不属于它们的重担,自由已经永久离它们而去,终身过着地狱般的日子,在人们的鞭子、勒马索和铁链下无助地呻吟畏缩。在利物浦的一次障碍赛马中,就有三匹马跌断了脊背,两匹摔断了腿,这些在为人类服务的过程中受伤的马匹不得不面对因为被无情抛弃而惨遭毒手的凄凉命运。
阿瑟·赫尔普斯说过:“有时我想,人类对马的征服并不完全是件好事,这对世界来说或许是个不幸。马是受人类虐待最为严重的动物。从远古时代开始,马就一直是遭受人类的压迫,在‘黑暗时期’的掠夺中,我们更是对它负债累累。并且,我有一个强烈的想法,那就是,马在血腥战争中是最主要的工具。如果我们迫使一群人把大炮拉到山坡上,我怀疑他们可能会造反,而如果一个司令官在整个战役中被迫步行,我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厌倦战争。”
在写于约3400年前的《约伯》一书中,对战马有这样的描述,“是你给了骏马力量吗?你是否用雷霆之怒遮蔽了马颈?……它鼻孔中的荣耀令人敬畏。它在山谷中穿行,享受着力量所带来的喜悦;它勇往直前,与全副武装的人们迎面相遇;它嘲笑恐惧,毫不畏惧,面对刀剑决不退缩。它在遥远的地方就嗅出了战争的气息……上校的恐吓和呼叫。”
几个世纪后,维吉尔在他的《第三田园诗》中再次热情地歌颂战马:
这彪悍的战马,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
轻快的唢呐和战争的召唤振聋发聩,
欢喜的马儿精神抖擞,
它跋山涉水,跃足腾空,渴望投入期待的战斗。
雅典帕特农神庙里厚绒布上的战马显示出了古希腊人对这些高贵动物的崇敬,它们现在被雕刻成埃尔金大理石像放在大英博物馆里。这些战马神骏非凡,斗志昂扬,如流星般飞奔,渴望投入激烈的战斗。往后一段时期,我们知道,战马在对墨西哥和秘鲁的征服过程中起到过极其关键的作用。土著人把骑士视为上帝,他飞马驱驰,所向披靡。土著望风而逃,成千上万地被消灭。但是这些被征服的国家即使没有战马,也发展出了高度的文明。当西班牙侵略者进入这片土地时,成千座带有花园的屋宇出现在他们眼前。阿瑟·赫尔普斯爵士感叹:“我认为每一个墨西哥人都比我们上百万的同胞过得好。”因此,有个问题时常会在脑海里浮现:与处在智慧巅峰时期的古希腊人、罗马人和墨西哥人相比,我们的文明到底进步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