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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拒绝出卖自己的人(2)

在旧城堡审判两名贵格会会员佩恩和米德时,担任书记员的马韦尔对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赞叹不已,他说:“除非我们也有类似的机构,否则我们国家的腐败情况不会有任何转机。”然而贪得无厌的国王似乎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他依然在肆无忌惮地通过他的朝臣和变节的爱国者搜括民脂民膏。他花重金收买这些人,以为利用金钱能为所欲为。但是马韦尔不为钱所动。他还把自己的愤怒写进了书了,他的讽刺宫廷及其食客的作品很快出版了。人们争相传阅,从国王到商人,几乎每个人都阅读了他的作品。

怎么才能让马韦尔归顺自己呢?他们威胁他,又奉承他,抚爱他;派间谍的困扰和流氓的攻击他,还用女色去诱惑他。但是,没有人可以动摇他抵制腐败的决心,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屈服于贿赂。道德原则使他不畏惧威胁,其诚实正直也使他顺利地度过了危险,为他赢得了骄傲。别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有些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金钱的魔力,但是,马韦尔知道自己的职责,他不会再金钱的驱使下去做违背原则的事情,他为自己赢得了声誉。

据说,一次,马韦尔的老同学——王室财务主管丹拜勋爵企图收买他,于是到他马韦尔的阁楼上去拜访他。分手的时候,这位老同学塞给马韦尔一张由国库支付的1000英镑的支票就走了。马韦尔看到是支票后,立即追了出去。“先生,我想再耽搁您几分钟。”他大声喊道。他们又回到了阁楼。马韦尔把自己的仆人杰克叫过来问道:“杰克,我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先生,难道您忘记了,是羊的肩膀肉啊,您吩咐我去市场上买的。”“没错,孩子。那今天晚上我吃点什么呢?”“难道您又不记得了,您已经吩咐我烧烤羊的肩胛骨啊。”“非常正确,孩子,你下去吧。”说完后,马韦尔转向这位财务大臣,并对他说:“先生,您知道了吧?安德鲁·马韦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这是您的支票,您拿好。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内阁正在寻找的人。我还在这里为我的选区居民服务。”

马韦尔的品格是无可指责的,他自始至终都行为高尚。他是自己的选区居民的忠实代表。尽管他并不贫穷,但他很朴素,也喜欢过简单的生活。1678年7月,他最后一次拜访了自己的选区居民。回到伦敦后不久他就突然去世了。之前他从来没有什么疾病,也没有任何明显的衰老迹象,有人说他是被人毒死的。这大概不可能,但正直、诚实,清正廉洁而又富有正义感,而且自始至终都这样。他“邪恶的人惧怕他,善良的人爱戴他,极少数的人效仿他。但几乎无人可与之媲美。”这是他在赫尔地区墓碑上的墓志铭。

本·约翰逊也是一个和马韦尔一样生性耿直而又直言不讳的人。当这位诗人备受贫穷和疾病的困扰时,查理一世给他送来了一点钱,似乎很不愿意。本·约翰逊没有接受这笔钱,并让来人捎了个口信——“他是因为我的生活陷入绝境才送钱给我的吧?那么请告诉他,他的灵魂已经陷入了绝境。”

哥尔德斯密斯也是一个没有人可以收买的人。他明白自己贫困的处境。他曾遍游欧洲,靠吹长笛和街头卖唱来支付路费,也曾睡过大马路,在马厩中过过夜。他当过演员、服务员,也行过医。这期间他一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过着十分贫穷的生活。后来他开始了创作,成了一名绅土,但他依然没有脱离贫困的处境。他在自述中写道:“我住在阁楼里,我是为了面包而写作的,我希望我每天能多写一些,好让我每天能多要一杯牛奶。”有一天,哥尔德斯密斯让人给约翰逊捎了个口信,说自己已经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这位医生立即跑去看他,原来因为没有交房租,他被女房东逮捕。他唯一值钱的东西大概也就是那堆书稿了。书稿的麦子叫“威克菲尔德的牧师”,约翰逊拿起书稿看了看,觉得很不错,并确信这是一本很有价值的书,便将这部书稿卖给了一个书商,使哥尔德斯密斯获得了60英镑的稿酬。

虽然哥尔德斯密斯一生都过得很贫穷——临死还欠着别人的债务,但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他不会出卖自己去换取金钱。他也不会去从事肮脏的政治活动。罗伯特·沃波儿当时答应,只要他肯暗中为他效劳,他每年就可获得50000英镑的报酬。还有很多政府机构常唆使一些三流作家去记录他们的日常事务,以及他们的反对者之所作所为。诺思勋爵就是其中的一个,担任首相时,他想雇佣哥尔德斯密斯去对付他的反对派“米尼厄斯”,以遏制这些反对派对他进行讽刺挖苦。桑威哥勋爵的牧师——司各脱博士被委派去与哥尔德斯密斯谈判。司各脱博士说:“我找到了他,在一个阁楼里,房间十分简陋。 我先向他说明了来意,告诉他我被授权向他支付报酬。可是,让人难以相信地是——他竟然觉得这很荒谬可笑,他说:‘我不为任何党派写作,我赚的钱足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所以,你不用给我提供任何帮助,这完全是多余的。’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他的阁楼。”

哥尔德斯密斯就这样拒绝了这笔不义之财!他宁愿用自己的笔去努力写出像《两只绣花鞋》这样脍炙人口的儿童文学作品,也不愿意出卖自己去为政客们效劳,做他们的雇佣文人。

下院在野党领袖普尔腾尼在一次演说中引用了一段拉丁原文。罗伯特·沃波儿爵士觉得这段拉丁引文有误,于是决定和普尔腾尼打赌一畿尼。普尔腾尼没有拒绝打赌。他们找到了原文,结果普尔腾尼被证明是正确的。沃波儿没有食言,他随即掏出一个畿尼放在桌子上。普尔腾尼有些犹豫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要把公众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所以他非常慎重,在拿起这个畿尼时,他要求下院作证。现在,大英博物馆还存放着这枚用来打赌的钱,人们把它称为“普尔腾尼畿尼”。

查塔姆伯爵皮特无论在金钱往来,还是在道德品质上,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的公正是有目共睹的。他曾经被任命为负责发薪饷的军需官,在当时,军需官是可以在自己名下保留一大笔经费的,这个经费总计可达几百万英镑。他完全可以把这笔钱的利息占为己有的。但查塔姆没有这样做,他不是那种占别人便宜的人。除了那份应得的工资外,他从不多取一分钱。在和平时期,外国王室在偿还英国债务时决定给皮特一些小费,他也拒绝了。要知道这种小费每年累计起来也是相当可观的呢。

在威廉·皮特看来,与公共利益和赢得人们的尊重相比,金钱就像脚下的粪土。而他的双手是干净的。正在他与福克斯领导下的在野党竞争时,罗尔斯地区的书记这一职位出现空缺。这可是一份美差,年薪达3000英镑呢,工作清闲,报酬又丰厚,对家境贫寒的皮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人们认为皮特肯定会委派自己去担任这一职位。因为这样的事情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新鲜了,也没什么可指责的了。但皮特却把这个职位让给了一位叫巴雷的上校——他的一位又穷又瞎的朋友。其理由是,这样可省去政府以前决定给予他的救济金。

可是如此公正无私的人,却受到别人的诽谤、诋毁和辱骂,这是多么让人气愤的事。虽然有几百万英镑经过他手。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指控他的证据,即使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敌人,也难以找到任何可以非难他的蛛丝马迹,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当国内的那些富豪们授予他公爵爵位、侯爵爵位和嘉德勋位时,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加以拒绝。他轻视金钱,从来都不把金钱放在眼里。他还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正如亚里士多德在《伦理学》中所描述的:那些认为自己很有价值的人,往往是真正有价值的人。那种高贵的贫穷提升了他的品格。

5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

据说,法国的著名律师钱米尔德在为一件诉讼案辩护时,因为没有及时拿出一份重要的文书而败诉。而且当时法官的裁决报告已经递交给了议会并得到了确认,也就是说再也不能上诉了。由于败诉,起诉者财产损失惨重,他为此极度伤心。拜访钱米尔德时,他告诉钱米尔德,这次败诉主要是因为钱米尔德没有提到一份最重要的文件。钱米尔德说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文件。但这位委托人一再坚持说自己已经把这份文件和其他文件一同交给他。

为了确认事实,钱米尔德翻遍了自己所有的文件袋,果然找到了委托人所说的重要文件。看完这个文件后,钱米尔德承认如果当初,他在法庭上念上一遍这份文件,这起诉讼案是完全可以胜诉的。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没有再上诉的机会了。损失是自己造成的,怎么办呢?这位律师没有推卸自己的责任,他立即着手采取补救措施。他请这位起诉者第二天早上再来一趟。当他的委托人如约而至时,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并把这些钱全赔给了他。如此一来,钱米尔德就失去了自己全部的财产。但他忠于职守,敢于承担责任,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也是值得人们尊重的。不过他虽然为这个大失误作了弥补,但他也因此不再相信自己了。他跑去拜访法庭法官,请求他在以后递交给议会的报告中不要再提到自己。

亚瑟·韦尔兹利爵土(即后来的威灵顿公爵)在印度担任公职时,有一天,他收到了海得拉巴王朝的首相送给他的一大笔钱财。这位首相有什么意图呢?原来他想知道在阿萨亚战役后,国王还可以保留哪些特权。亚瑟爵士知道他的来意后,他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后说:“你能确信你能保守秘密?”“当然,先生。”“那我也能做到。”这位英国将军立即回答说。显然,他拒绝提供任何情报。最后,他很有礼貌地送走了这位首相。还有一次,基特尔特区的王公拉甲让他的代理人给亚瑟爵土送去了10000个金币。这位将军十分愤怒,他讨厌这种行贿的行为,他对他的代理人吼道:“你告诉拉甲,无论谁做这样的事,我和其他英国官员都会把它当成是一种侮辱。”

亚瑟爵土的亲戚韦尔兹利侯爵也是一个高尚正直的人,他以同样的方式拒绝了东印度公司的主管们送来的10万英镑。他不会以任何形式接受任何不义之财。他说:“我不必提到,我独立的人格,以及我的职务所应有的尊严。我现在只考虑我的部队。我是不可能去克扣那些勇敢的士兵们的军饷的,如果那样做了,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在印度期间,查尔斯·纳皮尔也展示了他严格的自律精神。他说:“当然, 只要我愿意,我到锡德后得到30000英镑的贿赂是轻而易举的。但我不会去这样做,到现在我的双手还是干净的,不需要清洗。我没有玷污我尊敬的父亲的这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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