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是这么可爱的,一点也不可怕,伤人的。”流楹踏着欢快的步伐拐过石径,穿过花丛在木质长廊高兴地哼着曲。
今天在课堂上自己仿似被孤立的小岛一样,周围虽然都是人但是她们那避她如蛇蝎一样的眼神的动作,真的伤到了她的心,原以为自己是真的不受人待见。
可是刚刚他们说要给她惊喜,这样想想应该早上那些是故意为之的。自己马上要有好多好多朋友了,太好了。
等等......
“好熟悉的味道。”流楹闭上眼睛,张开五官六识一阵犹豫之后锁定了方向正南方向,“在那边。”
她慢慢地靠近,如期所料她越是靠近那种味道越是浓重,心跳的越是激荡仿似就要跳出嗓子眼。
流楹穿过小竹林抬眼望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湖边凉亭里的那一抹白,长发飘飘。
“你是谁?”靠近一定距离之后流楹站在那里对着那抹背影问道。
那人缓缓转身,白净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的眼睛清澈深邃地好像大海般透亮,可那中间又掩埋着什么似得望不到边,无尽头。
只见她唇瓣上下轻轻闭合,如阳光般和煦的声音就迎面扑来穿过耳窝隧道:“我是新来的美术老师,贝细。”
“贝细?!”流楹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脑海中那一抹穿过天际的白一闪而过,之后便只剩下那贝细两个熟悉的字眼,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仿似上辈子的熟悉感,刻烙心底。
“你不认识我?”
流楹想了想摇摇头,那茫然的眼里只剩下满眶地疑惑:“我应该认识你吗?”
贝细淡淡地浅笑而后转过身去,就像流楹刚刚看到她的那样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睛闪过的狡黠,只听到她那好像穿过时空隧道而来的声音,一千多年了.......“不应该吧。”
流楹蹙眉觉得她的话里带话,可细细思来又觉不对只能凭感觉说道:“我觉你身上有股味道,很熟悉的味道......”流楹闭眼深吸口气像是回味一般,“.....来自深海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呛鼻又好闻,闻着好温暖,好安心。你是......”
接过她的话道:“和你一样,不是人。你是狐族,而我是海族。”
泛白的关节随着她的转身慢慢地松开,就这么静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等待她的下一步。
“海族?海族。原来你是海族,怪不得海味这么重。”
听说和她一样是另类流楹正色地打量一番后,噗呲一声笑了,“太好了!”说着便扑到贝细的身上像是经久不见的好友一般,贝细的身形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耳边传来地兴奋的声音:“太好了,我一直以为就我一个异类,原来你也是,海族,海族,我居然在人世间认识了一个从深海上来陆地的海族,我真是幸运!
你好我叫流楹。”
左手续起的能量球在她说出幸运二字时,慢慢变得微弱,墨瞳中闪过一丝不忍的探究:“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松开她,第二次问道:“我们应该认识吗?”
“应该,认识!”那球又在流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变大。
曾经我也有这样天真无邪爽朗的笑,可惜,全被你摧毁了!流楹不管你记不记得,为了四郎,为了龙女,你都必须死!
“喂!我说你走不走啊!”
“呜。”
突然出来的声音让那球瞬间不受控制地进入贝细的身体,她的整条胳膊大面积被冻伤,不能动,嘴里的血硬生生被她一个吞咽,咽了下去。
“蕊蕊?你不是要开会吗?”看到原本应该在开会的贝细,很是讶异。
站在楼梯口的蕊蕊踢踢脚边的石子,随意道:“开完了就来了,走吧,不是说哥哥还在等我们吗?”
“哦,好的。”说话间便追上了她,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向极力掩饰痛苦的贝细摇手再见。
见她转身,蕊蕊也回头看了眼,问道:“她谁啊?”
明明这个学校的学生她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为什么还有人会跟她说话,瞧她那副高兴的神情乡巴佬,土鳖。
流楹回头又跟站在远处的贝细招手:“她是新来的美术老师,叫贝细。”
蕊蕊不以为然的“哦”了声,她当是谁呢,原来是个新来的老师啊,看来消息散的还不够全面,居然还有条漏网之鱼。
——
微风吹拂着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贝细右手扶着左手,眼睛没有半点涟漪地看着自然界的一举一动。
“熟悉?呛鼻?好闻!呵呵!
这股你说的呛鼻应该是受我一掌深入骨髓的厌恶,而那熟悉和好闻就是渗入骨髓,失去记忆都断不了忘不掉的味道,你对他的感情。
区区一条只剩下一条尾巴的六尾狐,在我的面前如此,你想证明些什么?
断尾自我封闭来消雷劫,这种迂回狡猾的方式也就只有你们狐族能想得出来,不过你能挡,怎知我不能引。”
话音刚落湖面原本微微涟漪顷刻间就波涛汹涌,从湖底溢上来的湖水夹渣着杂质混沌不清。
——
流楹和蕊蕊站在篮球场的观众席边的阶梯上看着慕白侧身半靠在车门边闭目养神,五米之外围满了观众人拍照、惊呼。
“看到没有,我哥是天之骄子,出现在哪里都是一道亮丽人人追逐的焦点,你呢?呵呵~~”蕊蕊鄙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地笑笑而后不再理会她飞快地迎上去。
“哥。”蕊蕊笑着勾住慕白的胳膊笑得异常灿烂,自家妹子永远这么活力四射。可惜能这么勾他的手也没几年了,想想妹夫是宋毅心中的惆怅也就宽了不少,慕白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视线在她身边找了找问道:“流楹呢?”
“喏。”接着用手指了指还愣在那里恍惚的流楹。
这丫头怎么老是愣神恍惚?
慕白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栗子,看她吃痛皱眉的样子爽朗一笑:“还晃神?回家了。”
说完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引得周围的人一阵惊呼,他也不管边走边问,“新的一天怎么样了?好不好玩,和同学们相处的还好吗?”
流楹垂低着头:“挺好的,就是老师说的话听不懂。”
慕白噗呲笑了:“听不懂正常,你这刚开始要都能听懂那不成了妖怪了。”
没过脑的话一出慕白当即就蹙眉,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流楹,发现她的脸色早已白了。瞧他都说了些什么,悔的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小白,晚上吃什么?”
她的脸色依旧难看但看的出她在极力调转,慕白想解释点什么却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另一个信息:那个话题不宜再提。
“陈妈做了你最爱的炖香菇。”
“太好了。”
掩去不适又变成那个无忧无虑只想简单留在慕白身边的流楹,她笑着勾着慕白的胳膊,看着他打开车门在他的注视下上前两步可还没等她坐上去,蕊蕊就眼疾手快的坐了进去,那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看得她惊愕哑然。
慕白一愣,随即笑道:“蕊蕊这是时间久了想试试车技,那好,今天就当一回哥哥的司机。”说完退后两步打开后座车门让流楹坐进去后自己也躬身坐了进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蕊蕊恨得牙痒痒,原本正和大家商量对付流楹的大计,商量到一半方觉不对而后紧赶慢赶的赶到这,没成想哥哥直接给她上了这一手,这什么意思啊!她要想开车至于抢副驾吗!
可哥哥这话都说了,自己也不好否决明目张胆地让哥哥觉得自己这是给流楹上眼药找不痛快,气呼呼的下车,拐个弯进了驾驶室,转动钥匙脚上一用力踩油门直接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