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莫寒风和流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说别的虽说流楹是慕氏保荐进来的,我原以为他们的关系匪浅抱着观望的态度,可是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起带头搞她的就是慕蕊,搞不明白。”
“再搞不明白咱这小门小户的也不能搅和进去,一个不小心得罪哪一方都不是开玩笑的。”说完有意地朝慕蕊、流楹还有莫寒风方向看了看。
先前那个小声说话的同学依言飞速的一撇随之撤回,嘘声做了个鬼脸,转移话题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月考,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就头大的摇头:“别提了,暑假的时候我还特地上了补习班,可是......”深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
“我也觉得有点悬乎,我打算悄悄地去拜一下慕大考神,希望借他的金手印安安全全的过了这劫,要不然有的受了。”
“会不会太早了?”
“你还真想临时抱佛脚啊!当然是趁着大家的主意点不在的时候快点去,免得到时候人来人往的丢脸不说摸的人多了把大神的运气全摸没了,那不是很衰。”
“有道理,有道理。下一节课反正是美术课,我们快去快回,走。”
流楹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恨不得露出耳朵遮起来挡住这些烦人的八卦噪音,这种念头一次次的出现又一次次的被她掐断,被迫听着从四周传过来的各种各样的八卦趣事。原本烦不胜烦可听到慕大考神她的心不由的一动,直觉告诉她慕大考神是小白,于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生怕露掉一星半点。听完她们的话她的眼睛都在冒着光,趁大家不备溜出去跟了上去。
“去哪里了呢?”
原本跟的死紧,后来被莫寒风缠了一会好不容易甩开却发现人跟没了,竖起耳朵也听不到声音,正烦躁之际一阵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顺带把那两人身上的气味一并带过来,她面上一喜逆风追了上去。
原本在半道上跟踪流楹的蕊蕊看着四面八方空空如也心里一阵纳闷,她刚刚到底是在笑什么?
——
看着两位女同学无比虔诚的九十度弯腰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保佑我月考顺利通过之类的话,静静的躲在一旁看着直到她们远去她才慢慢地从拐角的树丛处出来。
站在石碑前看着碑上那苍劲有力的行楷写着慕白两个大字,大字上方是一个五指张开的大手掌印,流楹极近贪婪的一寸寸顺着那痕迹慢慢地摸过去,最后更是玩心四起的比着石碑上的大掌,虽然整张手印上去还剩很多空隙,可她却觉得新鲜悸动无比,嘴角的弧度更是一次比一次大。
慕白,小白,她的小白。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是笑不出来的。”
流楹寻声望去:“是你。”
“对,是我。可不就是我。”蕊蕊大大方方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石碑:“你不觉得你跟哥哥不管哪个方面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哥哥样样都是第一,你呢?......倒也是第一,倒数的!”
她可忘不了那节课上她连函数根号都傻傻不懂的样子,滑稽可笑。
流楹没去离她,微微蹙眉:“你跟踪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那只眼睛看到了!”原本还信誓旦旦地做着否认,可她的眼睛太过清澈让蕊蕊的心不由的一紧,墨色的眼珠一转,“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可看到你在笑,就忍不住了。”缓缓上前几步:“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笑不出来,你说你一个孤儿,要学历没学历的,攀着我哥做什么?
......我觉得学校有一件事做的非常的不合理,应该在学神区的正对面再加个学渣区,一个连根号函数都不懂的人,进煜川学府读什么书,真是好笑!”
“你!......”
“生什么气啊?难道不是吗?!”不屑的呲鼻抬脚离开,末了似是想起什么偏过头煞有其事地加了句:“你说牛郎织女中间隔得那条天河像不像对面的那条过道?”
说完也不管站立在那里的流楹是个什么表情,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
“喂,莫寒风啊!是他,他怎么来了?”
“是啊,平时什么课都不落的除了这美术课,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还没趴着打瞌睡。”
“你说他盯着门口是不是在等她啊?”
“那还用说!”其中的一个人讪讪地回答:“你说那流楹除了长得好看了点还有什么,文盲!”
“你小声点,他看过来了。”旁边的人拉拉她的衣摆。
“怕什么,我们离得那么远,还有这么小声,你以为莫寒风是那怪胎百米之外我们压低声音都能听到。”抽回衣摆表情颇为不屑道。
“来了,来了。”
“可不是来了,花团锦簇的。”
一群人看着被簇拥而来的流楹找了个位置坐下,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缓缓走过来,和往常一样找了个相对离莫寒风远一点的位置坐下。虽然她知道这个动作等于白做,果然莫寒风这狗皮膏药立马弃了早已坐热乎的椅子,跑到她的身侧坐下。
看了被别班男同学围的水泄不通的门口和窗台,刚刚那女子又忍不住说了句:“肤浅!”
被边上的人又拉了拉:“别说了,蕊蕊来了。”
蕊蕊双手交插着在众人让出的过道中踱步而来,末了站在门口回头厉眸扫了一圈,原本围在那里的人纷纷不约而同地散去了。
“招蜂引蝶,肤浅!”
吐槽完也像往常那般坐在莫寒风的后面,不过这次就不像之前那么几次没什么动作,她一坐下就用脚踹了踹莫寒风的椅子,在莫寒风转头看过来之际不咸不淡道:“看不出来啊莫寒风,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品味真是独到。”
不理她眼神中嘲弄,想也没想地回了句:“既然知道,那些小动作能省就省了吧。”
“我不!”同样也是想也不想地回答。
“在煜川你虽然是慕家的小姐但不代表你就能全权代表慕氏,而我莫氏也不见得就怕你慕氏。”
“莫寒风你!”蕊蕊恨得咬牙切齿。
这句话虽然跟三年前一模一样,但这里面的多了股情绪,警告的情绪。
原来他笑面虎莫寒风也是有情绪的。
蕊蕊怔怔地看着莫寒风,随后笑了笑,语调很是嘲讽道:“莫寒风你也有今天啊!你说,这报应虽然来得晚,但是终究还是来了。”
虽然那时年纪小懵懂的小情感根本就谈不上爱,再加上她现在有一个疼她胜过自己的性命,自己也一刻也离不开的人。只是多年前那种求而不得的挫败晦涩不明一直到现在,久久没有忘却。
曾经在她一度伤心难过到极致,那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过莫寒风是个冷酷无情、虚有图表的冷血动物。这辈子他一定不可能会爱上一个人,即便有也绝对是求而不得。她诅咒这辈子他一定要尝到和她一样的滋味,这老天还真是公平。
只是......
蕊蕊看了看端坐在那里发愣的流楹,她还真是好命。哥哥、莫寒风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好,却都看上了她。
真是狐狸精!
流楹猛地转头视线和她对上,里面充满了探究。
蕊蕊的心漏了半拍,娘.啊!不是说她听力好,她...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发声,只是在心里嘟囔她不会这么神会读心术吧!
许久流楹才慢慢转过身去又开始摆弄画板和颜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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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徐徐地吹着窗外的树梢沙沙的响动,贝细简单的和同学自我介绍一番之后,就让靠近窗口的同学把窗户关上。若是平日里的那个稍老一点的男老师同学们一定不会这么听话,但是贝细从外观上看顶多也就二十出头,明眸皓齿的清秀漂亮,人对美的事物一般都会偏喜欢,这些富二代们同样没有例外。
助教在四个墙角各点了个熏香之后退出去,贝细微笑地打开音乐,那是一首从来没有人听过的音乐,伴着海风闭上眼睛好像都能闻到从海面飘过来的那抹轻轻淡淡咸咸的海的味道。
贝细轻柔的声音好似带着蛊惑的魔力:“同学们,今天我们不用徇烂多彩的颜料,拿起素描2B笔随着我的话慢慢回归自然,到纯真的远古时代去。现在闭上眼睛让心牵引您们,带着你们放下疲惫,复杂,城市的喧嚣,一切烦恼去感受自然回归自然。”
略停顿了下,眼睛直视流楹的方向,看着她平静的神态知道她已经完全放松进入到化境之中。唇角轻启,自己这一步果然走对了!
于是慢慢缓缓地看着她的神色接着道:“前面是白茫茫的一片,慢慢地你看到了整齐错落的花丛,一直延伸到天际。你笑着跳着跟随着一个穿着素色锦彩绸缎的男子,那男子束带顶冠,牵着你的手直直地往天的那边去。
直到天际泛白面前出现了一口井,井后面是一个庙宇,你们两人跪在蒲团之上,相视而笑。眼前的男子是你此生最爱,你愿意和他绾发结同心,在龙母神像前许下重誓。把那个你和他的结画下来!”
说到最后贝细的手已经握的生紧,空气中还伴着一丝丝腥气。流楹在化境中的一切感受她都能从她的眉眼之中看到,没有人能感受到她在说那段话时的剜心之感。
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绾发结同心,立誓于龙母面前,一千多年誓言未破。每每午夜梦回他嘴里喊着的名字不是她,而她却躺在他的身侧,口中苦涩异常,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的眉眼之中在笑可那之后却是好一阵的蹙眉,在之后就是不再迟疑的动笔。
在她动笔之际,贝细一个闪身就到了她的身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索性现下每个人都在化境之中挣扎还没有出来。贝细看着她从她开头到落笔眼睛是一瞬不瞬,在看到锁心结时表情更是讶异。
怎么会是锁心结,四太子如果跟她结的是锁心结的话,那么他与她根本不可能会分开一千年还不死的。锁心结顾名思义就是两颗心紧紧锁在一起,相隔不能太远,分开也不能太久。
那么.....
跟她结锁心结的,她此时化境里的那人到底是谁?不是四郎,她爱上了别人?
——
贝细半靠在沙发上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大理石桌,手上拿着流楹画的锁心结,这张纸上面的锁心结跟被她锁在千年扇贝里的那个锁相差甚远,想要拿这个去解和四太子的同心结怕是不行。
想到这里她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虾将。”
“四王妃。”早候在一旁的虾将听到声音立马躬身站立。
贝细微微起身吩咐道:“你回一趟龙宫,在我的小花园的千年珊瑚丛深处有一个千年扇贝,里面有一个同心结你去悄悄的取来。”
“是。”
虾将领命就要走到门口又被她叫了回来:“你安排个可以信任妥帖的人去取,你亲自去盯着六尾狐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虾将疑惑地蹙眉道:“四王妃,这....这是为何?”
那同心结他是知道的,一千多年她收藏的很是仔细,这件事除了他和他就没有第三人知道,此时她却让他安排别人去办?
“今天我利用海底沉香趁她不备将她引入化境,她的灵气此时应该不着痕迹地泄了个七七八八,她的狐狸身怕是遮不住了。我不是善类,但是她的原身如果泄露那么就是违背天道,不止她要受到雷劫,我怕是也难脱。”眼眸一闪,一股狠厉果决慢慢升起,“一劳永逸,现下她的灵气最弱,你去把她捉回来。”
“是。”
贝细看着自己逐渐长出蚌壳的手,嘴角的笑更是深沉阴狠:两伤术。
她受多少她便受多少,不过为了他——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