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弋倒转青竹棒,嘴角挑了笑道,“又要打架,本姑娘才不怕你们呢!你们是一起来呢?还是一个个的来!”
这本是打架,只是这帮官差处在这穷乡僻壤,何时见过虞妙弋这等姿色的女子。此时见了虞妙弋笑,一个个都瞠目结舌,只巴不得多看几眼,多看便是赚了,还哪有什么心思去拿人。
“喂,你们不是要打架吗?干嘛只是站着不动?本姑娘可没功夫等你们哪!”虞妙弋眨了眼睛,细长的手指转动着青竹棒。略带俏皮的表情,叫这群男人越发的魂飞魄散。
带头的毕竟是带头的,可以在美色之前岿然不动,纵然是喉咙发干,但总也可以说的出话道,“你们干什么!没见过女人么!抓了反贼,升了高官,还怕找不到女人么!赶快给我拿下了!”
这帮官差这方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次嘴獠牙,不知是要拿人呢,还是要做些出格的事情。
虞妙弋嘴角斜着挑起,右脚踏后一步,纤细的手臂提起了架势,便要开打了。刘邦这边冷汗涔涔,此刻他的酒也算是全都醒了,拉了虞妙弋道,“喂,姑娘,别打了,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吧!”
“想逃!休想!快给我拿下了!”带头的喝道。官差们涌上去。这好端端的一个酒馆,只是片刻功夫,就成了比武场了。
刘邦不会打架,顿时就被一干官差给拿住了。这帮官差可都不是虞妙弋的对手。青竹棒在虞妙弋的掌心里便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又快又准的敲中官差的脑袋。力度都是不轻。被敲中的人都是头晕目眩。
虞妙弋玩的开心,好像打地鼠一般。一个挨一个的敲打过去。比武场却又成了游乐园。
当头的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去,拔出腰间钢刀。到了被缚刘邦面前,钢刀便架在了刘邦脖颈上,厉声喝道,“那女子!若是你还不束手就擒的话,我就杀了刘季!”
啪!虞妙弋在一个家伙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之后,停下脚步瞧着头头道,“你要杀他,关我何事?”
刘邦脸都绿了,嘴唇颤抖了道,“那姑娘,若我被杀了,何人带你去赚钱,没了钱,你如何去得东海?”紧张之下,刘邦的嗓音都有些尖锐了。
虞妙弋妙目转了,青竹棒直指带头的官差道,“那好吧,喂,你们立刻放了他,这人对本姑娘来说,还很有用处。”
带头的冷笑了说道,“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否则的话,我就把刘季的脑袋砍下来!来人哪,把这小丫头给我捆起来!”
几人都是不敢上前,谁也不想再跟那根青竹棒亲密接触。带头的无奈,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只好作罢道,“不必捆她了,叫她跟我们走便是了。那女子,你若是敢逃跑,小心刘季的脑袋!”心下却道,等到了大牢,还奈何不了你么?
虞妙弋不知要去哪儿,也不害怕。青竹棒在掌中玩弄着。这边官差已经带刘邦走,虞妙弋也跟了上去。俏寡妇却是一脸的紧张,俏然离着,瞧着若干人的背影,却是毫无办法。
官差自是带着刘邦与虞妙弋去沛县监牢。先下了大牢,再跟县令禀告。若是进了大牢,想要出来,那有些难度了。何况这又并非什么小过错。刘邦自是焦急万分。
一干人尚未走到大牢。迎面碰见一人,虞妙弋见了,此人手握一把折扇。一身书生模样打扮。刘邦见了此人,便好像是见了救星。连忙开口喊道,“萧兄弟,快来救我。”
这人见了刘邦脖颈上架着钢刀,脸色流露出错愕神色。他上前过来,对那头头说道,“吕泗阳,这是何意啊?刘季乃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为何要钢刀相加?”
吕泗阳见了这人,便行礼道,“萧大人,这刘季可并非什么循规蹈矩之人,方才在酒馆里,刘季大言不惭,说什么取皇帝而代之。而他身后的女子,更是直呼皇帝名讳。这是叛逆之举,实在是不容饶恕。”
“哈哈……言重言重,一个醉鬼而已,说的话岂可当真,若是我们办案之人,都将这些个口出狂言的醉酒之人拿下的话,那我们沛县的牢房,恐怕是装不下的了。”萧大人笑起来,嘴角微微下挑,有些个英俊的味道。
吕泗阳官小,即使在秦朝,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登时汗颜,萧大人这是明摆着袒护刘邦。这功劳怕是拿不到了。但犹不死心道,“就算这刘季乃是醉鬼,但那丫头,恁的大胆。不但出言不逊,而且出手打人。”
萧大人听罢了,脸上露出好奇神色。走到虞妙弋面前,拱手打揖道,“姑娘,在下萧何,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虞妙弋挑了下巴,将青竹棒搭在左肩上,瞧着这萧何。也是瞧不出他多少年纪,虽然眼角带几丝皱纹,但却影响不到他硬朗五官透出来的英俊之色。至少他不讨厌,虞妙弋笑了道,“你倒很有礼貌嘛!我叫虞妙弋。”
那刘邦见这一幕,怕是肠子也悔青了。他与虞妙弋聊了许久,竟而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
“姑娘,你何以出手打人?你可知道,按照大秦律法,打人可是要受棒刑的?你不知道吗?”萧何说话,嘴角却是带着笑的,眸子幽深的浑似碧潭。
“本姑娘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果本姑娘不动手的话,还不必到衙门里去受棒刑,只怕在酒馆里就要挨上打了。难道不是吗?”虞妙弋头头是道的说道。
萧何忍不住笑了,笑声也倒是爽朗。
后面吕泗阳上前说道,“萧大人,你可见此女子是如何嚣张了吧?若是不拿下的话,他日必有祸患。”
“吕泗阳,你说着女子乃是反贼,如何不将她拿下?为何不将她绑缚了?”萧何瞧了虞妙弋的笑,自是舍不得让她去那冰冷肮脏的大牢里的,当即话中便偏袒了她。
“这个……”吕泗阳一时之间拿捏不住。
“吕泗阳,若是你的人连一个小小女子都拿不住的话,怕是在下只好禀告县令。更换人手了。”萧何虽然话中依旧带着几分笑意,但却大有威胁之意。
吕泗阳冷汗涔涔,只好改口说道,“是属下看错,这女子……这女子并不是什么反贼。并不是……”
“既然不是的话,你还不快走?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萧何收敛的笑,语调略带冰冷的说道。
官差只好灰溜溜的离开,心中自然是对萧何多了几分憎恨。萧何赶走了一干官差,却又转身面对虞妙弋,这时他的脸颊上带了几分温和。道,“虞姑娘,这沛县的官差总是这般粗鲁,希望未曾吓着姑娘。”
“我没有怕呀,害怕的是他们。”虞妙弋收了青竹棒,抿着唇含笑对萧何说道。
刘邦此刻也挤过来,对萧何答谢了。却又有意无意的上前一步,挡住了萧何大半个身子。靠近了虞妙弋道,“妙弋,你没事吧?”
“是你没事吧?”虞妙弋笑着开口道。
“我……我没事,我没事。”刘邦连连开口说了。
萧何上前了一步,撇开了刘邦的遮挡。两人便像是叠罗汉一样,一前一后的压着。萧何靠近了虞妙弋道,“虞姑娘,不如到舍下一坐,在下舍下有些香茶,可以让虞姑娘压压惊。如何?”
刘邦的脸色又是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