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桑回了地府,他遇到了煞,煞看着他,邪恶的说:“老朋友,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我多无聊,来啊,告诉我你的经历,是谁把你整这么落魄?”
伦桑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开始修炼。多久了,他差不多快把自己的使命忘记了。伦桑,你身上肩负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幽兰一族,你怎可为了自己的私情忘记了目的?
煞在一旁不断的骚扰伦桑,伦桑不言不语。煞失去了兴致,在河中看着他。
忘川河畔,三生石旁,蓝衣男子闭眼修炼,河水中凝聚了一黑袍男子,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在修炼的伦桑。
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伦桑究竟是敌是友,而他总控制不住去靠近伦桑。
两人就这么“和平”的相处了大约三个月。地府的天空是昏暗的暗红色,如同一块血淋淋的布笼盖了,给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人类是无法踏足地府的,除了灵魂体,否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伦桑对煞的“友好”保持怀疑,煞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煞跟伦桑在忘川河畔闲聊着,突然煞跟打鸡血了一样,他闭着眼仔细闻着空中的气息。煞痴迷的嗅着空中弥漫的气味,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伦桑,你可知这是什么气味?”
伦桑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煞也不生气,继续露出贪婪的表情:“这可是人类的气息,多么美味啊!”
“阿桑。”一道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伦桑身体一僵,他以为是自己幻觉了。身后那人却又唤了一声:“阿桑,你不要我了吗.”语气透出的是悲凉的信息。
他转过身,看见那日思夜想的人。她怎么会来这里?这可是地府,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还有煞这个危险物在,她会死的!
“你来干什么?回去!”伦桑语气冰冷,“还有,我不认识你。”
“阿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别丢下我。”温婉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是啊,她好不容易从禹山掌门那里求得伦桑的下落,她好不容易躲过鬼差才见到他,他怎么能如此无情?
“哟,老朋友,不给我介绍下吗?这是.。你的小情人?”煞勾起邪恶的笑容。
“我不认识她。”伦桑不看温婉,僵硬着语气。他好害怕,害怕煞对她不利。然而,世界上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煞幽幽的反问:“是麽?”他抬起手迅速将温婉吸过来,手指掐住她的脖颈,“现在,你认识她吗?”
“放开她!”伦桑向煞发动攻击,想将温婉夺回来。
温婉不停的喘着气,想要多一点呼吸,她的脸色苍白,不停地在煞手中挣扎着。煞看着她的垂死挣扎,异常兴奋。猎人最喜欢的就是挣扎的猎物。
“真是无知的人类。”煞收紧扣着温婉脖子的手,无意外的,她没了呼吸。煞松开手,温婉从空中坠下落入忘川河,身体很快被河水里的鬼魂撕扯,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呐,真是弱小。”煞挑眉无情的笑着。
伦桑看着温婉的生命在眼前消散,他看着她逐渐没了呼吸,看着她身体软软的倒下,看见了鬼魂对她的吞噬、啃噬,看见他在自己面前从那个温婉女子变成了一块块白森森的骨头。
他想救她,身体却僵硬着,动不了。
“你好,我叫温婉,你叫什么名字?”
“伦桑?我可以叫你阿桑吗?”
“你怎么天天带着面具?是生病了吗?”
“阿桑你喜欢什么花?我告诉你哦,我喜欢彼岸花,但是我只喜欢那里面的曼陀罗华。”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曼陀罗华?!那曼珠沙华你总知道吧?!!”
“阿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好吧我来帮你普及下,彼岸花啊,分别分为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一个红的一个白的,我喜欢白的那个,我。。哎哎哎你听我说完啊。。别走啊你。”
“阿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阿桑你发誓以后一直陪着我,好么?”
“阿桑.”
伦桑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了无力,她,那个活泼的,调皮的,温柔的她,离开了吗?他想着想着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进入封魔状态。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
你想杀了他吗?”
“想。”
“很好,听我的,我会帮你。”
“好。”
伦桑的眼睛透出红光,招式凌厉的向煞袭去,“杀了他”“杀了他”他只记得这一个念头,而煞却是越战越勇的状态,对于嗜杀的煞来说,这样的伦桑明显是让他感到兴奋而刺激的。
两人打得不相上下,惊动了地府的冥主,却无人能分开他们。伦桑已经体力不支,却仍旧战斗着,煞一只手掌直接穿进伦桑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
“老朋友,你输了。”煞得意地笑。
“不,是你。”伦桑倒下,嘴角挂着微笑。煞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灵魂凝聚体,此时他的灵魂正在飞散。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消失。
伦桑睁大了眼睛看着暗红色的天空,他捂住胸口的窟窿,心脏没了,他快死了。这时一个粉嫩的小男孩怯怯的走到他身边。
“叔叔。你怎么了。。”男孩啜泣着。
“小清乖,叔叔没事,叔叔只是活得太久了,叔叔要离开了。”伦桑笑着想用手揉揉他的头发,暮然发现自己手掌全部是血。
他的血液溅在忘川河畔,红黑相间的花从那里绚丽的绽放开来,那是彼岸花。伦桑的身体化作星星点点的荧光消散。
小男孩在彼岸花中仰着头,迷茫的看着。
——
“那个小男孩就是我。”纳兰清对白弋说。幼时的他什么都不懂,就这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月幽兰一族,只剩他一人。
白弋不可置否的挑眉:“所以,你来我花镜是何目的?”
“自是有事要求仙长帮忙,仙长还请将玄离镜借我一用。”纳兰清不带掩饰直接说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