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将手一展,祭出一把弯月似的刀,“这可是我的幽月刃,仙长可要小心了。”纳兰清腾身飞起,将刀向白弋劈过去。
伴随着刀锋的经过,地面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裂开。白弋并不躲闪,甩出白绫将幽月刃包裹住,白绫未断,月刃未碎。两者僵持着不相上下。
月刃被白绫包裹住,剧烈的颤动着,猛地爆出一阵寒光,月刃开始由内向外扩散着凝结冰霜,十分迅速。白弋目光一凝,驱使白绫将月刃甩开。
这幽月刃却是有了灵性,不屈不挠的紧跟白弋,继续进攻。看着幽月刃无休止的纠缠,白弋终究是失了耐心。
她双手一合,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祭出一把火红色的大刀,刀身满是火焰纹路,刀上有九个金环。明明是炽热的颜色,却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九环烈焰刀!”纳兰清震惊的看着白弋。
九环烈焰刀是神族折戟的神器,怎么会在她手里?何况神族早已绝迹,而折戟上神早在仙魔大战就已丧命。。怎么会。。
纳兰清是如何也想不通,可白弋根本不给他想的机会。她扬起九环烈焰刀,直接向纳兰清脑门劈去。敢拐走她的侍女,不想活了吗?
“九环烈焰诀第一式——烈焰焚烧!”白弋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驱动大刀攻击纳兰清。纳兰清不得不将幽月刃召回抵挡身前。
一团炽热的火焰将幽月刃包裹住,幽月刃在火焰中挣扎,不断发出噼啪声。此时,两人是力量上的对决。纳兰清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而白弋却仍旧游刃有余。
幽月刃想要逃跑,奈何无路可走。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幽月刃从开始的剧烈抖动变得安静,火焰散开,幽月刃变成一堆废铁从空中坠落。
纳兰清面具下的脸变的苍白,遏制不住心口的疼痛,猛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他低着头,喉咙干涩,涌上了一股腥咸,嘴角直接流出了血液。
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绣花鞋。
“把画槿交出来。”白弋冰冷的声音响起。
狼狈的纳兰清不怒反笑:“仙长说笑了,我可不认识什么画槿。”
“最后一遍,把她交出来。”白弋将九环烈焰刀轻轻落在他脖颈上,阴冷的光从中折射出来,只要轻轻一划,呵呵,必死无疑。
他收起了调笑的表情,抬头看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道:“仙长,我真的不曾见过你说的画槿。”纳兰清这回可没说谎,他确实不认识。
“你以为,我会信?”好歹自己曾是禹山掌门,四海八荒内她还是知道地府月幽兰的。
月幽兰是兰花家族被抛弃的弃子,因为被抛弃,心中便有了怨气。怨气太重从而导致月幽兰变为堕仙,从此遗弃在地府的忘川河三生石旁生长,深邃的蓝色与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显得格格不入。
忘川河中有着不愿离去的孤魂野鬼,因为河中厉鬼的排斥,月幽兰先是容忍,无奈却更让厉鬼肆无忌惮。直到某一天,月幽兰终于爆发了。
当时的孤魂野鬼中,有一个异常强大,连地府的冥主也惩治不了,只能将他镇压在忘川河水之中。此鬼名叫煞。那时的月幽兰一族只剩下两个族人,其中一个叫伦桑。
月幽兰一族是植物,只要有一个还活着,便有了繁衍下去的希望。伦桑肩负着月幽兰一族重大使命。伦桑长得极为俊美,可河中的煞不甘心啊,心中嫉妒,于是对月幽兰开始了无尽的打压,直至将他容颜尽毁。而伦桑本不在意容貌,于是没有及时处理。
伦桑因为煞的打压过得十分艰辛。为了历练自己他离开地府,顺便逃离了煞。伦桑到了人间,刚开始他的容颜把人类吓得不轻,看到他就喊打,他开始戴上面具,掩埋自己的内心。
人间的美好,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他是月幽兰,忘记了自己的身负重任,他把自己也当成了人。
游历人间的他,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女孩,她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她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如同她本人一样好听,她叫温婉。温婉对伦桑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她喜欢在伦桑身旁陪伴他。
于是他们相爱了。
温婉对伦桑面具下的脸庞有着浓重的好奇心,并且与日俱增。有一次,温婉让伦桑把面具摘下来,伦桑不肯,温婉向他撒娇,她以为他会给她看的,毕竟他那么爱她。
然而这一次,温婉失望了,伦桑不仅不摘下面具,还对她吼,“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的脸?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光鲜亮丽的外表吗?!”
温婉在他面前第一次流下了泪,她想说,不是的,我只是好奇,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会喜欢,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倔强的她沉默了,伦桑被自己的一时气话气懵了,两人共同沉默。
温婉还是没有放弃想看伦桑的面容,那天,温婉端着酒来了,她在里面下了药。伦桑不说什么,一饮而尽,然后倒在桌子上。温婉把他搬到床上,双手轻颤着将面具拿下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右脸白净如玉,俊美非凡,而左脸。。
黑丝紫色的纹路布满左脸,皮肤显得透明异常,青筋在脸上跳动着,有一小块地方甚至腐烂。
温婉捂住嘴巴,眼泪滑落,满满的震惊。她一时接受不了跑出了房间。她没有看到的是,床上的男子在她走后慢慢睁开了眼,眼角滑落的,是泪。
等到温婉想清楚了,她再回来的时候,那时已经人去楼空。
伦桑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婉婉,对不起,我想我该离开了,你也不用找我,勿念。
温婉无助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你怎么走了,怎么可以放弃我?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