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工作者喜欢这样的描述,会给人一处空灵和回味,而出于Cindy她对于自己的描述,说不上的走心,但真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摸不着的虚空。
“老大,说双胎胎的思想奇怪,是不是?”于斓有点兴奋,“我之前看过一部剧,就是讲双胞胎的人格转换。”
“不用是双胞胎,也会有人格转换,”阡陌,“别牵强附会了。”
“要不要我主动约她啊?”于斓。
“不用!”阡陌,“没见你这样积极过吧?”
“呃,你说,她会不会真是如花,反正长一样,有可能死的是如玉,然后如花受了刺激,况且她不是一直对如玉是斤斤计较的,她把自己想象成了如玉,按她的生活前进,这样满足了自己的期望,又隐隐中回避了死亡。”
“最近改看侦探剧了?”阡陌笑她,“我们是心理工作者,不是案件剖析师。”
“谁说是案件了,你想,一个人强行的把自己认为成另一个人,是需要多大的心理暗示和自我催眠,这怎么不和心理有关系呢?”于斓,“想成了那个人,还在多年来,把自己给骗过去。”
“骗过去了,又怎么会怀疑呢?”阡陌,“我宁愿相信,这是如玉在多年后,心理承受的压力突然显露了出来,很多人面对事情会选择一个锁,既使锁不住一个事情,也至少挂在门上,一叶障目,让自己暂时轻松。”
“那她出于什么原因呢?”
“恩,不空口分析,”阡陌,“等她有空来了再说。”
中午,两人去楼下吃饭时,又看到了火阑珊,好像和谁在说着话,阡陌想绕着走开的,但于斓跑上去了:“阑珊,白麟呢?噢,这不是Cindy?”
Cindy?阡陌瞅瞅,果然是的,打扮倒之前一样干净利索,只是,随于斓的叫喊,她和火阑珊一起看了过来,她的眼神,让阡陌犹豫。
火阑珊笑笑:“都认识啊!”
“你们?”阡陌点点手指,“这是?”
“看错人了,”火阑珊轻描淡写。
“我好像认识你!”Cindy,“哪里见过你!”
“正常,这楼上楼下,电梯里总是会遇到的,”于斓心想火阑珊是蛮特别的,瞄过一眼是有印象的。
“不是这边!”Cindy犹豫了下,“要么,要么是我记错了,乱的。”
打了招呼,自己就先上楼了,嘴里嘟囊:“什么是?你不是你。”“那个人是见过!
”
阡陌和于斓是听不到她说什么:“阑珊,一起吃饭去。”
火阑珊摇摇头,淡然得说:“我吃过了,还有事,再见!”
飘走了。
“这真是!”于斓摇摇头,“有个性!”
阡陌觉得哪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看着火阑珊消失在拐角处。
一小时后,
两人从外面回来,经过陶艺坊门口,下意识得敲门去,半响,也没有动静,两人面面相觑。
“火阑珊还是比较异类的。”于斓吐出,“神龙难见!”
阡陌想,为什么我们要见她?只是刚才没理我们?
小心眼了!
不会儿,Cindy来了,岔开了他们原本对火阑珊的纠结。
“龙医生,我来了。”Cindy的称呼让阡陌异样了下,在邮件里,和之前的沟通,她都是叫他老师的。
于斓的咖啡准时端上:“Cindy,你好!”
“叫我如……如玉吧!”Cindy摇摇头,“我不喜欢英文名。”
“如玉,上午看了你的邮件,”阡陌直接重点,“似乎不是很明白,你方便说仔细些吗?”
“我先说跳楼的事吧!”正好戳中于斓的兴奋点,她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我是因为和欣欣吵架才去跳楼的,一开始心中有事,气不过,真想去跳的。”Cindy,“欣欣,是我一个比较讨厌的同事。”
于斓看了下阡陌,之前她是说那人叫“A”。
“只是后来,我见她急了,反而觉得好玩,吓唬她,果然害怕了。”Cindy的语气让人有点陌生和疏远。
“用生命的威胁去堵一口气,有点不合适。”阡陌,“你的性格不至于这样,稍欠妥当。”
“我感觉她以前欺人太盛,想教训她。”Cindy不以为然。
“感觉?”这个词语用得似乎有一点奇怪,于斓问,“你和她相处那么久,要说论断自然应该是直接说法,而不是感觉怎样?”
“突然之间,我觉得对于之前的事有点模糊,”Cindy,“她应该是为难过我很多次。”
左右,阡陌听着就觉得别扭,她是Cindy啊,如假包换的,只是……
“不对,我教训她好像不是为了自己?”Cindy,“她欺负的是我姐姐,我是如花,”Cindy的话果然和邮件里一样的开始混乱,“当年死去的如玉,我受了打击,开始学习她的习惯,用她的一切生活。”
正当于斓要问话的时候,Cindy又说,“也不对,为什么过去一点都没有我!”
于斓觉得自己要问的话没水平,就咽了回去。
阡陌也没开口,人格转换的最初是对之前记忆的吞噬,形成另一种大相径庭的性情,而从她身上看来,她分明又是对过往的知晓,只是外加了一些疑惑和混淆,一时半会也不方便询问。
Cindy继续:“我应该是如花,你们知道吗?在小的时候,亲戚会分别对待我们,”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愉快,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僵硬,“同样是外甥女,舅舅偏爱姐姐,明明我们是一模一样的,凭什么,难道是如玉嘴巴甜一点吗?”说到这儿,似乎有无尽的愤懑充斥着她的神经,面部表情能看到真实到彻底的毫无做作的恨意,此刻的她与之前带来的温尔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阡陌愣了下,是什么样的刺激让她有这样的变化。隐藏性格的复活?还是表现性格的隐弱,他不禁也开始怀疑起她这样说话的用意,只是因为由工作场合一点点小事引起的,堆积的抑郁,和转瞬的释放?
他不解的表情让于斓更迷惑了,难道他也有解不开的事情?
Cindy的话早已让她迷糊了半天,脑袋中翻出的类似案例已经有千百个,只是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不开口就是好事。
嘶嘶,扭头一看,是白麟,在挠着玻璃门,于斓勉为其难得打开门,它蹭得窜上了阡陌的膝盖,瞅瞅对面的女孩。
阡陌尴尬得正要把它拎到地上去,Cindy却先说话了,她皱着眉头:“我讨厌猫。”
噢?阡陌奇怪,曾经她邮件中似乎说过喜欢所有白毛的动物,怎么?况且白麟是一只可爱至极的猫,他是这样认为的。
那更要把它扔到地上去了,手还没伸到它脖子,白麟噌得一声跳上桌子,叭,Cindy连带椅子退出好远。
“不好意思,”阡陌瞪了白麟一眼,手指指那边,白麟喵了一声,自觉得趴到沙发上去,遮掩住疤痕。
“请继续,”于斓是想继续听下去的。
Cindy的脸色异常难看:“我先走了。思绪有点乱。”
仓皇中离去,让阡陌却舒心了一口气,Cindy愈发肯定的语气,对身份的认定让他诧异和犹豫,纵是性格掩盖或者转变,不会那么彻底的,也许是原有性格的爆发,但至少要对之前发生的事有认定。
于斓有点兴奋,她喜欢啃骨头,而这情况下,她又希望是阡陌把骨头啃完后,告诉她是怎么啃就可以了。
“反正我是认定她是如花了,”于斓优雅得呡着咖啡,“如花似玉,毕竟如花在前嘛,”啧啧,啧,“真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飘来火阑珊的声音。
“呃,你来接它?”于斓指指白麟。
“白麟长腿的。”火阑珊笑笑,“你们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个女孩有意思?”
“咦?”阡陌没吱声。
“阑珊,你也觉得特别,对不对?”于斓压根不管阡陌不满的眼神,瞧什么瞧,要说违反职业道德的话就别说了,早已经没什么要藏要揶,“这女孩以前来过,但这回是换了个人。”
“她不是她?”火阑珊拎起白麟,不觉倒吸一口气,要说,‘一’以前是惯你,可现在呢?沙发彻底开了个口子,你要不砸个钻石角下来赔偿下。
“你怎么知道?”于斓也不管白麟的罪孽,倒是觉得奇怪。
火阑珊沉沉得看着她,很不好心得,随意:“她那天不跳楼嘛?肯定有问题,不然她来干什么?”
于斓愣了下,还以为她有什么高见,转过:“白麟,你还真是不见外啊,吃牛排还扒牛皮?”
“喵!”婉转动听,逶迤绵长。
“阑珊,有事?”阡陌想那先前还冷冰冰得拒绝一起用餐,现在又阳光明媚得跑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晴雨表’是不会因为事情而变表相,但这么跑来,总是得有些事才正常。
“没啥大事,就是刚才楼下遇到一个大叔,问有没有心理工作室,他大概记得是这楼,但不记得是几楼了。”火阑珊想想,“挺精神的一个大叔,点明找你!说,说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