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要坐大巴去实习地点的。王大伟整理了一个很鼓的背包,再随便编个理由骗过了他妈,便拎着我很兴奋地上路了。
实习生一共有七个,可以说这个规模还算小的。据说以前实习生转正的时候都是分批次去的,去一次至少要载上一车的人。当问起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才说,我们部门的人比较少。
然后我问他是什么部门,他说,镇鬼部门。
我本来就对他的转正不抱有任何希望,这次就直接升级为绝望了。
“没办法,现在就业率低,你也知道的。我想报其他部门,但是人都满了,我又没什么资格让别人开后门就直接被弹到镇鬼部了。”
我看了看其他实习生,这些都是没考上大学又没资格开后门的倒霉孩子吗……
其余人并没有像王大伟这样顺手拎只狐狸帮他去转正的,也只有像王大伟这样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烂到一种境界的人会把我借过来,又眼光有问题的偏偏要借我……可以这么说,他本来转正还有点几率的,但我这只狐狸以来,那比灰尘还轻飘飘的几率也给抹杀了。
“哦,大伟,我还以为你会借个男的过来。”
那些实习生都很友善地笑,我发现我确实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女的……应该是母。
“本来是要借那个男的,”王大伟指的应该是社,他衰下脸,“可那个男的太凶,估计借来到了半路我就已经被他整死了。”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他打算界的人是四大高手里的,我保证他这辈子不会去打社的主意。
我们上了大巴,据说是总部的专车。车上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了,是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却剪了一个很可笑的妹妹头,戴一副银边眼镜。他对我们打过招呼以后,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胡柯,你们的指导员。”
我终于放下心来,还好还有个资深天师陪着,不然这群天师的小花朵们又要玩遇难了,到时候肯定又是我家老大被迫出马把他们一个个拎回家。
“我叫阿九。”我同他握了握手,他露出一个让我觉得很熟悉的微笑。
顿时有些不安。
车辆启动,位子开始轻微晃动起来。那位司机大哥脑有病的一脚油门下去,我刚刚还坐在车头的,一下子就被甩到车尾贴在后窗玻璃上。
一边庆幸我是妖精就是撞不死,一边想骂着出去……妈的你驾照怎么考出来的!
司机大哥似乎意识到已经有一位人员在此提前遇难了,又是一脚刹车下去,刚刚我还在车尾的,现在我又滚上了车头,在所有实习生赞叹的目光下正好滚回原位。
我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早有准备的用安全带把自己捆的像粽子一样,司机大哥转过头来看我,我竟然发现他是大熟人……离!“你……”我伸出手指头指控他。“哦,阿九啊,系安全带就行了嘛。”他很热情地停好车走过来给我捆上安全带,也很好地防止我冲上去咬死他,“我刚考出驾照,怎么样,车没翻吧?”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天师眼里一个人开车能够不让车翻就可以拿驾照了……等我做完深呼吸,大巴车又从一千米每二次方的加速度杀出去了……我伸过头去看车头上的指针标明最大车速是多少,上面是个加号,再一个横躺着的8.胡柯说这是正天穷大。……
总的来说,专车不可怕,可怕的是“总部”的专车。
如果那开奈岚也要去拿执照,我绝对死给他看。
在车上睡了长长的一觉,整辆车又一个急刹车,我们全体深深向前鞠个躬。(到了!)离喊得很大声,应该是想叫醒我们其实我们早给他的急刹车给吓醒了。当我们下车的时候一个个和他深情地握手劝他不要再开车了。周围是荒地,在我们面前不到半米便是断崖……我们不得不说离刹车刹得真好。断崖对面有一座孤立的高峰,峰的一侧崖壁上倾斜地耸立着一座棕黑色中世界欧洲城堡,照这个倾斜度来说已经完全可以把它定义成危房。
“什么状况!”已经有人打算去掐胡柯了。他很自恋地拔了拔自己的妹妹头,“不好意思啊,切换师因为老婆生小孩他请假了,所以只能先找个山寨切换时将就一下,本来打算切个美国白宫的样子,但盗版就是盗版,所以切换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要见怪。”
可问题不在建筑而在它的倾斜度上啊!
断崖耸立地很高,我们可以看见嶙峋碎石边上云雾缭绕。通往上面只有一座相当有历史的铁索桥,在寒风里嘎吱嘎吱晃动作响。胡柯带我们走上去,铁索剧烈地挣揣与喘息,好像竭了力地要把我们抖下去。下方全是云雾,隐约可以看见蛇一样弯曲的河流,对面的中世纪欧洲建筑也渐渐清晰起来,可以看见堆在建筑周围已经腐败的白骨,阴森透出肃杀的气息。一阵狐毛倒竖之后我和他们一起通过铁索桥。建筑比我想的更大,抬头看上去几乎看不见它的尖顶。胡柯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说,“那么我先来介绍,这栋建筑有相当古老的历史……”
“废话。”我们表现的相当不热心。“给点面子嘛,好歹是我要死要活切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