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想想自己要么是贪生怕死,要么是坐着等死,与这血人到这般境界还顽强求生存的意志一比,那惭愧得恨不得在铁栅栏上撞死算了。
马车往哪里走,小杜并不知道,走了多久却知道,因为车内的光线慢慢地暗淡下来。
血人把东西递给小杜后,再也力气没讲话,小杜认为他不讲话,少些痛苦,自己更好受一些,她眼下又无法帮血人减轻痛苦,只能不引得血人说话,抱紧身子,捏紧木片,小杜决定不能由罗征来决定自己的生死,血人都成了这副样子还有念头,自己手脚俱好怎么能任罗征宰割呢?
马车终于晃着晃着停了下来,小杜忽觉得周围的人多了起来,好象是军队。
血人也警觉地动了一下,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小杜将耳朵贴在蒙马车的布上,只听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弟,你终于回来了,为兄总算放心了。”
看样子罗征把自己和血人带到了塔达的军营,只听罗征淡淡地道:“太子皇兄为小弟担惊受怕了。”
小杜又急又恼,却听那塔达道:“今天夜里,为兄要为皇弟接风洗尘,好好地压惊!”
罗征还是淡淡道:“多谢皇兄!”
塔达便哈哈大笑道:“皇弟,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罗征也笑起来道:“皇兄,此次从吉阳城出来,征还为皇兄带了一份厚礼。”
塔达“哦”了一声,不相信地问:“是吗?皇弟从吉阳城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还能为为兄带一份厚礼?”
“小小一个吉阳城算什么,对于为弟来讲如履平地罢了。”
小杜想着罗征被围,卜国师带着他怆惶逃跑的样子,摇了摇头,听塔达又哈哈大笑道:“为兄还忘了皇弟是天琅国一等一的高手,有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身手,一个小小的吉阳城对皇弟来讲算什么呢?”
罗征讪笑了两声,小杜真替这罗征害臊,说得不好听怎么出来的还不知道呢,只听那塔达又道:“皇弟,可以让为兄见识见识你都为为兄带一份什么礼物?”
罗征笑着拍了几下手,小杜只觉得罗征似乎恢复了他做为君玳王的口气,但这口气中却多了一丝与以前不同,显然罗征要何去何从,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只是他这从容淡定的口气中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朝气,小杜就听着塔达与罗征虚情假意地在外面寒喧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用小木片小心地挑了个比针眼稍大点的洞,看出去,没一会见罗征的手下把另外几车的女子都推了下来,因为大帐篷四角都挂了灯,这次小杜看清楚了,果然全是“盈香阁”的那些姑娘。
那塔达一见有些诧异地问:“皇弟这是…?”
罗征便笑道:“皇兄带着苍琅国的好儿郎远道而来,大胜在即,小弟一直在寻思为皇兄送上一份厚礼,但因为苍促,只能弄到这样的货色,还请皇兄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