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花嗯了一声道:“她是不是奸细,朕自有分寸。”
陆永年才放心地道:“皇上现在是非常时期,可得注意龙体的安危。”
小杜气得冲进去杀了陆永年的心都有了,但墨兰花显然对她是不是奸细的事不感兴趣,没一会墨兰花又转到讨论的都是攻城守城,军械配置,兵士供给的事情,这些事对于小杜来讲比那个“韬光养晦”还弄不明白,心里恨着陆永年,却又无计可施,就一滑坐在书房外的门边,也懒得去理会两人讲些个什么了。
小杜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那些个具体的事她听不明白,但心里还是有看法的,墨兰花认为这么死守就可以拖死苍琅军,那苍琅军不是纸糊的,拖就拖死了,那以后还打什么,就拖着好了,而且是墨兰花被围在城里,这城里的人难道还没吃光喝光把武器用光的时候吗?人家苍琅军在外面,吃的喝的武器是随时可以补上,不是你墨兰花把人拖死,而是人把你墨兰花围死,到时候不用攻,人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吉阳城。难不成墨兰花只适合做“阁主”,搞个刺杀、弄个绑架、施个酷刑、开个妓院还行,做皇帝是不是有点不适合,这种事连自己都能想到,他怎么就想不到?
小杜正在心里诽谤墨兰花的时候,陆永年从里面退了出来,看到小杜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小公子等久了。”
陆永年是个文人,有文人的酸气,但陆永年却是个正直的人,刚在里面告发了小杜,没想到转瞬就遇到了小杜,还有自己的告发有可能让小杜听去的可能,多少脸皮有些薄,但陆永年又觉得自己所讲没错,即使当着小杜的面,他敢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于是面皮紧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
小杜恨恨地看了陆永年一眼道:“如果不是等久了,还不知道陆大人为人呢。”
陆永年便道:“小公子,陆某的话都是发自肺腑,非常时期自然得什么事都得谨慎。”
小杜看着陆永年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心里知道陆永年对墨兰花是没有一丝隐瞒的忠诚,忠于墨兰花本是小杜最想的,但陆永年却是在出卖自己去忠于墨兰花,小杜多少是不甘,只是一时找不出陆永年所讲的不是,便不出声了,陆永年见小杜不开口只得道:“下官就告退了,皇上在书房的。”
小杜当然知道墨兰花在书房里的,但人家墨兰花没宣她也没召她,自己贸然进去,肯定又会被墨兰花挖苦讽刺一通,于是讪讪道:“本公子知道,陆大人走好呀。”
陆永年大约当了这么多年的丞府,只有从城楼上砍田守业的头那日开始,才扬眉吐气了,才心头畅快了, 才觉得自己这丞府是肩负了重任的,也不觉得自己告发小杜有什么不妥,就忽视了小杜的不畅快,于是陆永年畅快地走了,扔下小杜坐门口继续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