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洗洗刷刷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过两天十个手指就有一半生了冻疮,小杜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生气的府上怎么有这么多衣服,每天都一大堆,她每天都要洗上十几盆衣服,然后每次都要少一两件;那马桶也是,不经她的手就罢了,经她的手怎么都要被水冲走一两只。
紫脸张管事每天都被小杜气得暴跳如雷,罚也罚了,打也打了,骂更是少不了,打打罚罚也不见小杜有丝毫长进。
小杜扶着腰再一次看着一只马桶让水冲走,哀叹了一声站在岸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趁这会再逃一次,不过想想次再逃不掉,被那阁主时捉回来的后果,她实在是胆寒,只能愣愣地看着那越飘越远的马桶,犹豫一下挽起裤腿,正想下去捞时,却听有人道:“已经飘远了,捞不回来了!”
小杜回过头,却见一个温尔文雅的男子站在身后,一身米白色的麻布制的厚衣袍,外面还裹了一件棉披风,一双黑色白边的棉布鞋,裹得哪个粽子一样,双手拢在袖里,脸色苍白,明显有病态,那厚重的衣服看上去让本来单薄的身体显得更不负重荷。不过那模样要不是因为这粽子一样的包裹倒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生得极好,甚至远在那个堂主之上。
但小杜出道以来遇见的第一个美男子就是墨兰花,那墨兰花还对她笑了,所以她认定墨兰花才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比不上的,眼前这男子同样不能跟墨兰花比。
那男子见小杜没回话又重复了一遍:“捞不回来了。”
小杜虽看不出这个男子的身份,但瞧着在这府上应该不是象自己这样的低贱,于是一撇嘴有了眼泪道:“可是我捞不回来,晚上就要被罚。”
男子听了便问:“如何罚?”
小杜抹着眼泪摇摇头道:“那要看张管事的心情,但是一定会没有晚餐吃。”
男子皱了一下眉道:“我去跟张管事讲讲!”说完正要走,忽又停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杜摇摇头道:“我没有名字。”
那个男子听了便又问:“你姓什么?”
小杜想到堂主老汉的吩咐,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又或者怕她记性太差,安排她依旧是杜姓,于是便道:“我姓杜。”
那个男子点点头道:“我就叫你小杜好了!”
小杜愣了愣,好象自己长这么大一直就被人这么唤着,这个人的唤法也没什么特别新鲜的,于是点点头,那个温尔的男子正要说话,紫脸张管事却往这边蹩了过来,一见那个男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小黑公子今儿怎么出来走动走动?”
被叫做小黑公子的人点点头道:“三爷昨夜不舒服,出来寻几味药。”
“哎,三爷那身子骨真是差强人意。”张管事假假地叹口气道,“小的瞧着小黑公子这身子骨也需要补养补养。”
小黑公子温和地点点头道:“张管事,三爷房里正好缺个做粗活的丫头,这个丫头看上去有几分蛮力气,小黑就在此向张管事讨要去,不知张管事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