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班,明天在多码字,多补点)
深夜,西北深秋的夜晚很凉,风吹的院子的树叶哗啦呼啦的响个不停,天上的略显残缺的明月将银光撒向了中国自古就多战事的西北。
杨铁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穿着披风在院子里低着头不停的走来走去,他只想靠着那一丝丝吹过脸颊的冰冷的空气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想去帮助大隋的敌人,去帮助与凉州百姓有血海深仇的西突厥人,但谁又能理解自己!
“杨大人,这么晚还没睡吗?”一声温柔的娇声响起。
杨铁抬头一看原来是义成公主带着几名侍卫站在不远处,令杨铁眼前一亮的是义成公主穿了一身美丽的戎装(戎装和男装是当时隋唐时期妇女尤其是在宫廷妇女之中是一种时尚习俗),未饰朱粉,只是额头双眉之间点缀着额黄,温柔中透着一点英气。
“公主不也一样没有睡!”杨铁淡淡的说道,现在他再也不能把她当作仙女姐姐了,从在牢房知道真相那天起,两个人之间就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只是想在多看看故乡的月亮,在过几天我就永远看不到故乡这么美的明月了!”义成公主黯然神伤的说道。
杨铁这才想起过几天突利可汗就要来迎娶义成公主之事,义成公主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她自己恐怕早就死在死牢里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忍心看着背井离乡寄人篱下,过着任人玩弄的生活!他没有说话,低下头又开始不停的沉思着。
义成公主见杨铁好像满怀心事,便向身后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则静静的站在杨铁身边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脑子里幻想着杨铁所给她描绘的那个美丽的世界。
“来人!给我把史万岁叫来!”杨铁突然止住脚步,大声的嚷道。
一旁的义成公主被他的叫喊声吓的打了个激灵,旋即冲杨铁微微的一笑说道:“你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杨铁一愣,愧疚的说道:“不!那些都是我杜撰的!吾此生恨不为汉唐人物!这是一个幸福的世界,但你却是不幸的!”
义成公主大方的一笑,轻轻拨被风吹到额前的一律青丝说道:“我在认识你之前我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不幸的人,但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我有一个梦,一个这个世人根本不会拥有的美丽的梦!”
也许是义成公主自幼手宫中的缘故,在杨铁看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在加上她那高贵的气质,着实令人心醉。
“公主觉得人应该怎么活着才会快乐?”杨铁试探的问道。
“能够向一只小鸟那样自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义成公主说着歪歪头冲杨铁俨然一笑。
“小鸟虽然自由但每天为了食物奔波劳碌,公主真的愿意用手中的富贵换取自由吗?”杨铁不敢正视义成公主,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这有何不可!其实我现在是一无所有,都是皇帝赐的!本就不属于我,我有何放不下呢!”义成公主说道。
杨铁哗然想起了智者禅师给自己讲过的一段佛经,有感的说道:“缘起者,如见尘时,此尘是自心现。由自心现,即与自心为缘。”
义成公主听完微低着头沉思不语,揣摩着其中的佛理。
“史万岁拜见公主殿下和大人。”史万岁见义成公主在想事情轻声的说道。
杨铁来到史万岁身前耳语了几句,史万岁皱着眉连连点头,最后杨铁说道:“好了!去办吧!”史万岁听罢转身下去了。
“也太深了,外面寒气太重,大人还是歇息吧。本宫也该回去了。”义成公主见杨铁有事,便准备回自己的闺房。
“谢公主关心,请公主殿下也保重贵体!来人,护送公主殿下回房!”杨铁冲等在外面的侍卫嚷道。
义成公主见杨铁一丝挽留之意也没有,神伤的带着侍卫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而杨铁与公主一席话谈罢,感到现在事情就更加紧迫,回到屋里仔细抱着裴矩那本《西域图记》和各种兵书看了起来,不禁感叹道:我以前那曾这般认真看过书,人真是逼出来的!
清晨,阳光刺透窗格照进屋内,杨铁感觉身上一暖,睁开睡蒙蒙的眼睛,感觉浑身酸疼便伸了伸腰,转身见身边站着几个侍女捂着嘴笑看着自己。
杨铁一愣,赶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冲着侍女们傻傻的一笑。侍女们赶紧给杨铁端来洗漱之物和干净的衣服。
杨铁匆匆的用罢早饭便急匆匆的赶往裴府,他昨日还有些问题没弄太明白的赶紧找裴矩问问。
裴府的下人对杨铁自然很是熟悉,也没通报便将他让进了府里。由于杨铁在裴府自由惯了,边推开裴矩的房门边大声的说道:“裴爷爷,我来了!如果被我发现你还在睡觉,可是要扣你俸禄的哦!”
“你这没大没大的小子!你以为别人都像一样懒的像猪!”裴矩边说边从耳房走了出来。
“还说自己没睡觉,那怎么躲在耳房里现在才出来!”杨铁上下不停的夸张的看着裴矩笑道。
“你来的正好,随我进来!”裴矩说完转身进了耳房。
杨铁心中纳闷也跟着走了进去,他进去一看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近花甲的老人,老人好像经过的长途的跋涉精神疲惫,面色有些苍白;在老人身边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俊俏的男子,一身书生打扮,也同样显的精神疲惫。
“贤孙,这位是京师监察御史房彦谦。”裴矩说着一指老者说道。
杨铁一惊,心道难道皇帝派人来监察自己来了?赶忙客气的说道:“凉州总管杨铁见过房大人!”
房彦谦父子一听也是大出意外,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弄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赶忙摆了摆老手冷冷的说道:“杨铁客气了!我父子二人现在只不过是杨大人手底下的犯人而已!”
杨铁眉头一皱,觉得房彦谦话里有话,看这父子的眼神好像对自己心存成见,不解的问道:“裴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矩叹了口气,示意大家都坐下,于是把房家父子在京师的遭遇和杨铁说了一遍。裴矩和房彦谦是旧识,一听说房彦谦被发配到凉州也是大吃一惊,但也有几分高兴,他知道房彦谦是大儒学识渊博,如果有他帮助杨铁那是在好不过了。
杨铁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罪过,赶忙对房家父子说道:“老人家,杨铁真是万分愧疚。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没有办法了,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在凉州一天绝不会亏待房家一人!”
房彦谦毕竟是大儒,心胸自然没有那么狭窄,再说自己能今天的境况确实不能完全怪罪杨铁,刚才只是多日的积愤发泄一下而已,但要立刻让他接受杨铁自然还有些困难,因此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谢杨大人关照,房某不胜感激。玄龄,快谢过杨大人!”
没等房玄龄说话,杨铁早就跳气来了,激动嚷道:“玄龄?你姓房那你儿子也自然姓房,那应该就是房玄龄?!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