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杀人夜,这支人更少的小队更不会有人在意那群正在战斗,死亡的人,毕竟他们都不是自己人,而且还是需要征服时的不安定因素。
一行十数人行走在黑夜中,借着周围同样黑漆漆一片的同伴,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朝着目的地走去,这些都是大家族们多少年来的心血,说是特种兵显然有些抬举他们,但作为杀手还是比较合格的,但在平日里他们或许还会想办法掩盖行走痕迹,但此时人数过多,良莠不齐的情况下如何能完全顾及,从这些轨迹中找到他们的中心并不算难。
除了这十数人外,其他人正化整为零,作为真正训练有素的战兵,谈不上样样精通,却也不会相差太多,他们作为救火队员,那边危机就帮着那边,不会让城主府兵打出去,也不会让家族兵丁打进去。
实施斩首行动,无论是制造混乱还是结束混乱,斩首行动都无疑是最简明的方式,张善身边还有个实力不知的尚克福,他们暂时不愿去碰,但大家族只有常年积累的知识、人脉以及财富,没有鲤城的保护,他们无疑就是一只肥羊,不过这只肥羊赵牧之打算提前一步宰杀,军方讲究令行禁止,就算死了最高统帅,如果麾下还有些担当的官兵,大抵这边还不会乱,但失去主帅的家族子弟,乱却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
不断有传令兵进出其中,还有算是重兵把守,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他们的指挥所一样,战争中枢当然要重兵把守,但在乱战中,这样无疑是最大的嘲讽,着实是赵牧之派遣手下担任绝对强大的救火队员,若非如此,一旦有兵卒冲出他们的包围,看到这里的时候绝对会第一时间前来进攻,就算不认识他们这些高级指挥官,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作为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培养出来的亲卫有着绝对的服从,就如那些分明武力比他们还强,数量比他们还多,攻防配合更是高出一大截的兵卒却依旧经常性败退,便是死士之威,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兵卒显然不会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对手。
那边无论是喊杀声还是惨叫声永远只有兵卒会发出,战场就在不远处,这里却寂静的如一片无漾的湖泊,只有在沉默中静静疾走的黑衣人。
一言不发,赵牧之带着队伍朝这指挥所前去,学着进出的黑衣人一样,略微低头,碎步疾走,与那些黑衣人别无二般。
“站住,天生地养!”声音不大,却能让他们一行十来人尽数听到,分明没有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待遇,以为被发现的赵牧之当即就要动手,却被在他身侧的林耿媛强行摁下。
“何时有这等暗语。”低沉的声音虽说依旧能听出一些秀气,却与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声音有着相当不同,这个世界遵从古制,重男轻女,虽然对于他们这些侠客并不会有这般偏见,但对于土著而言,女人出现在这里显然会有所疑虑,林耿媛瞬间便会把所有的考虑都算进去。
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甚至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们哪怕一眼,却是神态自然的侧身让出路,“真是不好意思,刚下达的命令,你们不知道大概是情有可原,赶快进去汇报工作吧。”
如此规模,绝非一家所出,有暗号显然再正常不过,但这种事在别的时候或许很正常,但在这群行走在黑夜中的家伙而言,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他们能轻松辨认出哪些是同类人,而那些不是。
“让你所有的眷属都准备开干。”正缓缓超前走动,林耿媛却低声说道,怎么看都应该是过去的样子,却如此行为,赵牧之虽然还未从暗自庆幸中回转过来,却依旧没有任何异议。
身体迅速拔高,本就修长的身躯再次成长,身体上也多出许多绒毛,猫女迅速出现在人们面前,同样的,赵牧之的及他身旁几人手中也迅速出现一抹鲜红。
微不可查的突突声,也好在几人早有准备,转身就将所有像他们射来的暗箭尽数击落,“究竟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但那些人完全将我们当做是敌人,换句话说,他们在问话之前大抵就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答复什么的完全没意义么……”
对此林耿媛也只能表示无奈,有时候智商与行为并不能完全一概而论,毕竟很多情况下她的行为不太能跟得上自己的思维,有很多习惯不是能直接改变的,就如她方才甚至不知道己方从哪里出问题。
“所以说,能否告诉我们究竟是哪里露出马脚了么。”
“他会回答么。”赵牧之的声音很小,却转眼瞬间打脸。
“原因很简单,我们不会有这么大规模行动,而且你们的气势中所带的更多是霸气而并非杀意,从中辨别出来很简单么,反正也是将死之人,还想知道些什么,都告诉你们也无妨。”
对于这番言语,林耿媛却只是随意笑道,“所以说,你们这些人会做的只有暗杀之类,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谋略,他们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只因为他们需要保证他们的主子的绝对安全,现在应该着手在那里布置重兵了吧。”
“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还有你们还愣着干嘛,弄死他们!”表情略有慌张,眼神焦距不定,这显然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人,连赵牧之都能清楚的猜到他的掩饰,而林耿媛更是通过他那拙劣的演技中,朝着某个方向看去,“是那里么。”
言多必失,这黑衣人显然也知道了自己与那女子的差距,索性却也不再以己之短来考验林耿媛的智商,横刀于身前,神色却终究回到正常轨迹,“杀!”
这才是他的主场,最喜欢且用的最好的方面。
不过相应的,赵牧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么,跟这两个妖孽成天混在一起,谁还愿意用脑子来接受打击,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他渴望的本就是这刀刀到肉的战斗。
同样没有嘶吼声,有的只是衣衫在夜风下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帐篷中,老者闭目养神,周围两个黑衣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们毕竟只是下属,甚至并非亲兵之类,如果是亲兵,说不准已经打昏老者,带着他赶紧离去了,所说那来的人并不算多,但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不俗,虽说在这个基地中的夜行者足以围杀他们,但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甚至猜测在那群人的拼死反击下,说不定还会对这里造成一定的损伤,他们必须保证老者的绝对安全。
“你说我们是否能利用这些人,让他们去找张善他们的麻烦。”老者依旧没有睁眼,更像是咿呀之言,但就在一旁守护的少年郎却清楚的知道,这是老者在向他提问。
咬牙且双目微合,终究却轻叹一声,“那些人毫无疑问是那边的人,来刺杀您也不过是为了将局势搅乱,只要以雷霆之势捉住他们,只要有一两个活口,留给张善大人……”
“闭嘴!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鲤城现在已经守不住了,你知道我是在问你什么!”老者双目突然睁圆,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直逼少年的瞳内,却让他不禁流出两行清泪。
他当然清楚这老者在想什么,那边肯定已经在准备攻城,只要张善和大家族这边兵合一处,就算略有间隙,也能在守城战中勉强获得胜利,还能苟延残喘一番,加之大家族在鲤城的威望,鼓励平民上城御敌,也并非无法守城,但显然这是绝无可能的。
少年郎第一次生出,自己是否正确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哪是他可以一展宏图的地方,分明只是群只有自身利益的蛀虫而已。
*成吨的暴击伤害,真心没有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