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可以动了,他才转过身来,而且朝她的床边走了过来,她的心脏突然就跳得嘭嘭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她脸朝外躺着,躲在被窝里,灯光照不到她的脸,但眼睛看得见外面,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紧张、有激动、有害怕、还有不知名的期待,当然,这些他都看不到。
他走到她床边了,她的心脏也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的情绪令她连忙闭上眼睛。
“你晚上要上厕所吗?要不要开灯睡觉?”他问。
“不用。”她回答,声音细细的,娇柔的。
“哦,要开灯的话,开关在你的枕头边,你可以摸得到那个按钮的。”他关心地补充道。跟着脚步离开了床边。
江南迅速睁开眼睛,只见寿长走到另一张床的床边,弯下腰去,在床底找什么东西,直起身来后,又朝江南的床边走了过来,江南再次紧闭双目
却听寿长在床底下拿了什么,好像是一双鞋子,之后,跟她说:“过一会儿,我再熄灯,你好好睡,我还有点活没忙完。”
接着,便是他离去的脚步声。江南紧张的情绪骤然间没了,睁开眼,悄悄仰头看见寿长提着鞋走出门的背影,她压抑性地长吁口气,不知心头是失落是高兴还是感伤,自己也说不清楚。
寿长返回铁匠铺,将鞋子放在地上,之后,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儿。
而江南,之前本来有些困了,可上床后的此时,反而一点睡意也没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着隔壁偶尔传来的打铁声,心里却在想着寿长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琢磨着他的心思,她怎么觉得寿长以前对自己热情多了,谈婚论嫁后,反而冷淡些了,不是冷淡,不是不是,是……变得彬彬有礼了。
为什么?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江南琢磨不透,他说还有点活没忙完,忙完是什么时候呢?她从没和家人以外的异性同居一室,相信寿长也是,今晚……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江南在床上胡思乱想,偶尔轻叹一声,耳朵不时关注着隔壁的动静,烦恼中带着期待。烦恼寿长的不解风情,期待他早点收工。
终于,隔壁停了打铁的声音,一会儿后,又隐隐约约听到寿长在洗刷的声音,江南期待中带着喜悦,这家伙!终于收工了,江南更加用心地听着,讨厌的大黑鬼不知看到了什么,不时汪一两声,干扰了她的听觉。
终于听到寿长向室内走来的脚步声,随着每一步的踏响,江南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一个节奏,江南大瞪着双目,又恢复到侧身朝外躺着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出去,出去!”进到这房间后,江南听得寿长在轻声地骂谁,她正奇怪呢,却听到狗的呜呜声。
原来是骂大黑鬼,大黑鬼跟着寿长身后进屋了,而且它马上就跑到江南的床边来了,仰着狗头瞪大无一丝善意的狗眼看向床上的江南呢!江南大惊,双目也不由自主地大睁着盯着对方,一时人眼对上狗眼,江南只吓得傻了般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她以为它会跳起来伤害自己呢!不等她惊呼出声,却见人影一晃,寿长跑了过来。
“出去呀!”寿长一边轻斥一边跺脚叫大黑鬼出去,并且叫它在外面也别瞎吵。大黑鬼呜呜着,极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寿长迅速关了房门,江南受惊的小心肝这才稍稍平复了些。
拴了房门的寿长站在门边扭头看向江南这边,有那么三秒钟的样子,他似乎在听有没有吵醒江南,见没什么异样,才放轻脚步走近她的床边,扭头看向她,江南刚受的惊吓还没完呢,现在又连忙将半眯着的眼睛闭上,却听到蚊帐在响,极轻微的响声,江南的心嘭嘭嘭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想干什么?他要跟自己睡?自己是拒绝还是顺从?江南正不知作何决策时,却听得轻微声没了,转而是寿长脚步离开的声音,他走向了她头部上方的另一张床,因为另一张床和江南这张床是连着放在一起的,呈‘一’字形。
接着,‘啪’的一声轻响,灯熄了,江南连忙睁开眼睛,悄悄仰起头,借着室外微弱的月光,江南看见寿长轻轻地转身……之后同样是悉悉率率脱衣服和上床的声音,直到寿长躺下,而且是头朝另一头躺下,江南这才深吁出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她心头的石头这时也才乓地一声落了地。
原来,原来寿长刚才只是帮她将蚊帐放下来,他并没打算……
江南正想着。
“汪汪汪……”被寿长赶出去的大黑鬼,竟然在他们的房门外汪汪的叫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听到隔壁传来寿长爸大声喝斥大黑鬼的声音,可是大黑鬼根本不听,而且发展到边叫边用爪子抓江南他们的房门。
“你这狗怎么啦?”江南翻了一下身,不禁问道。
“唔,吵醒你了?”寿长在另一张床上笑笑,说:“可能它不习惯吧。”
“不习惯?”
“是啊!平时都是我跟我爸睡一个房间。”寿长解释道。
江南无语,只是轻笑一声。
“不理它,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寿长说。
“你每晚都这么晚才睡觉吗?”
“也不是,有事做,就晚一点。”
“你爸每晚都不陪你?”
“要他陪干什么?他都老了。”寿长回答。
“汪!汪汪!”屋外的大黑鬼突然发出了两声嚎叫声,同时听到木棍落地的声音。
“我打死你!乱叫乱叫的,发神经啊!”接着是寿长爸蒋老实的咒骂声和脚步声。
“我爸在打狗!”寿长说完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爸!你别打它!”寿长迅速开了灯,穿了鞋子,打开门,冲了出去。
“你打它干什么呢?让它叫一会儿就没事了。”寿长不悦地说。同时放眼四望,寻找着狗的踪影。
“不打它?瞧它越叫越有劲,吵得人都睡不了。”蒋老实说。
“你拿扁担打了它哪里?它肯定受伤了,是吧?”寿长望着拾起扁担的蒋老实,担心地问。
“没事,睡你的觉去吧。”蒋老实说完回屋了。
作者附言:这本书我是边写边发布的,而近半年,我行踪漂忽不定,所以更文也一直不稳定,望读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