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问自己,小心脏突然颤抖了,嘴角不禁的抽搐,心里默默想道:儿呀!你抠出来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吃回去?常言道过餐的食物不能入口,更何况这可是那谁的肉末呀!
“爹,该不会是你亲自下厨给我做的肉汤吧,怎么没有一点香味,反而有一股血腥味。不过算啦,爹亲手做的,孩儿怎么样都会吃完。”林凡说罢,一副享受的样子。
林逸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看着儿子将肉末吞进肚子里。林逸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洪流顿时涌上喉咙,捂住嘴巴连忙逃离这个诡异的房间,独自寻找个地方呕吐了起来,林逸打定主意这件事自己一定不能说,反正儿子迟早都会知道,自己绝不做这个恶人。
“爹,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是不是不舒服?”见父亲面色难看,捂嘴匆忙离去,不禁疑惑道。
林凡心想,自己两天的时间没在娘亲的身边,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是不是担心着自己,林凡下了床,脚步虚浮,而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无比的虚弱,只能挪动着小步子,往娘亲的阁楼走去。
一路走过侧院,来到花香四溢的后花园,一间小阁楼屹立在其中。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房内传来一声柔弱且细腻的声音:“谁呀?”
“娘,孩儿回来了!”林凡润了润喉咙,生怕母亲听出半点不寻常的地方。
“吱呀~~~”
一个美妇出现在林凡的眼前,肌肤胜雪,容颜娇媚,只是那双凤眼缺乏一股灵动之气,纤纤细手不断在空中摸索着,脸上挂着思念的愁绪。
林凡连忙抓住母亲的双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庞上,轻声说道:“娘,孩儿在这。”
当碰到林凡的脸时,愁眉舒展面带微笑,就这般轻轻的抚摸着,无神的双眼罕见的露出一丝丝柔情:“凡儿,这两天吃得饱吗?睡得习不习惯,先生有没有责骂你?”
林凡听到母亲关切的问候,泪眼朦胧,声音有些沙哑回答道:“娘,孩儿这两天吃得饱睡的香,先生还夸我了呢!”
“那就好,孩子,别在这里站着了,外面风大,快进来。”说罢便拉着林凡走进房中。
两日没见的母子仿若离别了多年一般,母亲对林凡一番的嘘寒问暖,林凡则是安慰母亲,说着一些小笑话,逗得母亲开怀大笑。
……
林家书房,阿福站在林尘身后,低声说道:“大哥,小少爷已经苏醒,如今正在小姐房中。”
“让他们好好聊聊,小岚两天没见着儿子,心中多少会有点不安。唉,为了凡儿,小岚已经吃了很多苦了,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那双眼睛便是为了凡儿的降生才失明的,我们林家,亏欠小岚太多太多了!”林尘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阿福知道大哥一直因为这件事,心中隐隐不安,宽慰道:“将来小姐的眼睛能不能康复,就只能靠小少爷了。”
“也只能如此了。”林尘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钉子拔了没?”林尘问道。
阿福脸色突然有点不自然,讪讪说道:“出了点小意外,错手多拔了一颗钉子。”
“怎么回事?”
“今早,我发现马家小子正好出城,我便尾随而去。行至一人迹罕至的地方,便直接出手,不曾想,他姐姐马蓉儿突然出现,护在马家小子身前,来不及收掌落在那丫头身上,意外的被我杀了。那小子见状便跑,连姐姐都不顾,最瞧不起背弃亲人的渣渣,被我折磨一番,不堪疼痛也死了。我还是有点良心,还送信给了马家。”阿福娓娓道来。
林尘摆摆手,满不在乎,双眼充满着不屑,道:“死了也好,这马蓉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暗中巴结也正熊不说,还和自己的弟弟不三不四,不知廉耻死不足惜,此事没留下把柄即可。”
阿福看着林尘,感到十分讶异,这种事大哥怎么知道。
“要不我们散播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缺德事还是少做的好。”
阿福翻了翻白眼,心想:大哥你可没少干缺德事。
……
也家多日以来一直悄无声息,估计知道自身处于风口浪尖上,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了,更何况城主暗中警告也家,也家也不好再继续作祟,否则指责的矛头统统对准自己。
也家没有动静,可是马家此时的气氛异常的压抑,大堂之上摆放着两具尸体,尸体旁边趴着一妇人,嚎啕大哭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马家家主马关崖望着身前的景象,只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侵扰着自己。
“老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马关崖冷喝道:“行啦!要哭死回房间里去,别在这闹心,成何体统!”
妇人被马关崖这么一喊,顿时不敢出声,独自哽咽了起来。
“当时有人送信说城外小枫林发现了两具尸体,衣着服装似乎是我们马家的人。我立马带人赶了过去,发现那里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二小姐和五公子的尸首便是在那里找到的。”老二大气都不带喘的说道。
马关崖阴沉着脸,踱着小步子,质问道:“没有留下可疑的痕迹?”
“没有,除了二小姐和五公子脚印外,没有别的痕迹,就连送信的人也无迹可寻。不过,我怀疑是林家所为,也就只有林家和我们有过节。”
马关崖胸中无比郁结,指着大堂内的两具尸体,对着众人呵斥道:“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间哪怕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外出,你们看看,啊!这就是不听叮嘱的下场。”
“还有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看管不好,都说慈母多败儿,这句话真是应在你身上。”
马关崖痛骂这妇人,妇人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给我查,是谁让他们姐弟私自出城,不管查出是谁,统统处理掉。”
“大哥,事情…已经…查明了。”出了这样的事,老二便把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真是查出来的结果,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马关崖横刀立马坐了下来,静等着老二的结果,可是看到,老二犹豫不决,张了张口,又闭上嘴巴。
“砰”
马关崖右手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桌子不堪重击,爆碎开来,老二听到一声巨响,身体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们姐弟…是…是去…私会!”老二磕磕巴巴说着,当说到私会时,声音细微到仿若蚊子声音般大小。
“怎么,欺负我听力不好?说给谁听,啊?”
老二心中一横,几乎是憋足了气力说了出来:“他们姐弟是出去私会。”
说罢,老脸通红,要是有个地洞真想钻进去。
整个大堂安静无声,众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原本在低声哽咽的妇人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煞白一脸呆滞,自己的儿女私会,这种行为会被世人所耻,而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更会被世人所唾弃。
马关崖老脸通红,一声闷哼,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气急攻心,马关崖怎么都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马家,哪天自己死了,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老祖宗,真是家门不幸呀!马家的声誉就这样败坏在我的手里,真是恨呀!
难怪要跑出城外去,而且还是一个鲜有人迹的地方,这种事情岂敢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如今,最对不起的人是老三,当年临终时,亲手把他的两个孩子交付与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好地管教过,也不舍得让老三的孩子受丁点的苦,可如今,姐弟二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被人暗害而死,自己怎么和老三交代,恐怕老三在泉下都不会瞑目。
看着姐弟二人的尸体,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抬走吧,好好安葬了,灵牌不得放入宗祠,他们……不配。”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宣扬出去,不仅我们马家容不下你,连楼莫城都没有你的去处!”老三的遗孀是不可能继续呆在楼莫城了,只会徒添他人的笑柄罢了。
但凡是正常人,都会大闹一场,可是并没有。妇人面无表情异常的平静,双目深处隐藏着恨意,谈谈开口道:“我走可以,我只想知道杀我孩儿的究竟是不是林家。“
马关崖和妇人的眼睛对视,苍老的脸庞忽然现出阴鸷的笑容,一股危险的气息回荡在马家上空,阴声道:“不管是不是林家,也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林家的影子,都算在林家的头上,这楼莫城有仇恨的,只有林家。”
妇人转身离去,行至大堂门口停了下来:“你们马家好自为之。”
随着妇人离开马家的,还有两具棺木,带回娘家安葬。
马关崖也乐得自在,这种事想撇清都来不及,哪还敢接手,能成为一家之主的,哪一个不是果决的人,更甚者为了利益,家人都可以出卖。
马家终日被阴沉沉的气氛所笼罩,关于马银羽姐妹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
从今日起,整个楼莫城恐怕会满城皆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