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嘴角笑了笑:“没事,大姨你不用担心。”
晏秋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带着胡豆和晏狗子向着门外走去,晏小五咬着牙打开晏老太的伤口,果然已经感染。
小五扶额,这女人明明带着伤,非要出门和人打架,如今好了,还要用药,古代没有什么利落的消炎药,如今瞧着,便只能靠中药调理了。
胡豆三人在门外搓着手等着,晏小五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的伤口比较难弄,我去药铺拿几副药来,送完了药我再回家。”
胡豆瞧了瞧已经大黑的夜,“小五,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听人家说,这里最近不太太平。”
小五摆了摆手:“不用,我回药铺取药,马上就回来,娘这病,耽误不得。”
再者说,陆离,应该在药铺等她吧……
小五走了一段路,今夜,真是黑,也不知星星月亮全都藏道理哪里去,伸出几个手指头都瞧不清楚。
小五揉了揉眼睛,向着毛家药铺的方向走去,忽的不知哪里伸出了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五挣扎着,奈何身后的力气出奇的大,应该是个彪悍的汉子。
小五拼命地蹬着自己的两条腿,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让狗子和自己一起去取药。
身体一点点麻木,小五的眼珠子瞪得大,双腿不再动弹保留着体力,她感觉到此人正在把自己绑起来,自己的手腕子一圈圈承受着绳子的力道。
黑暗中的小五听见一声谩骂:“特么的这是个娘们,腰还挺细。”
小五被人扛在肩头,随着此人一步步地走,等了好久,终于瞧见了一点亮光。
小五接着亮瞧着扛自己的人身上的兽皮,估摸着是个猎户。
到了地方,猎户把小五往地上狠狠的一摔,摔得小五屁股生疼,小五的眉毛拧在一块,过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仔细一瞧,眼前六个脑袋十二双眼睛盯着自己,六个脑袋上全都带了黑色的套子,活像是电视剧里的绑架团伙。
一个脑袋道:“老大,这娘们长得俊俏,也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人,要不直接让哥几个爽爽算了!”
一个脑袋道:“等会,我咋瞧着这娘们这么眼熟呢?”
一个脑袋道:“特么的一群废物,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小五看着眼前劫持了自己的几位,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各位大哥,商量好了吗?劫财还是劫色?”
“哎哟,小娘子挺是上道,不会是出来卖的?”一根手指头挑上小五的下巴,色眯眯的眸子里满是肮脏的颜色,小五的目光一挑,生生震得此人把手指收了回去。
小五瞧着离自己最远的一个汉子闷着头不说话,可瞧着身上那件兽皮估摸着就是劫自己回来的人,也像是这一群人的老大。
小五顿了顿:“开个价吧,你们要多少钱?”
六个汉子听了这话都是一怔,小五顿了顿:“如今闹饥荒,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好,要是舒坦了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说吧,你们绑了我,是要多少银子?”
小五面无表情,心却是颤悠的。
坐在墙角的兽皮男终于发了话:“六两银子,我们兄弟一人分一两。”
小五咽了一口唾沫,瞧着兽皮男低着的脑袋始终不肯看着晏小五,小五叹了口气,看着兽皮男颓然的模样,突然想出三十两。
怎奈的刚才那个猥琐的男人回头瞧了瞧兽皮男:“大哥,好不容易劫了一个俊俏模样的,这么就给放回去了,不行,大哥你怎么样我不管,我特么要让这个小娘子好好伺候我!”
小五的瞳孔一瞬放大,乌云肆无忌惮地飘着,唯独没有月亮的影子,万籁寂静的无情黑夜里,男人粗糙的手掌拂过小五的脸颊,小五偏向一边,喉间的话像是全都被堵住,她想说,她的心却砰砰跳的厉害。
小五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像是要咬出血来,“你别……”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小五面前脱裤子的男人却惨叫了一声倒在了一边。
一片黑暗,只余荒凉的草屋里烛光点点,泪迹斑斑的蜡烛轻轻摇晃了几下,照着小五对面的男人。
为什么,她的每次颓然,都要他来见证。
一身儒袍,一张俊俏的脸,他天生就该执笔的那双手却像是一把利刃,敲晕了企图不轨的男人。
陆离眉目一张一合,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她和他,他的手掌轻轻向前伸去,将她扶起,指尖一下下为小五松绑,他们之间,仿佛早已不需要了语言的存在。
几个绑匪接着烛光瞧着眼前的陆离,嘴巴张的老大,仿佛一瞬失去了活动的能力,有个绑匪磕磕巴巴:“公公公公……”
话还没有说完,门前的声音响起:“哟,你早来一步,变公公了?什么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
陆离未理,继续帮小五松绑,小五瞧了瞧门前的段晟轩,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衣冠不整的模样,连带着每次梳得板正的发髻都有些散乱,漂亮的桃花眸子眯成一条小缝,露出一丝还未睡醒的慵懒的目光。
贼猴子不知道从哪里蹦跶了出来,小五瞧着土翼眼角的一块淤青,带了几分诧异,手指轻轻在上面碰了碰:“这是怎么弄得?”
“怪我贪睡跟丢了嫂嫂,段小子差点没打死我……”
小五无奈地瞧了瞧段晟轩,段晟轩挑了挑眉毛,事不关己地摇了摇头,屋内的六个人哪里还能跑了,段晟轩的身后还带了几个人,屋内清醒的五个人全都蹲在了地上不说话。
段晟轩向前走了几步瞧着被陆离打倒在地的男人,伸出穿着锦鞋的脚踹了两下子:“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