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舔了舔唇角:“土翼神出鬼没的,没准又是去了哪里玩去了,这段时间我也不走动,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估摸着他以为没什么事情,便没有跟在我身边吧,你也是,给一个闲不住的孩子安排这样一个安静呆着的活,谁能受得了。”
陆离的手心不知何时竟是渗出了汗水,面上依旧没有一丝的变化,小五却知他心中变化,这样的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五只知道,这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最先忍不住的人又是她。
姑娘的眉心一皱,挣脱了公子怀抱,身子挡在了公子的眼前,陆离一愣,唇角一张,狐疑道:“你……”
小五的眉心皱了皱,嘴巴微嘟,终是淡然道:“陆离,我知道你忍了那么多年,你伪装了那么多年,可是我说过,这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无论你出了什么事,回到家里,说出来,我听着,表现出来,我看着,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这里只有你,我,还有一个家,这个家里……”
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公子手掌一伸,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陆离这一辈子,过过别人没有的日子,有过别人没有的殊荣,可是偏偏,少了一个家……
唇角轻抿,这一刻,连话语都变得多余,小五咬了咬唇角,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矫情,会说这样的情话,陆公子的心尖一暖,对呀,这是他的家,这是他的家人,他对她笑颜如花,满满宠溺,他给她不给别人的宠溺,可是,晏小五说过,她要做的是他身侧的女人,她希望,能为他分担一份力。
小五的手掌在公子的胸膛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开口道:“好了,别闹了,我喘不过气了!”
陆离听了赶忙松了手掌,小五鼓了鼓嘴巴抬头又是瞧了瞧陆离,嘴角抿了抿,开口道:“好了,现在别磨磨蹭蹭的了吧,土翼到底怎么了?”
陆离舔了舔唇角,小五一愣,他紧张了,这般让陆离紧张的日子确实不常见,哪怕女帝来的时候,她也没有瞧见这个模样的陆离。
陆离定了定,眼眸垂了垂:“我也不太确定,可是他太爱冲动了,我害怕,他是去找锦绣郡主了。”
小五一愣,狐疑地瞧了陆离两眼,这才发现,对于土翼,她只知道他总是穿的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轻功却好的让人害怕,再加上爱吃自己做的东西的滑头模样,小五竟是再也想不起这人的什么特点,就像是一个过客,却是一个每天都跟在身边的过客。
小五的嘴巴张了张,沉思许久,终是狐疑开口道:“我记得土翼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叫段晟轩段小子,怎么说你和段晟轩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再加上段晟轩是个将门之子,你是太子之身,他这般和你们称兄道弟,不会只是江湖上行走的朋友吧?”
陆离抿了抿嘴角,抬头向着外面瞧了瞧,若说是皇城乱,江湖怕便是更乱的地方,谁有多深的水,谁又会知道,当年唐门一族助先皇夺得半壁江山,功成名就之时却是众人皆退,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陆离的父皇防了很久,直至死亡,还担心唐门的人突然出现,夺了自己的江山,好在江湖的人讲的便是一个道义,这般出格的事情终是没有做出来。
陆离的眉目轻垂,小五一愣,手心也是渗出了一层薄汗,其实,细细想来,土翼的年纪也不算大,虽然从未问过,可是小五瞧着,觉得那孩子不过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像是比夏宏和尹沉还是小,若是一时冲动做出了什么事情来……
小五皱了皱眉,抬头瞧了瞧陆离,开口道:“土翼多大?”
陆离愣了一下,瞧了瞧远处想了想,开口道:“比我小一岁,十九。”
一语罢,小五一愣,抬头瞧了瞧陆离,陆离瞧见了她的模样,像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顿了顿说:“他们家曾经受过诅咒,所有的男儿都会是遗腹子,所有的遗腹子长到十二三岁就会停止生长,直至死去。”
小五一愣,却是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究竟是有多大的怨气,竟是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离想起了往事,伸手拥着晏小五,却是嘴角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开口道:“可是,土翼不信这个邪,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锦绣郡主的父亲死的。”
语罢,小五抬了抬头看了看陆离如玉的下巴,陆公子轻轻叹了口气:“土翼姓秦,自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自行散了秦家,小小年纪,终日与泥土厮混,从祖师爷哪里继承的一身好轻功,在乞丐堆里面摸爬滚打,原来父皇还不让我和他在一起,奈何我们加上段晟轩都爱玩,就让白伊伊从中间给我们送信,土翼本叫秦逸,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改了名字,还说,一日不报仇,一日不会恢复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想,最早学会恨,便是从他的身上吧。”
小五一愣,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头,声音里面还是带了几分狐疑:“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解散了一个家族?”
陆离笑了笑:“你以为呢,秦家的子嗣实在是太单薄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年幼的当家,再加上他们家里教养素来很好,每一任主子都是天,不管主子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都必须完全服从,其实,隔了这么久,土翼要是再想把秦家之前的那些人集结起来,除了几个死了的,定当是一个不落,全部到位。”
语罢,小五不禁觉得浑身一寒,这是一种怎样的坚持,这是一种怎样的忠诚,若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将店铺开成这个样子,所有的人像是都没有了灵魂,独独听着一个人的话,却不知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陆离叹了口气:“想来,以他的轻功,全天下也不会有几个可以困得住他的人,明日,我去叫将士们找找他,也不知明天,段晟轩又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