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醒来的时候,便只剩下陆公子愤怒的眼神和躺在陆公子怀里的晏小五。
陆离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小五咬了咬下唇,忍了几分痛:“伤口偏了几分,我没有大事,快去找郎中。”
一句话,才让有些惊慌的陆公子缓过了神来,春漪站在一边,也终于大着胆子向着前面走了一步,再一抬头,哪里还有土翼小子的影子,小五的手掌微微抖了两下子,伸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咬着牙,陆公子的眼神带了满满地焦急,小五笑笑,声音不大,却只道:“无事。”
一句话又是牵了伤口,小五的嘴角轻轻裂了一下,陆公子向着土翼离开的方向又是望了望,春漪向着前面又是走了一步,伸手抓过了小五的腕子,春漪随着毛郎中也算是学过一点皮毛,虽不是精通,却也懂些东西,眼前的几双眼睛像是全都长在了春漪的身上,小五依旧捂着胸口,白伊伊的脑海中还在搜索着那些仅存的记忆,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自己会拿着剑出现在这个地方!
春漪的手指点在晏小五的脉搏上面,眉心突然是狠狠地皱了起来,晏小五得眸子还是紧紧地闭着,春漪的眉头这么一皱,倒是惹得陆离带了几分焦急,眼眸又是向着上面瞧了瞧春漪的模样,嘴巴张了张,说不出的焦急:“她……他……”
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的紧里面,春漪张了张嘴巴瞧着陆离,眸子里面隐隐额东西陆离瞧不清楚,或许,他很少有这般焦急的时候,可此刻他的身子都是隐隐地带了几丝抖。
春漪开口,还未言语,却是郎中匆匆而至,先是向着陆公子请了礼,又是瞧了瞧陆公子怀中躺着的女人,眉头,微微的挑了挑。
陆离是谁?在军营中也算是个迷,本来并没有什么作为,却一天天和废物的里长将军呆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所以军中也算是隐隐的有不少的流言,可如今瞧着陆公子怀中的这个女子,想来也是在陆公子心中的地位也是不低。
郎中俯下身子,身后土翼找来的士兵也是赶了过来,趴在地上的白伊伊收了伤,再加上她早就已经不再反抗,士兵两下子就把他绑了起来,土翼抬头瞧了瞧陆离,却看着他一直在瞧着郎中的模样,咬着脑袋叹了叹气,对眼前的士兵说:“先把这个女子压入牢中去,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士兵得了令,带着白伊伊走了下去,白伊伊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打在地上的那一柄染了鲜血的宝剑,怎么就会,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郎中的眼神本是眯着,手腕打在了晏小五的脉搏上面,片刻,却忽是睁大了眸子瞧着眼前的陆离,陆离一惊,身边的春漪却是回过了神来,陆离的手掌一伸,竟是将郎中的衣领握在手心之中,小五轻轻咳嗽了两下子,胸前的血也停了,陆离拥着小五的手掌紧了紧,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瞧着对面得郎中,郎中狠狠地咳嗽了两下子,手掌一伸,向着晏小五的方向指了指:“陆公子,夫人,夫人,夫人有喜了!”
此话一出,陆离一怔,抬眸又是瞧了瞧春漪的模样,春漪无可奈何得笑着点了点头,刚才察觉到小五姐得脉象微微有些变化她本来就是想说,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到了嘴边难免犹疑,再加上春漪一直觉得自己学术不精,小五姐前阵子才刚刚小产,这次的有喜,却也不知道是喜还是祸。
小五听了郎中的话语也是一怔,伸手扣住了自己的脉搏,眼神微微鼓了鼓,向着前面瞧了瞧,脉搏一下下地在小五得手指下面跳动,小五得眸子微张,嘴角一抿,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离瞧着小五的模样,又是敲了郎中一眼:“先把她带到屋子里面去把伤口治好。”
刚才白伊伊的那一剑,陆离为她挡了少许,可终究不是全部,小五嘴上说着没事,可陆公子知道她疼。
郎中诶诶的点了点头,陆公子左右瞧了瞧,总算是瞧见了一处可以呆着的屋子,抱着晏小五向着里面走了去,晏小五的手掌轻轻勾住了陆公子的脖颈,声音带着一点微弱,却是一字一顿敲在了陆离的心头,姑娘的声音淡淡,却一点也不弱:“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母亲该有的承诺,陆公子的眉心微微一挑,唇角抿了抿,温柔的低头瞧了瞧怀中女子的模样,唇角轻勾,他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他想说,她可以和她一起努力,他想说,他会让这个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再也不会任由这个孩子从他的掌心溜走,他再也不想还未知道到来就被告知已然结束,他想说,他真的全都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独独化作了一个:“好”字,淡淡的,却是坚定的许诺。
小五瞧着陆公子唇角的笑意,手掌还是紧紧地勾住陆离的脖颈,郎中伸手推来了前面的门,微微舔了舔唇角,向着屋里面引了引。
陆离将小五放在榻上,郎中的眉心微微皱了皱,瞧着小五姑娘胸前的一片血痕:“陆公子,这个伤不是很重,可若是要好好的治疗,必须用些麻醉……这……”
小五的眸子微微张开,声音里面还带着几分虚弱:“郎中,没事,不过是包扎伤口和洒药罢了。”
罢了,短短二字,将一切都说的云淡风轻,郎中瞧着榻上的小姑娘,以为她是不知道究竟自己要经历什么样子的事情,眉毛微微挑了挑:“姑娘可知,这伤口处理的时候,怕是不少男儿都是受不了这般的折磨,姑娘怎能不用……”
陆离听了郎中的话心里也是微微急了几分,向前几步走到了晏小五的塌边,唇角轻轻地动了动:“要不,你用一点。”
小五摇了摇头,少了两丝血色的唇微微勾了勾,划开了一个漂亮而又妖艳的弧度,像是一朵漂亮的玫瑰淡然盛开:“你刚才说了,要和我一起保护这个孩子的,我是个郎中,自然知道用了麻醉对孩子的影响,再加上我刚刚小产,如果我现在做了这样额事情,基本上就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