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漪一怔,微微瞧了瞧眼前的人,小五的手掌一直抱着脑袋,眼眸也是狠狠地闭着,自然是不知道此刻得局面,只是耳边刚刚那阵靴子得声音突然停止,像是饶了她的心绪。
陆公子的眉心微微舒展,瞧着眼前的姑娘,薄唇轻开,只唤出:“小五”二字。
小五的眸子有些难为情地张开,嘴巴微微地偏了偏,陆公子笑着摇了摇脑袋瞧着她,土翼的眸子向着晏小五偏了偏,认识了陆离这么多年,记忆里,他的温柔,全都给了这个女人,他有时也会好奇爱情这个东西到底有多神奇,要不然,它到底是如何这么彻底地改变了一个人,无论是多么薄情寡欲的人,面对了爱的人,却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头捧给那个人,而无论多么花心放荡的人,面对了心爱的人,却还是不知所措的模样,土翼的脸向着那对幸福的人儿瞧了瞧,小小的脑袋轻轻地转了转,突然在想,什么时候,他遇见了那个自己对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五的嘴巴偏了偏,既是躲不过,便将小手伸到了陆公子的手掌当中,他的手心带了些许的薄汗,再也不似她初次握着的时候冰冷的吓人,记得陆公子曾经说过,是她,暖了她的手掌。
陆公子伸手轻轻刮了刮小五的鼻尖,眉心轻挑,瞧了瞧眼前的姑娘:“怎么出来了?还到了这种地方来?”
春漪瞧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以前的人都是错看了这位书生,这般的光辉,这般的气势,哪怕是段里长,或许都要让出几分来,小五的手掌被轻轻地硌了一下,低头瞧见了陆离带在指上的扳指,眉心轻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华贵的事物来了?”
陆公子伸手将小五的乱发揽与耳后:“她答应我,这件事情完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小五一怔,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家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地方,那个在无数人的口中重复了无数次的皇城,那陆离如今这般模样,便是要对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小五抿了抿嘴角,陆公子眉心一怔:“怎么,你不愿?”
小五轻轻地摇了摇头:“你都说,那里面太多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就这么呆着,就这么静静地呆着,不好吗?
陆离一愣,伸手轻轻扶在姑娘的眉心,小五的眸子轻轻扫过陆离的眸子,那双眸子中隐隐闪烁的东西,那些小五那么长的时间都看不懂的东西,小五的眉心轻挑,却第一次发现,自己看懂了他眼眸中的一切,那种东西,叫野心,也是,那些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本来就是要夺回来的。
小五的唇角笑了笑:“没事,回去,我们一起回去,你坐在那个属于你的位子,我便做你位子边上的女人,不是堂下,只在身侧。”这样的话,听起来带了几分奇怪,却像是情话,最深地印在了两个人得心里,陆公子一怔,却惹得风儿轻轻吹过眼前女子德发梢,春漪一怔,却也是笑着抿了抿唇角。
陆离偏头,瞧了瞧春漪的模样:“毛姑娘也来了。”
春漪点了点头:“本来是带着小五姐一起来送请柬的,等到我大喜的那天,姐夫可不要再这么的忙碌忘了参加!”
陆离笑了笑,带了几分客套,手掌依旧紧紧地握着小五得手掌,仿佛离了这个女人,他的笑,便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小五咽了几口唾沫,伸手帮陆离整了整衣摆,陆离一回头,瞧着土翼还跪在那里,开口道:“起来吧。”
土翼抱拳而起,只是可惜了陆大哥和嫂子说的这么好的情话,自己却愣是没有听懂,只知道女帝准备让陆大哥回去了,这样的事情,是该要高兴的。
小五瞧着地上跪着的土翼,眼眸猛然向着陆公子挑了一下,陆公子一愣,却是眉头轻皱,缓缓道:“怎么了?”
小五的嘴角又是嘟了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就让土翼一个人去查,那个苏锦……若是真是尹沉的什么人!”
陆公子摇了摇头,却还是带了几分担忧:“你见过她?”
小五又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那个姑娘的影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姑娘虽然看起来熟悉,可是小五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有瞧见过。
其实,不过是两次一门之隔的距离,让两个姑娘,再次相遇的时候,成了初见。
小五捏着下巴还在向着什么,忽是一个白色的身影靠近,在场的几个人还都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事情,确实阳光下的剑光晃了众人的眼眸,一把宝剑,向着陆离和晏小五而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定在原地竟然是不会动弹,陆公子的身子一抖想要挡在小五的身前,却不知姑娘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抓,将公子抓到了自己的身后。
时光,在此刻凝固,一切,在此刻静止,姑娘唇角的笑容淡淡,映在了陆公子的眸中,春漪的嘴角张开,呆呆地说不出一个字符,土翼跪在地上的膝盖有些发麻,只剩下白衣的姑娘手掌又是一下用力,剑,抽了出来,殷红的鲜血在小五的胸口蔓延开来,陆公子的眼眸已近猩红,伸手一挥,白衣女子一顿,却是狠狠地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来,这一下,白衣的女子眼神中的浑浊渐渐清明起来,瞧着眼前的一切,血渍还挂在嘴边,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陆公子的眸子向上一偏,刚好瞧见白衣女子脸颊面纱请飞,眼眸染了红,声音染了冷:“我说过,你若敢动她!”
白伊伊的眼神满是无措,头微微地晃动了几下:“不是得,不是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的像是一场梦,陆公子的眼眸又是一挑,白伊伊一愣,伸手瞧了瞧手中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宝剑,手掌一抖,一伸,却是将宝剑扔了出去,白姑娘的手指,第一次有些颤抖,他曾想过无数次到底要如何杀了这个女人,她曾一次次地咬牙切齿喊着要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如今,他的手中拿着宝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