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圈子的酒宴比白天檠想像中还有耀眼闪烁,十几岁虽然回到了白家,却从未参与过这样的场面,这是头一次走进如此不真实的世界。
白天檠并不是怯了,而是觉得眼前的一景一物,都与自己十几年前所生活的圈子,完完全全的颠倒,曾经自己连发臭的垃圾饭都可以捡来吃,而现在,摆在这里的美味佳肴却完全没有半点食欲。
她很不喜欢这种热闹上流宴会,不论身份有多么的高贵,她都只是白家的孽种。
“这里边有你们年轻人的圈子,进去了,好好和同辈们打好交道,别白费了老爷子的苦心,”正是白天檠失神时,身边的白宜东脸上带着笑,嘴里却吐着冰冷的话语。
白天檠回神颔首,瞥见白宜东略皱起的眉,才开口说:“我会尽量。”
“是要一定,”白宜东挑眉。
白天檠虽然是白家的笑话,可是,她却是那两个最出色的人的结晶,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天檠的父母,在这片天地下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如果不是他们出了意外,此刻的白天檠根本就不可能受到这种待遇,起码有双亲相护的她,不会有这样冰冷黑暗的经历。
白宜东也是首次与这个侄子近距离的接触,白天檠能够在二十四岁这种年纪就已经是少将军衔了,这次如果回到军区,再有一功,就再上一级,比姓高的那小子出息多了。
安照白天檠这样成长的速度,只怕不到中年就可以站在上将的位置,这个年轻人比他的父母还要更上一层楼。
感受到白宜东的打量,白天檠目不斜视地走进会场。
她一身整齐的西装,头发并没有打理过,却不显得乱,反是让她整个人增添了一种妖异的俊美。
亦男亦女的相貌,其实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只是白天檠的冰冷以及她身上的黑暗气息,让想要靠近她的人怯步。
“这种场合,要好好放松才行,不要绷着张脸,”白宜东看不过白天檠那张面瘫脸,出声提醒。
白天檠看了他一眼,“不会。”
白宜东气得嘴角一扭,迎面就是一个熟人,立即笑呵呵地上前打招呼,将身边的白天檠介绍了一番。
反正白天檠就是这个样子了,怎么也没法改变,白宜东也就由着她了。
索性的,白天檠在外人前还算是有礼貌的,白宜东还真怕白天檠不屑于交际,给人脸色看。
白家有一个出色的少将孙子,贵圈里都知道的事。
所以,当听到白宜东介绍的话时,他们都拿灼灼的眼神打量着白天檠。
也许下一颗明星,将会在这个叫做白天檠身上,外边的人都不得不羡慕白家接连出现这么些鬼才。
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少将了,可见得这孩子有多么的出色。
对于长辈们的打量白天檠并没有在意,就好似他们看的并不是自己。
幽静的音乐下,人人自然聚在一起攀谈着,没有一个人受到影响。而这边,白宜东带着白天檠站在一个叫做唐郝的中年男人面前介绍起来,身边还跟着他的儿子唐释。
二十多岁的年纪,是今年新上任的京区某某处检查官,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
唐释是个沉稳的男人,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更衬得俊逸,修剪得体的西装很合适他,起码是今晚白天檠觉得他是穿西装最好看的一位。
“你们年轻人聊,阿释,天檠这孩子不简单,你可得好好巴结了,”唐郝半玩笑半认真地对自己的儿子说,然后和白宜东拿了酒杯,往别的人堆里钻,不多会,又聊到了一块去了。
唐释打量了白天檠好几眼,第一次看到这个传闻中的鬼才时,他第一被人惊艳到了!
白天檠身上的气质很复杂,铁血军人的气息,来自黑暗世界的气息,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澈……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存在?
可是在白天檠的身上,那些通通都看得到。
“我想我们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唐释!”
盯着唐释伸出修长的手,白天檠有些恍惚,这是她亲近高哲御以外的人这么对自己的另外一个人。
唐释长得俊逸,笑起来时很有味道,是社会精英的成熟味道,同样的很吸引人。
“白天檠,”白天檠反应过来,和唐释的手交握了下就离开。
唐释有些遗憾地看着白天檠的动作,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认为白天檠是在嫌弃。
可混迹在官场中的唐释却看出了白天檠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的个性使然罢了。
唐释并不介意白天檠的冷漠,请她走到一边的休闲区,白天檠也没有在场认识的人,也就跟着唐释了,因为唐释给她的感觉并不坏,可以交这个朋友。
只是……
白天檠拿罩了一层寒冰的眼斜视着笑意满满的唐释,两人的视线来了一个对撞。
“和我说说你的事迹,听说你在军区是员猛将,”唐释听说过白天檠,今天才见其人。
白天檠淡淡地道:“并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可以,她是想直接回军区的,可是白老爷子那边她得应付。
“你应该多到人群里走走,”唐释看着眼前漂亮不像话的男子,笑道。
白天檠仍旧淡淡地斜视了眼过来,“不习惯。”
“总是要习惯的,白老爷子对你期望很高!”他顺着话往下聊。
白天檠拧了拧眉,然后并没有开口回应他的话。
唐释也没有继续这话题,向侍者要了两杯香槟,一杯递到白天檠的手中,等她接过,他就碰了下饮了一小口。
“其实以前我也不喜欢这些场面,可是有的时候,却是你必须去面对的,像现在你虽然抵制了这份接触,但总有一天你还是需要走进这样的圈子,而且还会增加频率。”
白天檠仍旧不为所动,但唐释知道她有在听。
正是这个时候,入口的地方传来一阵小骚动,在这样温和场景下,这点小骚动已经惊动了全场,更有意识地牵动了全场的气氛。
白天檠顺着投去一眼,唐释马上微笑道:“知道京区最有隐藏权力的家族吗?”
白天檠愣了愣,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金钱,权力,人脉,都握在这一家手中,这样的人物,你说京区又有哪个不想巴结?你竟然不知道,真是令人意外!”唐释轻轻笑着倜傥。
难怪这酒宴会场这么大,而且人数多,又是一些在京区占有一席之地的高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