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定了正月十六出发去密山之后,不能和他们同去的韩乔生就将办公地点改到了家里。肖草的工作室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有关系很多事情变得好办多了。张秘书去帮肖草定的房租合同,签了三年。
即使再舍不得,韩乔生也没有办法。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六,他正是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离不开肖草了。所以在离开之前,硬逼着肖草说了一大堆的情话才罢休。惹得肖草上车后大笑不止,实在是想不到那样一个严肃的人其实很喜欢听些肉麻的话。
去了两辆车,陈阳肖草和邓小云一辆,邓小云陈阳和韩乔生各派了帮手一名,这三人一辆车。邓小云纯粹是来好玩的,陈阳一是为了兑现承诺,二来也要去里面看看了。他和韩乔生投资的一个研究室的人还在里面呢,去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去的密山,想起那次的事情就觉得窝火,太狼狈了。
陈阳想着上次是怎么出的差错来着,就说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的,查看完那边的工作。几人开着车正往回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车里的导航仪出了问题,几人竟然在山里迷了路。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在山里走了一天一夜还没找到方向的时候,才感觉事情有点大条。
到后面,导航仪根本就不起作用了。根本就显示不出路线,要不就是显示的错的。手机什么的早就没电了,遇到肖草的时候正是最狼狈的时候。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老乡,但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更不要说问路了。
所以,总的来说,能够遇到一个说普通话还幸好知道怎么去镇上的路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向没有多少同情心的几人愿意搭载肖草的原因。
不止是陈阳想起了上次的事,肖草也想起了被拐卖到山沟里的那段日子。将包包往上提了提,里面有一把枪。是昨天晚上韩乔生放里面的,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当初没有跑出来的话,她大概已经死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经过六个多小时的奔驰,他们已经进入密山地区。肖草小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邓小云告诉她已经到密山了。肖草看向窗外,看起来和老家没别的不同。她上次来的时候一觉醒来都已经在山区了。
在附近的县城找了家旅馆,一行人准备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陈阳已经和在那个实验区的人联系上了,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接应了。整顿一夜,一行人再次出发。快到中午的时候,遇上了陈阳和韩乔生公司派过来接应的人。
陈阳为大家做了介绍,肖草这才知道,那个看起来都五十多岁的人才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大家都叫他李教授。李教授本来不用亲自过来,但因着上次的事,差点让两位老板在大山里走失,很是过意不去,这才亲自过来。
很显然,李教授对这一带很熟,领着大家伙吃了中饭。吃得都是当地很有特色的饭菜,这还是肖草第一次这样的竹筒饭,特别香软,里面还有腊肉,做得相当地道。在李教授的建议下,大家赶往下一个县城休息。
在宾馆,李教授跟陈阳大概说了这段时间实验室的进展,同时对陈阳提到的那种茶叶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有找到,表示这次会和他们一起去看看。陈阳也有这个意思,他是想着看看能不能移植一些到实验室。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出发了,肖草实在习惯不了早起,加上这段日子她是越来越喜欢睡觉了。所以直接倒在车上睡觉了。直到中午才醒,被陈阳取笑为猪。肖草擦了擦口水,下了车,这就到了当初他们到的那个镇了。
这回众人都不急了,得将一切都准备好再出发。虽然肖草记得大概的路线,还知道村庄的名字,李教授还是建议找个向导。邓小云也觉得找个向导同去很有必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肖草瞧这一路的树林,几乎和她上次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在山林里走了大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众人在一个小村庄里面入住了。往前三十里就是上坡村,向导这样告诉陈阳。他们并没有将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向导,说辞是来探亲。
向导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几年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探亲,但条件这么好的还是第一次见。至于为什么探亲,人人都清楚。被卖进山里的女人可不在少数,一旦生了娃这就走不出这大山了,但真不妨碍家里人去探亲。
向导姓王,瞧着这三车的人,琢磨着这次这姑娘不知道被卖进山里多少年了。估摸着还是个有钱人,这有两种可能,要不那男人跟着一起回娘家,要么只走姑娘,想带孩子走是不可能的,全村人都得跟你对着干,根本走不出这个村。就这三车人,村里人能连人带车给你掀翻。
邓小云还好,毕竟是军人出身,在山野里面也呆过。陈阳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虽然上次来过,但条件要比村民家里好多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厕所,还不如就在外面解决了。比他还娇的是他带过来那人,估计从没在乡下呆过,到厕所直接吐了。
肖草其实也有些不太习惯,但毕竟在这种地方住了有五个多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深圳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但山里的气温偏低,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都抵不住夜里的寒气。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肖草拉了拉被子,钻进被子里看着手里的卫星电话。
里面有好几条阿生发来的短信,刚才忙着都没空。肖草翻开来,一条条翻看过去。都是问些到了没有,习不习惯,顺不顺利的。肖草每看一条就回一条,当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沉吟许久,上面写着“会不会不害怕?”。
很快,肖草给他回了。只有两个字,如果没有遇到阿生,或许她再也不会来这里,这几乎是她的噩梦。但有了阿生,她知道,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不会放弃她。
早上肖草几乎是被惊醒的,或许这里的场景和上坡村太过相似,她竟然梦到了当初被拐卖到这里的场景。这让肖草觉得很不舒服,洗漱之后,跟陈阳说了想快点回去。几人不再耽搁,麻利地往上坡村去了。
在快要进村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肖草眼前闪过,“停车!”肖草探出脑袋,仔细看那边树下的人,瞧了瞧,还真是他。
“你们等我会,我过去看看。”肖草对车里的陈阳和邓小云道,两人点点头。三辆车子都停了下来。
肖草走到那人身边,等肖草走近了小人儿出声了,“你是豆豆姐?”带着一股子的当地口音,也幸亏肖草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