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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女神

“瑰山到底在想什么?”花雨嫣正在寻思这个问题,突然,她被一股力量卷了起来……

她听到一曲感人的音乐,开始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全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在思索,他想真正了解花雨嫣这个人。

可能艾茂春最能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他跟他相处了三年,她可以对他温情脉脉,但只要他有一句深深刺伤她尊严的话,她可能足以冻结她对你的所有热情。即便是他太浓太沉重的喜欢,即便是她感觉到他太普通不真诚不够爱,都不配她,她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他以为她会舍不得或留你在心底,事实上她可能早已忘记。即便她想起也只会懊恼,错认识了他。他终于认识到,纠缠不清只会令她憎恶,她觉得跟自己没感觉的人牵扯是种屈辱。错一次就够了,同情怜悯和深爱迷恋是两码事。她曾付出,他不珍惜,就不要打扰她新的幸福。她只记别人的好,至于伤害,不纠缠,不报复,不言语。

艾茂春也深深知道,即便分手了,她也不会恨,但也不原谅,这已是她能够做的极限。

这正是深深吸引瑰山的地方,她那独特的温柔,就看瑰山能不能读不读得懂,能不能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照亮她的眼眸。

花雨嫣正陶醉在优美的音乐之中,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然飞舞。宛如仙女,或是天使,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让他心醉神迷了。她身材高挑,苗条的身段挺拔,显得修长,在灯光下有着美丽的金色光泽。她那纤秀的脚,优雅的鞋子显得非常自如。她在木地板上翩翩舞着,旋转着。每次一旋转,她那张容光焕发的脸蛋儿从他面前闪过,那双乌亮的大眼睛就向他投来闪电般的目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巴张着。她就这样飞舞着,两只净洁的手臂高举过头上,她的头部柔弱,转动起来那样敏捷,上衣色彩斑烂,双肩裸露,裙子不时掀起露出优美的细腿,秀发乌黑,目光似火。他不由感叹:“真是一个仙女,一个巧夺天工的女神!”

其实,瑰山也越来越觉得花雨嫣就是一团谜,无法真正读懂。花雨嫣追寻希冀的幸福,编织美丽而盛大理想,这是支撑她奋斗的动力,骄傲的她无法甘于平庸。她会积极争取不辞辛苦,为自己想要的努力奋斗。她在感情上,往往带有悲剧色彩,所有的苦她要自己自己背负,承受再多,脸上依然风轻云淡着。她不喜欢说太多,只是用心做给他看。即使下一秒倒下,此刻也要笑颜对他。一个优雅而内秀的清丽女子,这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地方。

花雨嫣不知道,她的父母亲仍然为她在操心不已。

花母说道:“看女儿的份上吧。你想想,我们要是攀上了这样一个人家,够多么好。”

花父决定去拜望一位经济条件非常优越的人家,那户人家就住在他们家附近。花父花蓝木真是个古怪人,他一方面喜欢开玩笑,同时又不拘言笑,变幻莫测,他的妻子包星姿跟他生活了近二十年,还摸不透他的性格。包星姿是个十分聪明、不学无术、喜怒无常的女人,只要碰到不称心的事,她就会神经兮兮,她生平的大事就是把女儿嫁道豪门,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打小牌。尽管在妻子面前自始至终都说是不想去拜访邻居,事实上一直都打算去拜访他,等到他去拜访过以后,当天晚上妻子包星姿才知道实情。

下班了,花雨嫣一个人走在路上,她回忆着瑰山那几句令她十分高兴的话。她希望此是瑰山不经意的出现在她的身旁,她焦急地沿着大路向前望去,一次又一次大失所望。这时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以下,山峦上的那片红霞已褪成了淡粉的暮霭,天空渐渐由浅蓝变为淡淡的青绿,薄暮中那难得的宁静也悄悄在她周围降落,朦胧夜色笼罩起来了。河边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在朦胧暮色中,变得黑糊糊的,与暗淡的天色两相映衬,像一排黑巨人站在那里,把缓缓流过的河水给遮住了。远处可见点点灯火,暖和且柔润的春天气息,蓬勃生长的花草树木的温香温馨地包围着她。

瑰山从来没有向她主动示爱,他那清澈的眼睛也从来没有流露过那种炽热的光芒。可是花雨嫣知道他在爱她。在这点上她是不会错的。直觉比理智更可信赖,而从经验中产生的认识也告诉她他爱她。他的眼睛朦胧,带着热切而凄楚的神情望着她,让她不知所措。她知道他在爱她。他为什么不对她说明呢?这一点她无法理解。但是她无法理解他的地方。他常常很客气,但表情又是那么冷淡,让人感觉很疏远。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而花雨嫣是最不明白的。瑰山谨慎性格让人人看不惯了。愉快的活动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人生的目的,他仅仅对从事的事业感兴趣。花雨嫣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客气而不好亲近。当他饶有兴致地谈起那些她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来,他就那么兴奋得让人讨厌。为何他又是那么令她爱慕?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当他和她闲谈过以后,她每次上床睡觉时,总要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最后只得自我安慰地设想下次他再来看她时,这才慢慢地睡着。可是,他若即若离,来了又走了,却让那股令她着迷的狂热劲却升得更高更热。

花雨嫣爱他,她需要他,但是她不了解他。她是那么简单,性格也直率宛如河边的春风和附近的小河一样,有时候,她让人认为太年轻太娇惯了。如今,她第一次碰上了一个性格怪异而复杂的人。

瑰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人冷眼旁观,对生活漠然视之,无所动心,无所忧虑,既不喜欢也不厌恶。但只要有闲暇,他便编织色彩斑斓而毫无现实内容的幻梦,她在他的内心世界里留连忘返,瑰山不明白,他的心对她的心是那样陌生,为什么她竟会迷住他呢?她的秘密像一扇没有锁也没有钥匙的门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她身上那些他所无法理解的东西只有使他更加爱她,她那种压抑对爱情的态度只能鼓励下他下决心去把她占为己有。

现在,瑰山主动出击,对花雨嫣有示爱。她却害羞得假装正经地低下头来,却高兴得心怦怦直跳,觉得那美妙愉快的时刻来了。

大路上仍然没有瑰山的影子。花雨嫣彻底失望了,瑰山并没有如约而至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怅然若失。

“天黑了,应该早点回家。”花父说着,他那沙哑低沉的声音里含有责备。

“今天下班晚了。”她很快转移话题,带着品评的神气端详父亲的服饰,“爸,你今天穿的衣服显得很精神!”

“是吗?”花父已经六十岁了,他那精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睛焕发着无忧无虑的神采,这说明他从来只想些简单实际的事。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有点凶气,心地却十分善良。家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花母大嗓门的声音,花母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文雅,有贵妇人派头。花雨嫣生来体格纤弱,多愁善感,却不在乎父亲的脾气,也不在乎母亲的吼叫,因为她是家中的独生女。

灯光中,花雨嫣望着父亲,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父亲身上有一种生气勃勃吸引着她,她感觉自身或多或少有着同样的品性,她不拘小节,所以讨厌心胸狭隘的家伙,尤其是唧唧歪歪,奸诈算计的。她也不喜欢怯懦呆板的人,迂腐或是没主见。能让她尊敬的特质,是睿智沉静。绝不是阴冷残忍。她很斯文的,比较注重自身形象,基本不会做失礼的事,对自己要求很高,不开心也只会在没人的地方发泄,最多在熟人面前抱怨几句,转头就忘干净。尽管母亲多年的心血想它抹掉,也终归徒然。

最后一丝绿意从天空中消失了,春天的温馨已被微寒取代。可花雨嫣还在等待瑰山的信息,踌躇不安,她的心开始沉了。

“瑰山那小子呢?怎么不去接你?”花父转过身来,用犀利的眼光凝视着她的脸。

花雨嫣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一片纷乱,脸都涨得通红了。

“你俩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花目也在一旁质问。

花雨嫣什么也不想说,希望他俩闭嘴,或者转移话题。

“没什么,”她答道,一面推拉着父母亲的胳臂。“爸妈,去忙你们的吧。”

花母说道:“我偏要弄明白你们是怎么回事。你最近显得有点奇怪,难道他跟你闹矛盾了吗?”

“没有。”她矢口否认。

“他怎么会这样?”父亲说道。

母亲心中顿时火起,可是父亲摆了摆手,叫她平静些。

“我今天看到瑰山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父亲气愤地说道。

花雨嫣的心头一阵剧痛,仿佛一只野兽用尖牙在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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