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不是老夫不卖给你,是老夫不能做主啊,老夫虽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但是这店是老朽主子买的,老朽只是帮着打理而已。”黄老板有些为难的说。
阿尔罕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这是寒王的酒馆,可是你看,现在寒王早已仙逝,留下这么一个酒馆,也没什么用,你就卖给我吧。”
“正是因为我家主子仙逝了,所以这酒馆老夫才不能卖!”黄老板听到阿尔罕这么说,心里顿觉不爽,但是语句中也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
“老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侍卫说完就冲了上来,提着大刀,就要砍上来。
说是急那时快,李婵迅速抽下发簪,向侍卫的刀射去,那发簪也是千年玄铁所制,李婵力道极大,发簪穿透侍卫的刀,带着刀钉在了门柱上。
阿尔罕大惊,向上看去,顿时,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楼上这个女人身上。
李婵嘴角勾着一抹不明的笑,缓缓走下楼,边走边说:“大清早的,就打打杀杀可不是个好习惯。”
“姑娘……”黄老板刚从危险关头脱身,看着李婵想要说什么,却被李婵一句话打断。
“黄老板,没受伤吧,我在楼上都听到了,不知道这位客官,为什么非要买这酒馆呢?”
黄老板也疑惑的看着阿尔罕,而阿尔罕却没有了刚才的笑容,细心的人能发现,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还藏着多么浓厚的惊诧之意,他从来没想过,有人的武功能如此出神入化,一支小小的发簪都能将十几公斤的大刀穿透并从大汉手中带走。
震惊之余,还有略微喜悦,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这般的人,美丽却不妖艳,有实力但懂得隐忍。
“原来姑娘在这里啊,我昨日打听到姑娘住在这里,就想把这里买下来,送给姑娘。”阿尔罕回过神来,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必了!你若是想要喝酒歇脚,就请便,若是想要惹事,请你到别处去,我与你无亲无故,也不必让你费心讨好我,我也不想接受你的好意。黄老板,我回去歇着了,有事尽管叫我就是。”李婵眼神冷冽,语气生硬,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一行人在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客官不要在意,我家姑娘就是这般脾气,她的心是好的,您看您早说就没这么大的误会了,这家酒馆,本来就是姑娘的,您也不必费尽心思来买了。”黄老板看着望着李婵背影的阿尔罕恭敬的说,以免他生气,把局面搞的越来越大。
“本来就是她的?这不是寒王的么?”阿尔罕却也没有生气,疑惑的问道。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了,客官请便吧。”黄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尔罕也不能说什么,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阿尔罕想着李婵,笑了笑,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不正眼看他的女人,也是他遇上最冰冷的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她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姑娘,真巧啊。”
李婵皱皱眉,这人真的是铁打的脸皮,自从那次纷争以后,便悠哉悠哉的住了下来,每天都来骚扰她。
“阿老板,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很巧的遇见我了,我也觉得真是很巧啊。”李婵放下酒杯嘲讽道,梅子酒的香气还在齿间环绕。
阿尔罕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扯着笑容,硬撑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看来,阿老板日理万机的,脑子都不够使了。”李婵笑道。
阿尔罕看着李婵会心的笑容,第一次看见她笑,也不去计较她是不是在骂自己了,心情跟着好起来。
“是啊,是啊,我这个脑子真的是快不行了,哈哈。”阿尔罕附和道。
李婵也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死皮赖脸,斟上一杯酒,放在阿尔罕面前,说道:“给你补补脑子吧,这可是上好的梅子酒。”
阿尔罕接过来一口饮下,砸吧砸吧嘴说道:“真是好酒啊。”
李婵看着阿尔罕的样子,心中顿时起疑,潍水商人是这样饮酒的?看他的装束也是大家贵族,怎么可能这般不懂礼数?
“阿老板,真是豪爽啊,一点都不像潍水的人。”李婵眼中闪着精光,问道。
阿尔罕尴尬的笑了笑,说:“不瞒姑娘,我从小跑南闯北,受不得家里那些礼数。”脸上却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李婵笑笑,望向窗外,对于这个男人,她可不想了解太多,也许他隐瞒身份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对她不利的意图,便不想再追究下去。
“姑娘,不是柔兰人吧?”阿尔罕看着李婵望着窗外犹豫的样子,心中不忍。
她越是不说,他越是想知道,她越是淡漠,他越是好奇。
“嗯。”李婵轻轻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那姑娘是哪里人?”
李婵转头看看阿尔罕,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淡淡的温度却显得十分凄凉,和此时窗外阴郁的天气十分相像。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了。”
李婵心中早已经不知道家在何处,自从父母死后,从来就没有家,这些年来以为景毅就是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家,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从来都没有家,从来都没有。
阿尔罕看着李婵的样子,便不忍心再问什么,他知道,这个女子心中有很多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放不过自己。
“客官!那上面被包了,不能上啊!”楼下传来小二焦急的声音。
李婵和阿尔罕二人朝着楼梯望去,一行人不紧不慢的上了楼。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剑眉星目,紫色的长衫在身,黑色的长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一大一小两个绾关结十分显眼,各自闪着光芒。
李婵眼神一晃,眉宇间便多了几分紧张之色。阿尔罕在一旁看着李婵,心中猜测起来,暗自给身后躲在暗处的暗卫打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