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大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叫上兄弟们,我们去看看。”
雪眠心中大喜,连忙去找其他的雪卫。
果然,走到后院,院中就有好几队华宁金牌侍卫巡逻,李婵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拦住了。
“站住,没有公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气势凛然,威气逼人。
李婵看着眼前的大汉,冷哼一声,懒得和他们纠缠,几个闪身便进了院门口,身手之快让两个侍卫望而却步。
“大胆,你是什么人,你再敢往前一步,别管我们不客气。”另一个侍卫虽然凶狠的喊着,但是心中早已经打了退堂鼓,要是真正打起来,他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李婵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嚣,大步向前走去,屋子门口的侍卫看李婵的表情,也有些畏惧,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拦。
就要李婵无视身边侍卫要伸手去打开门的时候,拐角处却响起一个柔美的女声。
“李大人,夫君他身体不适,正在调养,希望你不要打扰他。”
辛心然一身华宁宫装,翠绿色的裹裙把自己的身段勾勒的曼妙多姿,头上戴着凤钗,以表示她公主的身份,语气冰冷,似乎她说的话就是圣旨,一句“夫君”就宣誓了自己的所有权。
李婵转过脸,嘴角勾成一个弧度,对于这个女人,她一直都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从小时候的刁蛮任性,到现在暗识大局,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因为尉昭雪的原因,她对这个女子更多有了怜悯,可是现在,她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厌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把持景毅这个摊子,就算排队,也还轮不到她。
李婵用力一推,打开门,刚迈进去一个脚,就被辛心然粗鲁的拉了回来。
“你大胆,本公主的话都不听!”
李婵微微一笑,冷冷的说:“公主,最好离我远一点,现在我心情很不好,等会要是伤到你了,那我可不负责任。”
从表情看的出来,辛心然很吃惊,原以为,就算她是正室,自己也是公主,比她高贵百倍,若是别的女人,现在早已经八拜九叩,磕头请罪了。
“你!来人,给我把她赶下去。”她就不信,虽然李婵是正室,但是从下人那里知道,她并没有过门,就是说,现在她还不是景毅的妻子,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亲随,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奈何不得了自己。
辛心然一声,院中的侍卫纷纷拔刀指向李婵,李婵也不畏惧,这些人还伤不了她,但是,此刻她一秒都不想耽误,她只想见到景毅。
“都住手,堂主!”
雪眠右手握着剑,虽然左臂以失,但是丝毫不影响此刻他的气势,身后的雪卫也有数名,纷纷拔出剑,对准院中的侍卫,顿时场面十分紧张,兵刃相见,相持不下。
李婵撇开辛心然的手,走进屋子,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她说了淡淡说了句话,那语气很轻,但是却让辛心然气的几乎失去理智。
“公主是识大体的人,我不相信你现在还看不清局面,做事多想后果,不要以卵击石。”
雨依旧很大,院中的人都已经淋湿,但是没有公主的命令侍卫们不敢撤离,雪卫们也不敢怠慢,一群人,就这站在雨中,仍由那大雨将自己淋湿。
关上门,屋里漆黑一片,本来这古建筑房屋采光就不好,再加上今天下雨,外面阴沉,屋里的光线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婵点上油灯,一步步向床边走去,把灯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坐下。
景毅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亵衣,男人精壮的身躯上一条条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特别是胸口那个伤,没有伤药,没有包扎,就那样触目惊心的呈现在她眼前。
李婵的手慢慢拂过景毅的身躯,想要去触摸,有不敢去动他。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景毅外出,也总会受伤回来,他总是笑着说,不受点苦那里能得到甜头。
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却让人无法去体会,他所谓的甜头,到底在哪里。
李婵握住景毅冰冷的手,眼泪无声的滑落,她不敢出声,怕惊动了他。
“婵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景毅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温度,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李婵那伤心欲绝的脸,挣扎着就想起来。
李婵急忙阻止景毅,紧张的说:“我没事,你别动,我很好。”
景毅忽然就笑了,明黄色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在黑幕中显得十分好看。
李婵忍不住眼泪,他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担心她,心底暖暖的爱意包围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
“婵儿,不哭,我没事的。”景毅看着李婵的样子,安慰道。
李婵声音有些哽咽,说道:“怎么会没事,这么长的刀片,陷进去,怎么会没事。”
李婵看着男子胸口已经化脓的伤口,心中生生的疼,那刀片已经陷得很深了,若不是被折断的刀柄若隐若现,李婵几乎都看不到里面到底是藏了怎样的触目惊心。
“傻丫头,我说过,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
只要你还活着,我便不能那么轻易的舍弃这一切,只要你还活着,我便舍不得丢弃你而去。
李婵听了景毅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伤心,比起他给自己的爱,自己的爱是多么贫乏。
但话虽然这么说,李婵知道,那伤口在不治,景毅真的要没命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属奇迹,不知是忍受了怎样的疼痛才坚持到现在。
若是在现代,还能动手术,花费虽然大些,但是也有希望救他性命,可是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时代里,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自己爱的人。
谷雨!李婵想起谷雨的时候,仿佛是一个深陷沼泽的人找到一根稻草,希望忽然从心中腾升而起。谷雨精通医术,而且也是在这里懂得现代手术的唯一一个人,她一定有办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