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婵也在暗自打量,她要熟悉下环境,以便不像上次在皇宫那样乱了手脚,这云游仙谷两旁都是高入云霄的雪山,层层山峦看不清尽头,仿佛这是另外一个世界。
云游会也分为四个堂,为首的是北雉堂,里面住着各堂堂主,而北雉堂的堂主除了其他三堂堂主以外谁都不知道他是谁,也就是说,北雉堂是云游会的首脑堂。然后是西雀堂、南雁堂、东鹤堂。
每个堂里面都有自己的管辖范围,像西雀堂就是专管云游仙谷内的安全问题,所以西雀堂内的所有人都有身好武艺。
此时此刻,正是一天气温最高的正午,李婵三人站在队伍最后,拿着刚领到的剑,一板一眼的学着前面的人练剑。
新选进西雀堂的人要经过一年的训练才能成为雪卫的一员,休养了半月以后,李婵三人就被安排在雪卫预备队进行训练,和她们一起的还有景毅和景晨两兄弟。
李婵偷偷瞄了一眼队伍最那边的景毅,他一脸的严肃状,正认真学着前面的人练剑,就连景晨那孩子,也举着和他身高同高的剑吃力的练着。
太阳正好照在头顶,身上的袄子已经脱了,但是还是很热,好在她们还没有发育,不会轻易泄露她们女孩的身份。
队长一身令下,队员们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会了,这么大的太阳真的很难熬过去。
“这样晒下去,我都成非洲黑人了。”谷雨躲在棚下,抱怨的说道。
李婵摸摸谷雨的脑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们最后一排,围着这个山跑一圈,天黑之前回不来,就不要吃饭了!”队长走到景毅身边喊道。
景毅起身,高声喊了句,“是,队长!”就向西边的雪山跑去。
“我的妈呀,要死人了。”谷雨看着那座高入云霄的雪山,差点就哭了。
李婵抬头,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这座雪山若是围着它跑一圈的话,别说今晚回来,明早也不一定回的来。
最后一排所有的人都向前跑去,李婵三人也不能例外。
跑在山底,一边是嶙峋的山石,一边是陡峭的石壁,稍不留意就可能丧命。这雪山上没有什么植被,到处都是泛白的岩石,已经跑了很久了,每个人都喘着粗气,但是没有一个人慢下脚步,西雀堂的规矩很严,天黑之前到不了的话,别说吃饭,说不定连命都活不了。
“你******别挡路!”
前面传来一阵吵骂声,李婵向前看看,景毅被踢翻在地,一个壮年脚踩着景毅的脑袋,满脸尽是耻笑之意。
“对不起,奴才不敢了!”景毅满嘴是血,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壮年似乎还是不满意,脚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一分,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们怎么会被队长加练,你去死吧!”
话音未落,景毅就被踢了下去,朝着李婵身边滚来。李婵急忙闪身,身后便是陡峭的崖壁,眼看着景毅要滚下去了,李婵情急之下伸手一拽,拉住景毅的腰带,可惜,景毅体重加上向下的引力,李婵力气太小,不但没有拉住景毅,反而被景毅带了下去。
“大姐!”
池乔二人大呼一声,向前抓去,无奈已经不见了李婵的身影。
身上剧烈的疼痛,锋利的岩石划破了皮肤,碎小的石子顺着滚落,砸在脸上生疼,李婵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只听见耳边叮叮咚咚有流水的声响。
睁开眼睛,漆黑的一片,自己身子靠在潮湿的石壁上,李婵刚要起身,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向她刺来。
李婵向左一躲,匕首刺进石壁,发出刺耳的声音,李婵急忙向后退了几步,顺手握紧一块锋利的岩石。
黑暗中她看不见对方,不知道又是什么人想要她的命,真是倒霉,李婵自己暗暗琢磨着。
李婵闭上眼睛,有脚步声靠近,踩着碎石发出细小的声音,李婵握紧石块快步向前,先发制人,向前一刺又急忙闪到那人背后去,那人一声闷哼,石头上有液体,李婵摸了摸石头,看来是刺到他了。
忽觉一阵厉风吹过,李婵急忙向后弯腰,冷冷的匕首贴着鼻尖擦了过去,女孩一个扫堂腿,那人没想到李婵在躲的同时还能攻击,硬生生被扫倒在地,李婵身手敏捷,行动迅速,骑在那人身上,一个擒拿手卸掉手上的匕首,另一只手拿着岩石照着那人脑袋一阵乱打。
身下人已经没有了动静,李婵骑在那人腰间呼呼喘着大气,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从怀里抽出火折子,点亮。
下一秒李婵真想拿石头再朝那人狠狠砸几下,自己不顾生命危险救他,他却要杀了自己。李婵起身,狠狠踢了景毅两脚,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探了一下鼻息,不禁松了口气。
景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岩石上,头上帮着白色的布条,手臂上也是,头昏昏沉沉的,浑身疼痛,但是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
景毅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都已经被绑住了。周围石壁上闪着微弱的光,李婵穿着破碎的白衫,手里拿着匕首,正坐在另一边打量他。
“你干什么!”景毅惊恐的看着李婵,向后挪了两下。
李婵一脸冷冽,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坐在火堆旁,微弱的火焰衬着白皙的小脸,昏黄的光,淡淡的洒在身上。
“放了我!”景毅恢复了镇定,冷冷的说道。
李婵转头,眼神眯成一条线,宛如狐狸一般,嘴角勾着笑容,说道:“放了你,然后让你杀了我?”
景毅哼了一声,翻过身子,不理李婵,李婵也没有再搭理他。
漆黑的洞里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火堆里也时常传来炸裂的响声,两个孩子在这个山洞里,谁都不和谁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李婵拿匕首拨弄了两下火堆,却听见景毅背着身子,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总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