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愣了愣,白皙的脸上然了些红晕。
“你说得对,不出来,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太阳。”姜子墨看向偏西的太阳,笑着说道。
李婵没想到姜子墨听见了这句话,更没想到他会记在心里。对姜子墨的同情心更是多了一份,心里暗想回去跟谷雨商量下能不能做个轮椅出来,这样姜子墨行动也方便些。
少女只是无意的话语,便是少年一生的执念,当时一念起,十年终不渝。命运便是这样,别人辜负你的时候也许你也辜负了另一些人。
日落了月升,墨北长空风大云清,天和地的交接处一线亮白的极光,李婵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迎着刺骨的北风,一弯月色如钩,好似挂在玲珑山顶,皇宫四处灯火通明,大家都遗忘了这跻身偏僻角落的太子别苑。李婵看着潍水行宫,心中情绪缠绕,毫无困意。
小鸟悄悄飞过,意外的没有被射击,扑棱着双翅慌张的飞远了,李婵和谷雨一大早便想去西单药房拿药,因为这该死的墨北的天气,尉昭雪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这么大早,去哪里?”
姜子墨一大早便在院子里了,自从上次听了李婵的话后,姜子墨似乎天天都会出来活动。看脸色,这几****的身体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回太子,我们去御静药房抓药。”李婵恭恭敬敬的回道。
姜子墨似乎不喜欢李婵这样恭敬的对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李婵看姜子墨没有说别的事,就和谷雨悄悄走了,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姜子墨熟悉的声音,“路上小心些。”李婵回头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了。
为了避免和其他皇子相遇,每日抓药李婵都会走靠东面玲珑山的小道走,这次也不例外。
“大姐,我看着太子比其他皇子好多了。”谷雨出了别苑门和李婵闲谈道。
李婵笑着点头,这几日一直都谨慎小心,也没有和姐妹们说过几句话,现在她的心情格外好。
谷雨和李婵一样穿着侍女宫装,边走路边说话还不时观察一下路边的野花,她第一次出别苑,也对这皇宫充满了好奇,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见,现在自己身临其境那感觉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知道太子得的什么病,雨儿你看的出来么。”李婵想到姜子墨,心里便觉得有些惋惜。
“看着像是瘫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给我看看医生开的药方,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谷雨说完直接从李婵胸口的夹戴中拿出药方,仔细看起来。
李婵也凑过头去,说真的,抓了好几次药,她却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药到底是些什么。
“灸甘草、丹参、山楂、黄芪这些是和心脏有关系的药,太子可能有些心律不齐心肌炎之类的病,牛膝、苍术、红花、灵仙这些是和坐骨神经有关系的药,可能就是治太子腿的药。”谷雨拿着药方,仔细研究着,李婵也在旁边认真的听。
谷雨摸着脑袋,有些困惑,问道:“可是这个绝地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
李婵接过药方,说道:“中医本来就博大精深,更何况我们这也不是正规的中国历史上的时代,有一两个不认识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谷雨听了也点头,确实有很多东西她没见,就太子别苑后院里都有好几种她叫不上名字的草药。
从御静药房出来,谷雨还在感叹御静药房之大,主要还是在好奇那些她见都没见过的药材,数不甚数,记都记不过来。
谷雨撑开放着药材的纸包,小小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材,仔细辨认。
“这不是黄曲么,难道这就是绝地?这个可是跟心脏和坐骨神经都没关系啊。”谷雨拿着一颗乳白色有些浑浊的晶体,惊讶的说。
李婵也仔细的看了看,小小的纸包里这个名为黄曲的药材竟占了一半。李婵拿起黄曲闻了闻,问道:“那这个是干什么的?”
“黄曲其实是一种黄曲霉素提炼来的毒素,黄曲霉素是由黄霉菌产生的真菌霉素,是目前发现的化学致癌物中最强的物质之一,主要损害肝脏功能并有强烈的致癌、致畸、致突变作用,能引起肝癌,还可以诱发骨癌、肾癌、直肠癌、乳腺癌、卵巢癌,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谷雨手里捏着黄曲,给李婵解释道。
“其实现代科学还无法大规模的提炼出这样的晶体,我也只是在我妈妈的电脑上见过几张图片,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黄曲晶体真是不可思议。”谷雨继续说道。
骨癌?李婵心里想着,难道和太子的腿有关系,看着太子的样子或许真的有什么癌症也说不定,如果真是黄曲引起的,那么……李婵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会不会是辅助的药材。”李婵又问道,她总觉的这个黄曲不是一般的东西。
谷雨和上纸包,扎好,说道:“因该不是,辅助药材不会放这么多。”
说话间远远看到太子奶妈正扭捏着腰肢在不远处和人说话,李婵急忙拉着谷雨躲了起来,她不想又被这个女人挑刺。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女人似乎再商量什么要事,说话很轻,听不见她们在讨论什么,只看得清和她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端庄舒雅的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当日在围猎场险些要了她命的三皇子。
李婵不觉握紧了拳头,奶妈态度极为恭敬,对着女人和三皇子丝毫不敢放肆,与在太子面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几丝微风拂过李婵的脸庞,碎发飘散开来。李婵总觉得有些事就在眼前了,可是却找不到头绪。
回到别苑已经是正午了,李婵熬了药赶紧给姜子墨送去。
姜子墨还在早上的位置没有变动,闭着眼睛,呼吸很轻,他似乎很嗜睡,李婵时常看见他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太子,该吃药了。”李婵把一碗乌黑的草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