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梁土成那崽子给雄哥这么一搞,在镇上没有混头了,跑县城去了,他弟弟也就是金子成这主,本来也在县上避风头来着,不过,听说他有个姘头在沙田村,他每个星期六,日都会去他姘头那!雄哥,今天是星期日,估计这主已经偷偷溜回来去看那姘头了!现在我们赶去沙田村,十有八九能把这货逮住”豆腐皮这主在大狗耳边嚷嚷道。
大狗一看这主那浮夸的邀功状神态,觉得有点不是很靠谱,他开口道:“哪听来的料子?靠谱不?”
豆腐皮看大狗那怀疑的眼神,洋洋得意的神态戛然而止,尴尬的道:“我一伙计是沙田村的,他老看到金子成这主在他村晃悠,就留意上了,毕竟金子成在明心镇这地界也是号人物!”然后急忙拉过旁边的一个伙计,这主也是个奇葩,一条休闲裤都褪色了,还剪几个洞,搞的奇形怪状的,加上上身那残旧的快解体的短袖衣,配上他脚上那双满是泥土的人字拖,一看就知道,家里过的挺艰难的,不过为了让人看得起,就跑出来混道,不过混的不咋滴,那装扮简直就是一乞丐,不过人长得清秀清秀很是灵气。
大狗,一把这小子拉过来,口里豪爽的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这乞丐状小混混弱弱的道:“叫砧板呢!狗哥……”
大狗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说假话的主。
爽朗的道:“好,事儿是真的话,把金子成这主逮到,记你一等功,事儿成后,狗哥给你置身行头,让你走出去,谁都要高看你一眼!”
这砧板给大狗一拍肩膀,身子猛的一个哆嗦,都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大狗把砧板拉上自己的摩托车后座,双手向天一直,然后豪气的道:“兄弟们,跟我走!”然后,摩托车轰轰的驶去,留下一缕黑烟。
………………………………
家明很是紧迫的跑上场子的二楼偏厅,慌慌张张的道:“雄哥,雄哥……,下面来了很多很多人,你快出去看下!”
天雄把手中的半支黄果树香烟掐灭后开口道:“下去看看吧!”口中一边说话,胸腔的烟雾缓缓的弥溢空中,带着点点迷离。
天雄走到门口一看,人群密密麻麻的,入眼都是人群,将所有的街道塞满,看上去真的有四千多人。
而他一走出来,迎头立刻走来一个壮硕彪悍的光头汉子走过来,脸上神采飞扬,不嚣张,却也掩盖不了气焰:“BAI粉雄,我可没落甸儿,事儿给你千刀过红斑斓的给整好看了,我带了两千三过来了,我虎头彪在明心镇这地界儿也不是个虚茬,这个事实你可不能否认!”
天雄看了虎头彪一眼,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事,谢了,多的不说了!”
然后,天雄转过头看向家明:“你那里有多少人?”
家明脸色有点红白尴尬的道:“有八百五吧!”那声音说的是哪个小,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要知道,他最后还把场子的流动资金都投进去挖人才这么一点,此时,他心底不由一个暗悔,自己发展的架势是不是稳过头了?势头随便给个人都能压过。
天雄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心底迷糊,还有一千多人,哪里来的?天雄他可以肯定的说,明心镇上算上不上道的混混,最多就三千多一点人,几乎都给虎头彪给刮来了,而家明那里有些是明心镇的,有些是东镇的,然而,东镇的核心混子只有两三百人在这,只来了十分之一。那剩下的混子是哪里来的?
然而他的心思都还没有平定下来,此时,一个四十二左右的老中年,一双人字拖,一条四角平短裤,****着上身,走过来,那一脸的猥琐朝天雄走来。
而此时,家明看着眼前这个身影,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心里暗道:“怪不得,说要五千轧钢,这主还真是阴险,自己底下出招也不提前透透气。”
而天雄看着这个四角平短裤,一直很是冷沉的脸庞路出一点点暖意。有点温馨的开口道:“鬼叔!不是洗手了么?怎么还湿身?”
四角平短裤中年男正是老鬼,他猥琐的一笑:“小子,别整这套,你也知道我不掰的,还是叫回老鬼,要不就****鬼也行,就是别鬼叔鬼叔的整,啥洗手,都是玩儿那些兔崽子,因为跟他们玩,没劲!就耍他们一通,现在,你回来,有伴了,难道你还想甩了我吃独食不成?”语气是那个幽怨。
天雄看着那无赖的泼皮样,心底彻底的感到一些东西在异动。
老鬼嚷叫道:“把铁杆子拿来给我!”
后面一个小青年很是恭敬的从怀中抽出一把五连发来福枪,款式有点老旧,还是改装款十九厘膛爆弹头的来复枪。
老鬼把来福枪一接过来,就扔向天雄:“这东西有点想你了,帮你保管这么久了,都有点舍不得拿出来了。”
天雄看着那油亮的实木托柄,可见经常的拿出来拭擦来着,一把近十五年的旧枪竟然可以保存到现在,这保养工夫是如何的用心,可见一斑啊!因为这把枪在十五年都算旧枪来着。十五年后还原封不动,完璧如初。
天雄此时,将悸动深深的压制在心底,口中万言,出口的却只是一句话:“这一千多人是你带来的?”
老鬼难得的一个脸红:“人是……少了点,不过呢,你也知道,北门都是手艺人,吃力气的人不多问,呐,就这点了,北门的全在这了,一千七!”
看着那扭捏的不好意思神情,此时,家明简直就想,就这样当场撸个管当场把自己射死算了。自己这日子都混狗身上去,人家带了近两千人出来的,都还不好意思,而自己这一千,几百的还真的不好意思出场了。
然而,没有时间给他不好意思,他开口道:“家明,把轧钢给散下去。”
然后,自己也把手中的五连发别好怀中,然后,提起一把轧钢,十八子出产的刀子天下闻名,这些轧钢都是直接从厂里订做的简单刀模,就是直接用轧钢片开锋,完全没有刀柄,也没有刀腕的。直接用点麻布一包刀头开锋时留下的尺寸握手位置,就是一把砍刀了,不在任何产品系列的半成品。在当时算是道上的日常用品了,不过,没有一点门道也找不来货。
看着寒光闪闪的轧钢,天雄轻轻的舞了两下,看着面前这看着他的四千多人,口里道:“把兄弟们,把东镇所有门口没有挂黑布的场子都给扫了!”
…………………………
在一栋还没有装门窗的框架平房中,此时,数百人,个个西装革履,手里提着砍刀,工兵铲,链条,削尖的镀锌水管把这栋框架房紧紧的围住,然后,两辆巨型挖掘机就挥动机械铲开始拆卸这栋平房。
而此时,从平房中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手里拿着柴刀就往西装革履的人群中冲去。
而后面又紧接着冲出来一个近五十岁的老娘,手里也抓着菜刀。
而后面追着一个男孩,和女孩,眼中淌着泪,口里哭泣道:“爹,娘别做傻事!我们斗不过这些社会渣滓,人治不了他,天会收他们的,你要留着命,看天怎么收拾他们啊!”
一刀划过头皮,血光飞溅!
…………………………
大狗就伏在这栋土块棚屋边,而后面三十多人蠢蠢欲动。而大狗不停的做噤声手势。
在一口手动液压水井旁,在明心镇也算一雄的金子成,正用那肥胖的身材,努力的上下舞动打水的手柄,水呼呼的从出水口流出,他神情很是清澈的道:“小兰!这个月,没有很多钱,不过,你也要收着,毕竟,我现在境地也不是很好。!“
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女孩子,抽出正在洗衣服的手,甩甩水珠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说过不会要你钱,就是不要你的钱,不过,问题是,你以前,我不要钱,你就把钱塞给我弟弟,现在问题出现了,他拿那些钱之后,心就野了,到处惹事生非,我家里境道本来就不好了,你现在竟然瞒着我这样搞,把我弟弟给毁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来见我了!“
而此时,这女孩子说完后,眼眶中泪珠萦绕,然后,就托着木桶往里屋走去了,而金子成摇着肥胖的身材,屁股一颠一颠的跟着进去,脸上满是忐忑,口里懦懦的道:“小兰,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到,你弟弟没有把钱给你的,我交代他要把一半的钱给你做伙食的,这小子答应我了,然而,没有想到,他竟然骗我。“
小兰恨恨的一甩门,正准备把令一扇门关上,金子成就急忙的的用手挡着,口里求饶道:“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
小兰此时道:“你平时不是说,你在明心镇,有多厉害,多厉害的么?那你现在,就去帮我把我弟弟救回来咯!“
而金子成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口不择言的道:“我,我……,这段时间,我境道有点艰难。我……“
而此时,屋里传出一道声响:“小兰,是小成来了么?你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
而金子成急忙道:“大娘,脚好点不,药还可以不?我就不进去坐了“
而里面的大娘道:“好了点呢,有你上次帮我请中医捏了那些几下,挺有效果的!“
而此时,小兰依旧梨花带雨的道:“我弟弟……“
金子成脸如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