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离开自己的国家已经半年了,和亲一事的一团还没有解决,中间诸多事情耽搁,闲杂他也要安下心来解决自己的事了。中午。庭芳来到文渊的殿里,准备询问事情查询的进展。进门见到文渊便问:“宇文公子,和亲一事可查出了究竟?”
文渊本是坐着的,见庭芳来了便欠身起来,听到庭芳这样问,便立马站了起来,道:“陈公子难得到我大周来,何不好哈赏玩一番,和亲一事在下定会尽力的。让长庚带你好好游玩,父皇找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公子尽兴!”
文渊说完便走了出去,长庚便上前向庭芳说道:“公子吩咐了,今天就由在下陪同公子四处游玩,陈公子请!”说着还摆出一副恭请之势。
庭芳便随声附和道:“好。”
在长庚的引领之下,庭芳也就随便逛着,心思全不在这,心里嘀咕道:“宇文公子这是借故拖延,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们并不像查出这其中的真相?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庭芳不敢继续揣测这其中的曲直,唯一的办法就是查出这真相,现如今既然他们不愿查,那就只有自己动手。
虽说庭芳是陈国皇子,但这毕竟是自大周的皇宫,他要出去也只能是在白天,而且还不能频繁,否则定会惹人怀疑。很好的一个帮手就是南佳,他可以借陪南佳出宫游玩的借口出宫。当然,白天查到的定不会有晚上的效果,所以白天他只是出去探探地形方位,真正行事还是要等到晚上。
南佳听说庭芳想出宫玩,心里自是高兴,万分乐意奉陪。他们逛遍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南佳关注的事每一条大街小巷上的人来人往,庭芳却只关心这里的府廷衙院
终于探清了位置,庭芳开始要深夜出宫暗查。摸清了方位和守卫的作息,凭借庭芳的武功,出宫并不是难事。庭芳出了宫便直接奔向了隋国公的府邸,这房梁上的行当,庭芳本来也是不齿的,现在为了查明真相,自己却也干起了这行当,不免自己在心里自嘲一番。
庭芳揭了一块琉璃朱瓦,看见厅堂里坐着隋国公和大皇子,正在商谈着。
“大皇子身上了伤可有大碍?”隋国公问。
“不碍事,只是可恨,不知道是谁,暗地里下手。”宇文赟道。
隋国公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会不会是二皇子,之前我们两次刺杀他,他怀恨在心,所以来反击了。”
宇文赟道:“上次的事他们知道了,可在边境的那次他们并不知情,上次的事应该了了,莫非上次的事他们也知道了。”说道这里,宇文赟才微露出了一点惊恐之色。
隋国公见宇文赟不安的神情,劝道:“大皇子不必惊慌,就算知道,他么也奈何不了我们,上次他们放过了公子就是很好了例证。”
宇文赟想到上次他们明明可以要自己的命的,却放过了自己,所以也就相信他们并不敢要自己的命,这才将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庭芳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眼看着宇文赟和隋国公开始宴席,估摸着再没什么别的收获了,便准备离去。他刚从房梁上下来,出了隋国府的院墙,便被一群武士围了上来,完全不是自己的行迹被人怀疑,更像是早就被埋伏了的。
庭芳一身黑衣穿着,若是被抓住,肯定难以脱身,还有可能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祸患,便一心想着要全身而退。被团团围住,他只顾得拼命奋杀,哪想到却被人私下暗算。眼看着这些侍卫在自己的面前一群群倒了下去,庭芳觉得脱身在望,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飘了过来,接着自己便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之后便不省人事。
早上,长庚急忙来到文渊的殿里,文渊才刚起来,见长庚如此匆忙,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庭芳公子昨晚在隋国公府外被大皇子抓了,怀疑他刺杀大皇子,现在人正被关押起来了。”长庚道。
文渊听到这话后,便立马去觐见皇上。
长庚将这消息带到了南佳的宫中,我们这才知道庭芳被抓了。都砸盘算着要怎么解救庭芳,可是我们这些都是无权无势的,要光明正大地把庭芳从牢里放出来,还是要靠文渊。
“文渊呢?他说怎么办没?”我问长庚。
“公子去找皇上了。”长庚道。
自从上次,我已经相信皇上是个明君,所以一定会查明其中的曲直,定会还庭芳清白的。我们都在等待着文渊从皇上那带来好消息,可是,我们干干等了一个上午,文渊始终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在疑惑。
等不到文渊来南佳这里,我们便一起找到了他的宫中,他却正在看书,一如什么事都没有。看到他这样的镇定如常,我们都向彼此看了一眼,以为事情已经解决。
南佳高兴上前问道:“哥哥,陈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文渊放下了手中的书,却没有看南佳,径自走向一旁,然后说道:“这件事父皇说要好好查查,所以,陈庭芳暂时还不能放出来。”
这话把我们都惊住了,我说道:“这根本就不用查,你明明知道,庭芳怎么可能去刺杀大皇子?上次刺杀他的那个人是我,肯定是上次的缘故,他才加强了警惕,不然,凭他,怎么可能抓得住庭芳。”我一字一句铿锵,以为说清楚了就没事,可是他却跟没听一样,无动于衷。
“你们不必担忧,只是关押一阵子,事情查明之后他自会出来。”文渊说道,好像事不关己的漠然。
他既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离了他的宫殿。回来的路上,我们都在担心庭芳此时的境遇。
“庭芳现在由谁看管?”南佳向长庚问道。
“还是由大皇子的人看管。”长庚道。
南佳更加焦急了,自言自由道:“大哥若认定是他刺杀,肯定不会善待他的,更何况庭芳与二哥交好,这肯定更会激起他的愤怒。该怎么办才好?”
南佳的这番分析,让我们更加忧心了,既然不能立刻救他出来,那见上一面总该可以吧,至少可以确认他现在安然无恙。我问道:“我们可以去大牢里看望吗?”
“按理说公主是不该去大牢那种地方的,但试一试也无妨!”长庚道。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在长庚的带领下来到大牢前,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放肆,这是南佳公主,要进去看望昨日被关押进来的陈庭芳。”长庚喝道。
那守卫也不示弱,驳道:“大皇子有命,除了皇上,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公主请回吧!”
“不行,我今天非要进去!”南佳道。
长庚听见南佳这样说,便随即把剑替她助阵。剑并未出鞘,那守卫便弱了下来,说道:“公主也不必为难我们了,虽说这是大皇子的命令,倘若没有皇上的默认,他也不敢放这话出来,这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主发的话。公主还是去皇上跟前求情去吧,若是此时奴才让公主进去了,只怕是逆了皇上的意思,免不了增加了陈公子的罪过,公主三思!”
虽说这些话出自一个士卒之口,却也入里十分,我们便退了回来。
现在就只剩去求皇上这一唯一的途径了,可是南佳刚到皇上的宫殿,却被告知皇上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皇上不见她,她也只有回来了。
终于挨到了晚上,我不能眼看着庭芳身在牢房自己却无动于衷,就算救不出他来,进去看一眼也是好的,至少要确认他安然无恙。
我潜到了今天来过了的牢房前,见戒备并不是很森严,只有几个侍卫守着,还有几个正在打瞌睡,进去自然不是难事。我慢慢靠近,将一个个侍卫打晕,就这样进了牢房。看见了庭芳,虽然头发有些凌乱,却还是没有什么大恙,至少不像是受过皮肉之苦的。
庭芳看见我来了,自然惊喜,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清儿,你怎么来了?”
“怎么能不来,不确认你安然无恙,南佳会睡不着的!”我说,其实也没想过在这样的环境下跟他说笑,却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行为解释得合情合理。
“你还真是,这种地方里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庭芳道。
“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我说。
“走哪去?”庭芳问。
“你还舍不得走啊?”我挖苦道。
庭芳却没有笑,也没反驳,一本正经说道:“谢谢你,清儿。可是我不能走,就这么走了,倒显得我心虚,免不了给我国蒙羞,倒不如等大周的皇上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其实。宇文赟口中那个要刺杀他的人是我。”我将那日自己故意整治宇文赟的事情想庭芳说了一遍。
原以为他替我背了这黑锅,肯定会乘机抱怨我一番,可他却只是说:“看来我这虚名也不是白担,值了!”
看着他一脸的满不在乎,我自己却是好一阵的心里不安。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庭芳见我不说话,自己便开口说道:“有件事跟你说一声,上次你们在边境的客栈不是遭遇一次刺杀吗,那是大皇子指使的,上次我去隋国公府里无意听见的。”
原来是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刺杀自己的兄弟,还要陷自己的妹妹于水火,想到这,真后悔那日没有一剑要了他的命,省得他祸害人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通常皇子之间的敌对多数是因为皇位之争。我看着宇文赟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现在我身在牢里,外面的事情也不便知道,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查出真相,这样不仅可以帮到我,也可以帮到文渊。”庭芳道。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说。
“放心吧,我是皇子,倘若有了闪失,他们也担待不了!”庭芳笑着说。
确定庭芳没有事,我也就安心离开了。
晏清刚走,从牢房侧面走出来一个人,他刚走近,原先躺在地上的侍卫便都站了起来,拜道:“二皇子!”
“怎么样?”文渊问。
“二皇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的,只留下了八个侍卫,其他人都被调走了。”侍卫道。
“公主今天可有起疑?”文渊问。
“属下将二皇子吩咐的话说了一遍,公主便离去的,并未起疑!”侍卫道。
“嗯,好好看守,你的前途将远不止大皇子手下的一名守足!”文渊道。
“谢二皇子!”侍卫拜谢道。
原来今天上午在南佳他们都在等待着文渊从皇上那带来好消息的时候,文渊早已来了牢房。文渊进来的时候,看见庭芳手铐脚链,全然一阶下之囚,狱卒正在好没礼貌的呵斥道:“凭你日常里威风,到了这大牢里,也只管伏贴些,否则,爷爷手里的鞭子可不认识什么陈国皇子!”
庭芳道:“凭你,最多一黄毛孙子,竟然敢自称爷爷,竟不知你那老脸要往哪搁!”
那狱卒本是欺软怕硬的鼠辈之类,眼见着自己手里的一点势力,便作威作福起来,如今见堂堂皇子都落在他的手里,难免又要轻狂一番。听见挺烦这不服他的话,便扬起鞭子,准备一阵痛打,杀杀他的威风。却没想到,自己的鞭子刚挥起,自己却也连着那鞭子飞了起来,撞到了墙上后又滚了回来,这才感觉到了身上的痛楚。回过神来再看,原来是二皇子,正站在面前。连忙爬了过去,又跪又拜。
文渊没有理他,任他在那拜个不停,然后说:“快把陈公子身上的镣铐都给解了。”
众人皆迟疑,暗地里以目相会,最后有一人站出来,道:“二皇子息怒,这是大皇子命令的,属下们不敢有违!”
文渊眼睛朝他们横了一下,最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金牌示给众人,说道:“看清楚了,这是皇上的谕令,见此令牌如见皇上,大皇子的命令你们不敢有违,那皇上的命令你们就敢违抗吗?”
众人见着皇上的令牌,便一起跪拜在地上,齐声说道:“属下不敢,皇上有命,属下万死不辞!”
一侍卫便上前去解了庭芳的镣铐,另一侍卫说道:“属下们担心,这陈公子武功了得,万一他要逃跑,恐怕属下们不是他的对手。”
文渊看了庭芳一眼,然后说道:“不会的,陈公子是明事理的人,他若就此逃了,以后恐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为了两国的邦交,陈公子不会这么做的,你们就放心吧。只需要好生带他,切不可当他是囚犯。”
“是,属下遵命!”
文渊离开的时候叫走了侍卫的首领,除了大牢,文渊对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大皇子手下多久了?”
“属下迷名叫李顺,在大皇子手下三年了。”
“大皇子待你如何?”文渊道。
李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属下们办事不力,大皇子责罚也是应该的。”
“看来大皇子待你不怎么样,从今以后你就是皇上的人了,明着还是大皇子的手下。不要说什么忠于主子的话,要记住,这天下就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上!”文渊道。
张顺本来是有点迟疑的,但听见文渊把皇上搬了出来,便说:“皇上看得起奴才是奴才的福气,但凭皇上差遣!”
“好,今天你的任务就是阻止任何人去见陈公子,特别是南佳公主,以表示你对大皇子的衷心。”文渊道。
“公主若执意要见,属下也不能阻拦啊!”李顺道。
“你只需记住我的话,然后说与公主听,她定不会执意要进去。”文渊便嘱咐了李顺一番话,直到确定他完全记了下来。
“另外,我只说白天你要尽忠于大皇子,晚上若还是有人要进去,你便只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文渊道。
李顺将文渊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知道晚上定会再有人来探牢,为了减少冲突,便将守卫的人都遣走了,只留下几个佯装看守。刚好晏清真的来了,也轻而易举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