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美往我的怀里拱了拱,她把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小声的抽噎。
没有再说话,那个夜晚就在这个不太完整的结尾处静静地淌过去了……
第二天,我把冰箱的冻牛肉拿出来放在盘子里解冻,然后又去西边的菜市场买了几个西红柿,我想做西红柿炖牛腩,恩美吃了以后,会有重新获得力量,焕然一新的感觉。
其实,爸爸在出狱后,我们围在餐桌上吃的第一顿饭里,就有这道西红柿顿牛楠。
在记忆中,那闻起来真的很香,很暖。
我把恩美从被窝里拽出来,她参差不齐的头发像是找了电一样,带着倔强的“毛骨悚然”
。
我把她拖到厨房里,她晕晕乎乎的站在案板前,松垮的睡衣都包不住她瘦弱的身躯,她一侧的肩膀裸着,皮肤蜡黄,露在外面的锁骨堂而皇之的难看着。
我觉得她都不如案板上的那块牛肉更能提起我的兴趣。
我把她得手按在盆里使劲的揉搓了一遍,然后把捣蒜的石锤塞到她手里。
“看见了吗?”我指着那块鲜红的牛肉,“把它想像成你。”
恩美呆滞的眼睛一闪,然后手起锤落,那块牛肉学沫四溅……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另一边,挽起袖子,一颗西红柿,……,不动……
回忆了许久,我放下西红柿,接了半锅水蹲在电磁炉上。
我撇了一眼恩美,她用握一把刀的方式握着那个石锤,然后一下,一下,一下,稳准狠的落在那块牛肉上,她眼里的杀意喷薄而出。
我怂了怂肩,继续专注在我的西红柿上。
在肚脐上划个十字,反过来,再在屁股上划个十字。
等水开了,把西红柿放在里面一滚,捞出来,就可以把西红柿上的那层薄皮剥下来了。
别看我我说着简单,其实还是有些许难度的。
我把恩美推到一边,她显然还不尽兴,我把一块豆腐放在她面前,一锤下去,只剩下豆腐渣,恩美一时陷入僵直,我看着她的样子,大笑了一番,眼泪都要出来了。
恩美蹲在地上委屈的大哭。
不管她,我在锅里倒上油,姜葱蒜一起炒了炒,然后把那块满目疮痍的肉拎进去,突然意识到不对,又立刻拎出来,迅速的切了几刀,又放了进去……
好累,真的好累,最后放西红柿,倒水,放盐,尔尔…
我和恩美对面坐着,西红柿已经化成一滩水,那几块肉倒是坚强的耸立着。
卖相很不乐观。
恩美拿着筷子哆嗦着,夹了一块,放到碗里,我看见她的眉头自始至终没有松懈过,最后,她放弃了,把筷子放在一边。
“没胃口。”恩美说。
“一样。”我回答。
本应该温馨和谐的气氛陷入僵持……
“你觉得我可怜吗?”恩美突然问我。
“我觉得,你挺有钱的。”
恩美站起来,一脚把皮凳子踹翻了个个儿,晃晃悠悠的往楼上去了。
我叹了口气,把那锅牛肉倒进了马桶……
就这样,我们两个又各自对各自负责,我去上了几天班,恩美在家修养了几天……
年初的时候,妈妈又催我回去,电话那头妈妈几次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