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认为的,恩美所需要的东西通通打包,其中还包括一些我自己的,或是我新买的。
很快我就备齐了探监所需要的东西,又踌躇了几日,我决定去看她。
恩美答应见我,我们相对坐着,中间隔着一个桌子。
虽然微笑着,但是我仍能感觉到她的焦虑,她不自觉的撮着手,肩膀会神经质的颤抖。
她的目光呆滞,瞳孔涣散,但是脸色明显比以前红润,我对她报以相同的微笑。
“没想到我会来看你吧。”我问她。
“对,没想到会是你,”恩美歪着头看我,“但是我也有点儿感觉,应该是你。”
“怎么,你知道你的错了?”
恩美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不安,她的神情显得焦虑,“我不知道啊。”
看着恩美的眼睛里闪现的惊恐,我心里有点得意,但又有些不忍,我笑着说:“我可是喝了半年的你勾兑的白酒哈。”
“哈,哈,”恩美的气力不足,笑声也是间断的。
“你真的喝上半年的白酒,现在就是我坐在你的坟头给你敬香了!”恩美语重心长的说。
“你这样一说,到好像是为我好了哈。”我不客气的反驳道。
“那不就是嘛,为了一个男人牺牲自己的身体,不值得!”恩美的眼底泛起波澜。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像是勾起了她的回忆,她的眼神开始慌乱,肩膀抖动的频率加快。
我连忙跑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肩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在她的耳边重复道。
没有用,恩美完全陷进了回忆里,她的眼里满是痛苦的水色,她使劲皱着眉头,眼角的褶子像是被风吹乱的湖水,她一直自言自语,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了身,很是骇人。
我一下子失了方寸,只能求助守在房间外的医护人员。
“别乱,”医生安慰我,“这是正常现象,戒毒初期,很小的刺激都会引发她们的恐慌。”
“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像她们这种长期依赖毒品的人本就敏感易怒,你根本没法预料你会在什么时候,因为哪个点而触动她。所以,你并不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