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天,湛蓝湛蓝,澄澈透亮,没有云儿飘浮,少了些明丽与耀眼,多了份悠悠缓缓的宁静与淡定,不刺眼,不张扬,不再千变万化,不再阴晴不定。
老妈也在老爸的照顾下,精神一天天好转起来。但是我知道那时因为妈妈感觉到了幸福,还是得让她接受手术才行。
老爸把我拉到旁边问起钱的事,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爸在房中焦灼地踱来踱去,不停地吸烟,时而掏出借条瞧瞧,时而望望窗外满天的落叶。
“要不我请老张帮帮忙。我,老张和老陈是多年的好友。”说完拨通了张叔叔的电话。“老张,我老刘,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借给老陈的钱麽?”
“怎么?他还没还你?”张叔叔说道。
“我家的事你也知道了,你看能不能出个面调节下,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了。”
“没问题,我可不敢保证能成功,你知道老陈只认钱的不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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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两个老人招呼着一对老人夫妻坐下。
老人夫妻看到两人一愣。然后端出冷漠的态度。张叔叔率先开口道“老陈,我们三兄弟四十年的友谊,当初你要买房老刘帮的你,如今老刘媳妇住院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她一把。”
陈叔叔开口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我确实没钱,再说小时候他还去我家蹭饭,我妈让她感受了家的温暖,这点钱怎么好意思要。”
“老陈,是你妈对我很好,要不是我老婆有病我也不会要。”爸爸说道。
“老陈,你妈妈给老刘饭吃,人之常情,老刘也帮你家不少忙,灯泡啥的都是他换的。过去就过去了上一辈子是上一辈子,老刘这辈子可没欠你的,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张叔叔说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陈叔叔扔下话拉着李阿姨走远。
“老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老张拿出一个红包给爸爸。
爸爸叹了口气。将红包塞回老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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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又继续去陈叔叔的家。我拿出借条让林芝复印了几份。拿出一张复印件去了陈叔叔的家。
陈叔叔拿出存折递给了我,说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
我接过存折,把借条给了陈叔叔。陈叔叔刚一拿到借条就把借条撕了个粉碎,笑道。我们不欠钱了。哈哈。
我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只有十元钱。
我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这时的林芝也赶了过来把借条给我。“这才是原版的。”我说“我让林芝复印了十多份,如果你们明天再不把钱还给我我就把这些派发给同学看你们怎么见人。”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来。一会李阿姨的电话到了。问我转账还是其他。我说转账。钱终于回到了我们手。妈妈也顺利做完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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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们刚接母亲回家就听见。急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看是陈叔叔。陈叔叔当着大家的面把借条扔到我的脸上。
“刘彻,这张借条早就过了诉讼期把钱还我,要不我就告你诈骗。”陈叔叔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
我一时手足无措。老爸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五万做完手术剩下的,以后的过些日子再还给你。我给你转账,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陈叔叔哼了一声拿起钱就走。
爸爸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白了,全不像五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耗尽了先前的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见那眼神越发深情的看着妈妈。此刻只有妈妈能让他感觉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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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舞动高妙的指挥棒,时疾时徐,时轻时重,游刃有余地调和着这秋之声的大合唱!星期六的早晨,爸爸准备去集市给妈妈买好吃的。路上路过陈叔叔的家。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陈叔叔家里传来。爸爸不禁捂住了鼻子。“不好是煤气。”
爸爸扔下东西打算救人看了看是陈叔叔的家就打算放弃了。转身提起东西向外走去。边有边默念着:“老刘你不欠老陈的。”刹时只觉得心烦意乱,痛苦难堪;向前走一步,心里也更紧张一步,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人了心里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突然爸爸转身向门用力撞去。一阵刺鼻的味道让人呕吐不止。爸爸屏住呼吸,把陈叔叔搬了出来。一旁的邻居闻声叫了救护车将陈叔叔送进医院。
医院里,劫后余生的陈叔叔,抓住爸爸手说出他平生最难说出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发现,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最后一刻金钱救不了你。”陈叔叔痛苦的挣扎着。
爸爸冷冷的说道:“金钱对于人生来说,是有一定的重要性,但,也不能让金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扭曲了自己的心态。因为,它归根结底只是一种物质需要。而人生最重要的还是精神需求。有追求的梦想,有奋斗的目标,有爱人的陪伴,有朋友的真诚,有家庭的温馨,这才是我们真正所需要的,才是能真正让我们快乐的根源。而这些,并不是金钱所能够买得到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叔叔的头像小鸡捉米一样。“媳妇把钱还给老刘。”
爸爸摆了摆手。张叔叔替爸爸接住了钱塞给爸爸。“这本来就是你的,拿回自己的没有什么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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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一男两女,正准备搭坐最近一班车回去,一个性感的女孩跑了过来。“我当时走,整容真的不是放不下他,而是真的想变得美点和你在一起。”小翠说道。
“我懂。我原谅你了。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了,我们都该有新的生活。总盯着痛苦的过去,你就不会幸福的未来。”我说。“你替我照顾我父母这么久,应该说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