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患病
杨延说完,我马上摇头,心想明明是他们放下我不管的,还说我没看到他们,我找了他们好半天都没人出来,当时我就对杨延他们说,那天我找遍个各个角落,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后来听到两声小女孩的叫声后就回家了。
“啊?灵儿,你是不是得失忆症啦?昨天晚上你吓人的很,快把我们都吓死了。”杨延大叫,好像对我说的话很惊奇。不过杨延说完其他人也响应起来,看样子的确是我出了问题。
“灵儿,再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放下衣服又坐下来问我。
我想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那晚没发现其他人,而且风很大,都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可能是由于雪太大的缘故没看到别人。
听我说风很大,杨延又大叫了起来:“灵儿,昨晚哪有风啊,月亮圆着呢,你是不是记错啦?”
我一听这话,赶忙对他们说:“昨晚的风都吹的我睁不开眼睛,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能体会到呢,怎么会记错呢,而且也没有月亮,天黑的很,就大道上那两个路灯在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听了我的话他们也越来越糊涂,我也感觉不对劲,他们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合伙骗我的样子,我也肯定没记错那晚发生的情况,后来母亲说话了:“杨延,你告诉阿姨,昨晚灵儿到底怎么了。”
当着全屋人的面,杨延站在地上口若悬河起来:“昨晚灵儿找我们,我就躲在道边的垃圾箱里,从小缝里能看到灵儿,以前灵儿回来的时候都是赶紧跑回来,但昨晚他好像在找什么,慢吞吞的走了回来。”
“风太大,我被迷住了眼睛!”我插嘴道。
杨延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昨晚没有风,你问他们。”
屋里的同学都点头表示支持杨延说的话,看他们证明自己说的没错,杨延又接着说:“灵儿第一个就去了垃圾箱,本来我以为自己被抓了,正要出来,但灵儿看了看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走开了,我还以为是灵儿故意不想抓我呢。”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看垃圾箱里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杨延却说他当时就在垃圾箱里,我正要问,旁边的李蒙也说话了:“对啊,灵儿,我就在王奶家后院的那个材火堆里,你看着我就跟没看见似的,我还想你装的可真像。”
随后另外几个人也叽叽喳喳说了起来,但我那晚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奶奶听着我们相互争执,半天也没说话,母亲也低头思考什么,大人都知道我不是爱说谎的孩子,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撒谎,看我和那些同学争执不清,都感到事情发生的很奇怪。
“哎呀,灵儿,你是不是被死的那个女孩附身啦?我认识个跳大神的,要不让她来给你看看吧。”张奶奶到底还是把鬼神说出来了,当时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毕竟只有十岁,想的东西不多,大人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看来张奶奶是在第一时间得到老王头家孙女死的消息的,不久之后,这件事就在我们林场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我们上学放学都有大人亲自接送。
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就我自己听到了小女该的叫声,其他人都说没听到,而且王岩还说他当时就躲在那个厕所里,没准我一开厕所门就能看到他呢。
后来这件事大人们都不再提起,大家都开始议论那个小女孩的死因,派出所调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甚至地区都派警察来过了,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令所有人都奇怪的是,老王头家人对小女孩的死倒是没表现的太过激,如果按正常来讲亲人死的不明不白那家人一定不会罢休,但老王头家却出奇的冷静,等了一段时间后就把女孩的尸体烧了,因为小孩死了是不允许入土的。
后来奶奶告诉我,老王头的孙女是李村人的后代,那个老王头的老婆当年就是和奶奶一同来到大兴安岭的人,得知老王头的孙女死的消息时,奶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那天出门也是和母亲商量这件事,但既然是天命,她们也没有办法。
那年发生的事在大多数人心中渐渐平息下去,人们也对那些事淡忘了,不过我的家人却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指不上哪天灾难就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转眼间我上了初中,几年间一直无事,后来又去了高中,然后上了大学。
我是19岁那年考上的一所大学,大二有天晚上回寝的时候母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赶紧请假回老姑家,有急事找我。但无论我怎么问,母亲在电话里都没有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能感觉到母亲十分着急。
当天我就坐火车去了老姑家。老姑家里离学校很远,要坐很长时间的火车,在车上我就有不好的预感,躺在卧铺上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每次给母亲打电话都是关机,父亲也是。
第二天上午终于到了老姑家,刚一进家门我就惊呆了,发现老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母亲虚弱的把我叫到身边,跟我说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奶奶从外面走了进来,哭着把我叫到一边,一个劲儿的对我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家里的人。
我赶忙问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奶奶才告诉我曾经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那天奶奶一直拉着我的手,说出了王村人和李村人的故事,还有爷爷韩飞,奶奶说爷爷就是因为和自己扯上关系被诅咒害死了,要是不跟奶奶来大兴安岭,爷爷没准还生活的很好。
那天奶奶一直哭,哭累了就跟我讲以前的事,讲着讲着又继续哭,我也不知道奶奶究竟跟我讲了多久,后来家里传出母亲的喊声,我们才赶紧向屋里跑去,进屋后看到从老姑的背子里窜出了很多蜈蚣,老姑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了呼吸。
“我他妈受够这种生活了!”姑夫看老姑变成那样子再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我想家里除了我们几个年纪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诅咒,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在痛苦中生活着,无论看似多平静,但内心深处还是感到害怕、恐惧,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个夜晚被噩梦惊醒,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忍受着这么大压力还要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姑夫把母亲和奶奶都推到一边,用最大力气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砸碎了,然后对着天空大喊,喊到嗓子都破了,最后还是父亲来把姑夫拉走,从那以后,姑夫就变得疯疯癫癫,无论见着谁都上前去问:“你知道侉依族吗,他们要杀我,赶紧报警,我要警察保护我,保护我…”
姑夫疯了以后,奶奶也大病了一场,正当我们把精力都用来照顾奶奶时,家里除了我和奶奶,所有人都感染了一种病,浑身莫名其妙的痒起来,包括那些远方的亲属,只要是和奶奶沾边的,大家都感染了这种怪病。
家里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没起泡,但整个身体就是奇痒无比,有时还好一些,但总会突然之间就痒的不行,每天总有两三次这样的情况发生,每次身上痒起来就不能干活,越挠越痒,但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正常。
除了奶奶,家里人只有我没事,奶奶说所有人只有我的后背上有特殊的胎记,应该就是那个符号的关系,但没人知道那个胎记的符号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查了许多资料,对那种特殊的符号一点线索也没有。
老姑死后不到一个月,姑夫去世了,我是第一个听到他喊声赶进屋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恐怖场面,曾经奶奶跟我讲的时候我还只对那种不可思议的场景充满想象,但当我真的亲眼所见后才发现我想象的原来是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