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洁和那女子走过来,姚梦洁笑着说,“季将军可是让我和公主好等啊。”
季安荀面无表情地看姚梦洁一眼,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
姚梦洁微有些尴尬,又笑拉着那女子的手,说,“公主,这位,便是季将军了。季将军,这位便是舒乐公主,皇上的意思,是叫公主在季将军府上住上几日,季将军没什么意见吧?”
“说完了?”季安荀凉凉问道。
姚梦洁笑容微僵。
“要叨扰将军几日,舒乐心中实属不安。”龙舒乐秀美的声音轻柔淡然,好似晨时,朝阳下的淡淡水雾。
“既然不安,大可不住。”季安荀不咸不淡漠然道。
“这是父皇的意思,我亦不能违抗。”龙舒乐淡淡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季安荀冷漠地瞥她一眼后,拉着落凡进了府。
姚梦洁见状,忙笑着劝慰,“季将军一向冷言冷语,公主莫怪。”
进府后,管家立刻立刻迎上来,看了看季安荀身后跟着的龙舒乐,有些不知所措,“公子……”
“随便找个地方给她住便是。”然后就拉着落凡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管家略带尴尬地陪着笑,“公主请随小的来。”
龙舒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倒是姚梦洁盯着落凡的背影,有丝丝狠意。
“季安荀,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你这样,也太不给皇上面子了吧?”落凡笑问道。
“你希望我善待她?”季安荀嘴里飘出凉飕飕的一句话。
“这个嘛……”好像都不合适,“可是,那么漂亮的大美人,你舍得冷落她?”
“你这是在吃醋?”
“我有必要吃醋吗?”
“这还差不多,”季安荀笑道,“她如何美,又与我何干?何况,你觉得,我见过的美人,会少吗?”
落凡瞪了瞪眼睛,脱口道,“你不会还有很多风流债吧?”
季安荀皱眉看她,“是年轻的时候,陈叔给我看过很多女子的画像,总希望我能早日娶妻,不过,每次都让他失望了。”
“这还差不多。”落凡双手搂着季安荀的脖子,笑着说道。
“咳咳……”附近传来一阵轻咳声。
落凡和季安荀侧头看去,正是姚梦洁和龙舒乐站在那儿,好似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落姑娘,你一个未嫁女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节的好。”姚梦洁好心劝道。
落凡好似听到什么怪异的事一般,笑道,“我又不是跟逸王爷搂搂抱抱,逸王妃何必心忧?”
姚梦洁脸色一变,季安荀也沉了眼眸。
“落姑娘,你误会婶婶的意思了——毕竟,光天化日下,姑娘还是注意些的好,虽然姑娘行得端正,却总免不了瓜田李下之嫌,总是会有闲言碎语的。”龙舒乐好意道。
“那公主以未嫁之身跑到一个男人家里住着,就不担心明日流言满天飞?”落凡问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明白了,到时流言一起,为了保住公主和皇室的名声,季安荀就不得不娶公主了,嗯……皇上这一招还真高,我落凡佩服。”
龙舒乐没料到落凡会说的这么直白,脸微微红了。
“都说落姑娘温柔端庄,识大体,今日说话,怎么这般尖酸刻薄?”逸王妃面色不善道。
落凡冷笑,“逸王妃,这里没别人,你又何必做戏?我早就说过,我非善良之辈,你若是惹怒了我,我只消动动手指,便能要了你的性命,而且,还是不知不觉。”
“你!”姚梦洁被气得脸色发白,“落凡,你不过是恼怒逸王爷娶了我而非你,又何必在此挖苦公主?”
“我有吗?”落凡眼神极其无辜地看着她。
“公主,我们走……何必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保不准哪日就丢失了性命。”姚梦洁说罢就拉着龙舒乐往外走。
龙舒乐走之前,还施施然行了一礼。
落凡无奈地撇撇嘴,还真是无聊。转头,看着季安荀脸色不大好,担心道,“你怎么了?”
“你,还在乎龙泽禹?”季安荀定定地看着落凡。
落凡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自己那句话,……好像,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她又搂着季安荀的脖子,认真道,“季安荀,虽然我和龙泽禹有过一段情,但是,我早已放下,否则,我又怎会敞开心的接纳你?季安荀,只要你不负我,我就绝对不会负你。”
季安荀好似终于松了口气般,神情愉悦,却也肃容道,“我百里尘发誓,即便负了这天下,也绝不负你落凡。”
落凡看了他一会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季安荀,你怎么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啊?”
季安荀愣……她怎么总是这么轻易地打破这样温馨的气氛啊?
落凡忽然抬头,有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叫百里尘?”
季安荀淡淡一笑,“是,我的真名,百里尘。”
落凡皱了皱眉,立刻就去扒季安荀的衣领,扒开之后,还在他的脖颈间摩挲,好似找东西……
季安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找东西啊……怎么没有啊……”落凡松开手,模样很是困惑。
“你找什么?”
“嗯……”落凡想了想,从自己的衣衫里掏出那块刻着一个“凡”字的玉佩,递在季安荀眼前,“就是这个,我以为你有的……小时候我听我义父说,好像这本是一块完整的玉佩,分成两半,一半给百里的儿子,另一半给他未来的儿媳妇,给他儿子的玉佩上刻着一个‘尘’字,而我的玉佩上就刻着‘凡’字,我想,你既然你叫百里尘,大概就是我义父口中的百里的儿子吧,可是,你怎么会没有呢?”
说完,抬头,看见季安荀脸色惨白若雪,唇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净,眼眸里,是震惊,是难以置信,还有前所未有的痛苦。
落凡一惊,忙道,“你怎么了?”
季安荀指着那块玉佩,颤颤地问,“这,这玉佩是你的?是不是你捡来的?”
落凡皱着眉细细想了一番,“我记得,十六年前,我好像是被人从悬崖下扔下去的,碰巧被我义父义母捡到了……那个时候,我好像刚出生,这块玉佩,好像,一直就戴在我身上。我义父说,这大概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有问题吗?”
季安荀脸色更加白,一丝血色也没有,眼里,好像承受着天崩地裂的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季安荀,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这玉佩有问题吗?季安荀,你说话啊,你别我吓我啊!”
季安荀看了他好久好久,久到落凡急的掉下了眼泪,才有些疲惫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玉佩看起来有些眼熟而已……天下之大,叫百里尘的也不止我一个……”
“你,真的没事?”落凡担忧地再问。
季安荀淡淡一笑,“没事!”心中却是疼痛万分,犹如刀割!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落凡心中觉得奇怪,可是见季安荀好似非常疲累,甚至有些绝望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什么。
回到水府,伊娃和上官云斐都不在,也不知道又跑去哪儿玩了。
这两个人,才好像真是不知何为忧愁。
尤其伊娃,又是被掳,又是被陷害,又是遇刺的,还能如此乐观,天天开心的无忧无虑,她真的有些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