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帝犯的错
文/羽情
（第二十章）
你给我一滴眼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全部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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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生命中的过客？谁是生命的转轮？前世的风，今世的尘。
凝聚了无穷无尽的幸福与哀伤的精魂。
秋天将尽的时候，天气转凉了。每天总要下阵雨，全身下得湿湿的。这种雨打纱窗的日子，会让人的情绪低落，会让人容易感触，也容易伤怀。会觉得自己已经陷进了这种低潮，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曾经也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而那个笑容，就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我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记忆是一样很好的东西，有时会填补一个人心灵的空虚，有时也会带来欢乐或痛苦，人不该放弃记忆。小雨服了安眠药，闭上眼睛，她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又长又久又沉，连梦都没有。
她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睁开眼睛来她拿起电话听筒，猜到一定是张卓。非常不耐烦的低声喊着：“跟你说了几百次了，你怎么又打电话来？张卓，我服了镇定剂才睡的！你到底有什么事？什么？你现在要过来？你马上要过来？不行，不行……”小雨完全醒了，睁大眼睛支起身子。
“小雨！”张卓喊了起来：“这是我第十二个电话！你好吗？为什么不能接电话？”
她说：“我睡着了。”
“你病了？别说了，我挂断电话马上到你家来！我们见面再谈！”“喂！”
小雨喊，头脑有些清楚了：“你不能来，不许来！我们都谈清楚了的说过不再……”
“说很容易，做很困难！”
张卓固执的说：“你到底为什么不见我？”
小雨说：“尤其，听到燕燕谈起你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后……”
“燕燕告诉了你？她告诉你什么？”
“她告诉我，你和你在一起了。”小雨低声说道。
“她就会来这一套，她现在是魔鬼了！”
张卓的声音粗鲁野蛮而强烈，充满了感情，充满了了解，充满了苦恼。
“你一点点都不相信我！一丝丝都不相信！因为我太了解你！你绝不是同时能爱两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女人！如果不是出于误会，就是出于陷害！我要查明这件事，我告诉你，我要查明白！”
“别查了！”她更软弱了。“请你别查了！”
“那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谈。”
“好，”他顿了顿：“我过来！”
“不行！张卓！”
张卓叫：“要我从此不见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一叠连声的、低低的、沉沉的说了二十几个“我做不到”，说得小雨心都碎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张卓，”她憋着气说：“你是男子汉，不要耍赖。你不要逼我，我们已经把一切都了断了。如果你继续逼我，我告诉你……我会……我会……”她咬住嘴唇。“你会怎样？”张卓咬牙说：“我不达不到目的，决不罢休！”
电话这端，小雨似乎倒抽了一口冷气。急促而窒息的说：“那么，永远别再打电话给我，永远别来看我，永远也不要再来烦我！”
她挂断了电话。脑子里想着燕燕着那坚定的神态，她知道，如果是阿明不死，小雨也决不可能和燕燕爱上同一个男孩子，如果真发生了，燕燕也绝对不会从这战场上撤走。
小雨的生日到了，她接到了一个花笺，是张卓用清秀的毛笔写的小楷：
“《献给我亲亲的小雨》我亲亲的小雨：这一天我将雨丝编织成霞衣。春风是那么和煦，伴着丝丝缕缕的小雨，轻轻地划过着我的手臂。点点滴滴湿透我的单衣。燕子没在花园喃呢，因为花园里没有你。我的泪珠却像雨水一般滴答了满地，我的心儿也淡淡的忧郁。不知玫瑰花去了何处不再开，你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是你谋杀了我脆弱的神经，却洋洋得意。你这丝丝缕缕的小雨，是你窃取了这花儿的妖媚而全无悔意。你这点点滴滴的小雨，是你撕碎了这淡绿的嫁衣，竟毫不在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亲亲的雨，却是我的禁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丝丝缕缕点点滴滴。你这个丝丝缕缕的小雨，带着淡淡的妖精一般的邪气，倘若我今生得不到你，不如就让这场小雨痛快的洗涤！”小雨震荡了，泪水流了下来……
悲剧，是每个人自己的性格造成的。忽然，她觉得自己是有些傻气的，或者，她该和张卓逃走？或者，她根本不必去管燕燕的死活？或者……她咬咬牙，似乎又看到燕燕那攥住自己衣襟的手，那哀哀欲诉的痛苦眼神，那含泪的眸子，……她猛一甩头，把这念头甩掉了。
连续两个星期，她又开始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每天唱着：“我正沉在河流的底层......。”
秋雨整日缠绵不断的飘落着，阴雨和冬天对于心情萧索的人总是特别有种无形的压力。小雨整日站在窗前，只是看着窗外缠缠绵绵的雨。
这天，又是秋雨绵绵的一天。她还孤独的立在窗前，她眼底闪过一缕警惕，使她微微悸动。惊觉的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眼泪慢慢的涌满了眼眶，沿着面颊迅速的坠落。
那楼下树底下是个成熟的、稳健的男人，他那样潇洒漂亮，那样平静安详，像一块稳固的巨石站在那里，任凭雨水淋着一动不动......。
小雨的泪珠在眼眶里转动，“他真找死！我真知道他要牺牲的是谁！”背上的寒意更深了，她打了个寒战。为什么幸福短暂得像一阵风。如果命中注定我只有短促的一刹那，为什么要留下那么长久的痛苦和怀念？命运待我太苛刻了！
她顾不得其它猛的向楼下冲了下去：“张卓！”
她张大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光采，接着，她整个脸庞都焕发起来，璀璨起来。他从没看过她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如此绽放着光华。她深深吸气，双手抓住了他的手，给了他又感激、又感动、又热烈的紧紧的一握。然后，她拉着他，倏然回头，对那楼门口的家奔去。
“你什么时候站在楼下的？”
“我每天都在你的楼下，看着你关灯我才走的。”
小雨的眼光蒙蒙如雾，声音低柔如弦音的轻颤：“自从这次和阿明的事情之后，使我完全失去了自信，我觉得苍老得像个老太婆，使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不敢接受爱情，也不相信有人还会爱我……”
她深吸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又渺小，又孤独，又自卑，又老，又丑，又不可爱……”
“你错了！”
张卓不由自主的走近她身边，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完全错了！对我而言，你就像一朵玫瑰花，有花的柔弱，有它的高雅，而且……你从一开始就在撼动我，吸引我……”
他没有说完他的话，因为，忽然间，他就觉得有那么强大的一股引力，使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蒙蒙的眼光，那淡淡的哀愁，那恍恍惚惚的神思，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他拥她入怀，蓦然间把嘴唇紧盖在她的唇上。
她有好一会儿不能思想，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的震撼。那男性的怀抱，那带著热力的嘴唇，那深深的探索，和那肌肤的相触……她本能的在反应他，又本能的贴紧他。可是，在她那内心深处，却蠢动著某种抗拒。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他抬起头来了，仍然环抱着她，他看到小雨有两行泪水滑下了她的面颊，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的张开了，她望著他，依旧恍恍惚惚的。她哭了，是的，她哭了！
聪明的小雨，高傲的小雨，飘然出尘，傲世独立的小雨。他不自禁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雨，就曾经被她那锋利的对白打击得几乎无法应对，那么长时间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出圈的事情。她与阿明的事情一定是她真正的爱上了他。对她的打击该是多么大啊！她那么特殊呵！他坐在那转椅里，深深的沉思时，小雨的脸庞，谈吐，风度，仪态……就一直在他眼前打转。是的，今晚，他吻了她，为什么？因为她一直在吸引他？因为她也一直在躲避他？因为她孤苦无依而又正好叙述出她的失意和自卑？他吻了她，仅仅是吻了她，他有没有认真想过，小雨不是燕燕，更不是那游戏人生的人！他深吸了口气，他开始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分析自己。而在这份分析中，他越来越明白该怎么做，否则，你没有权利去碰她，那怕是仅仅一吻，也是对她的侮辱和玩弄！”他认真的对她说：“雨儿，嫁给我！正式的我们马上操办婚礼，我们接着上次没有办成的婚礼。我要结束多年以来的单身生活，你要当我的妻子，我就是要把这些年等待你的生活做一个总结束！
小雨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盈盈的泪光，她咬咬嘴唇，想笑，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张卓的肩上，她哭得抽抽噎噎的，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的说：“我……好傻，我……像个傻瓜，是不是？”
“我们每个人，有时都会像个傻瓜。”
张卓说，拍抚着她的背脊。“天都快亮了！”
他正色说：“可是，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是应该把她的缺点一起爱进去的，所以——”他吻她轻叹：“我爱你的所有，你也要原谅我的所有！”
她更紧的靠著他，阳光终于透出了云层，照射在窗台上花瓶里的玫瑰花上。张卓望着他的雨儿，头发松松的披在肩上，她站在那儿，浑身纤尘不染，竟像个梦幻中的人物，如真如幻，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仙灵。她那夺人的美，她那夺人的清秀，夺人的飘逸和脱俗，竟使张卓都看呆了。
他拿起了吉他：“玫瑰花儿，在雨中开，你到我的心里来。
还是没有放弃你，慢慢的你把眼睛睁开。
雨水流在窗外,
那雨水渐渐靠近了阳台，
我们从此不会，不再不再有悲哀。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恋爱，永远不再离开。
雨过了天晴，亲爱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让温柔隐藏在我心里来......。
玫瑰花儿，在雨中开，你到我的怀里来。
雨下过了，以后就不能轻易说分开，
不能轻易说分开！
youdon‘tknowiloveyousomuch.and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