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这么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到王仁的耳朵里,但是并没有让他吓一跳,他现在无比的冷静,只是淡淡的道:“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身体一用,或许你不会喜欢过程,不过相信你会喜欢结果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即便是王仁捂住了耳朵,声音也清晰、不紧不慢的传进他的脑袋里。
王仁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坚固的木栏,“只要身体就够了吗?要不要其他的东西,比如我的命之类的。”男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低沉着道:“我想要,不过不是现在。”
“那就好……等你想要的时候跟我提就是了。”王仁最后说了一句,就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现在自己的身上连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被骗的呢。
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但是等到王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的不一样了。
还是王仁的声音,还是王仁的身体,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眼睛,似乎带着些许迷蒙的光芒,像是镶嵌进去两轮明月,又似乎只是很普通的眼睛,只是有神了一点。
王仁,不,现在应该叫“他”才对,他活动了下身体,伸出拳头轻握了两下,像是在试探这个身体是否合适,显然,这个身体并不怎么样,没有力气,让他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捏住那个困住王仁,让他束手无策的木栏,微一用力,就撕开了一根木柱,被抓的地方只留下一手的木头渣子和一个深深的手印,但是显然,他依旧不满意,应该是一手的木屑才对,而不仅仅只是碎掉而已。
然后他又用了左手,而左手的力量更弱,只是拉开,而不是撕碎,他默默的摇了摇头,眼中两轮似有似无的明月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默立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一个交易,他是个守信的人,既然那是交易,就要做好自己承诺下的事情,虽然感觉似乎过了很久,不过其实一共也没有用去多少时间,远处还有淡淡挣扎跟撕扯的声音,应该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嘴角轻轻一斜,这两个人太不会体谅女孩子了,要强夺人家的清白也就算了,而且还如此之慢,不要说身旁认得那两个女孩的这些凡夫俗子们,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们呢。
忠叔看着“他”从牢房中如若无人的走出来,看着少年并不结实的双脚,却能迈出无比坚定的步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希望会出现奇迹,所以忠叔没有打扰他,甚至是屏住了呼吸,等待奇迹的出现。
王仁并不能创造奇迹,而“他”能做的到,王仁之前被关在牢房里看不到的现在的场景,他现在也能看得到。
他们两个似乎很投入,直到“他”走过来也没有发现,依旧把两个女孩子死死的按在油滋滋的桌子上,撕扯着她们的衣服。
大概是想慢慢享受吧,直到现在,兰儿还有她姐姐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撕掉太多,只是撕掉的衣服都成了不能穿的布条,看来是撕得相当“仔细”。
“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是年老的人做事谨慎一些,被注视的久了还能有点感觉,听到老狱丁的话,那个醉醺醺的狱丁也转过身来,“你小子看什么看?要是你也想来,就在一边等着,不过你要等很久了,哈哈哈,”醉汉淫笑了两声,跟他说这着话,一只手却还是死死的按着兰儿的嘴,似乎是怕她打扰到这场谈话。
听到他们的谈话,不少人都好奇的转过身来,许彬阻止了两句,却发现转动身体的人越来越多,根本阻止不住,只好也跟着转过身来,还好,并没有露出太多,而且大部分的视线都被“他”挡住了。
听到醉汉的淫词秽语,“他”只是面带微笑着道:“我想应该不会我等很久。”有了醉汉做靠山,老狱丁也有了底气,看到“他”还不肯走,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你这瘟生,别妨碍了老子的雅兴,快滚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并没有急着去救两个女孩,即使是隔着醉汉的身体,“他”也能感受的到兰儿眼里的哀求,他在打量着两个女孩,这个兰儿虽然绝色,可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若是培养起来到还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若是过早的采了,可还太青涩了点。
倒是她的这个姐姐,也是个少有的美人,而且年岁刚好,正是女子从青涩到成熟路上最有韵味的一段时日。
转过身继续撕扯着兰儿身上为数不多衣服的醉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他”淫笑着道:“不是那只王八嘛,哈哈,怪不得我觉得你脑门这么绿。”
“他”眉头一皱,不悦道:“我讨厌王八,特别是大王八。”醉汉笑的更起劲了,“你讨厌王八,那不就是讨厌你自己嘛,你自己不就是个……”
声音嘎然而止,“你太吵了。”所有转过来的人包括兰儿都一起呆呆的看着“他”,他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伸进了醉汉的胸膛,在兰儿的视野里可以看到一颗兀自跳跃的心脏。
缓缓抽出手来,把拿到手的心脏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一旁,醉汉胸口中流出的鲜血在兰儿的最后一点衣服上开出一朵血色的梅花,当然,这里没有李成梁,并没有人会多想。
“你……你……”老头大概是想要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也可能是想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他”再一次的伸出了右手,老头虽然嘴巴不灵,但是腿脚倒是不错,立马拔腿就跑,比上王仁还要快上两分。
“他”没有跟上去,只是笑着看逃跑的老狱丁,还没冲到门口就开始慢下来,然后摇摇晃晃,晃晃摇摇,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就没声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衣衫褴褛”的两个少女,邪笑着拱了拱手道:“二位美女,小生这厢有礼了。”
兰儿两只手尽力遮住露出来的雪白肌肤,盯着“他”的眼睛,警惕的道:“你不是阿仁哥,你到底是谁?阿仁哥在哪里?”
现在这种情形,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王仁的情况不对,但只有兰儿一个人坚定的知道眼前这个长得跟自己的阿仁哥一模一样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的阿仁哥,不只是言语不对,不是能力不对,而是眼神,那不是阿仁哥的眼神。
“他”感兴趣的看着兰儿,带着邪笑,刚想要说什么,看到兰儿指尖露出的肌肤,不禁一怔,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悻悻然的脱掉自己,不,应该说的王仁的衣服,丢给兰儿,露出干瘦白净的上身,还没长开,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胸膛,喃喃地语道:“脸蛋还好,不过这个身体,有点太难看了。”
看到“他”把衣服给了兰儿,夏凝心羞红着脸道:“王……那个……我还没有衣服呢。”“他”听到夏凝心的请求,玩味的一笑,伸出手勾住躲闪不掉的夏凝心的下巴,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脸上,嘴巴紧紧的靠着她的耳朵,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叫古月,记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又变得干干净净,不然若是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那就太煞风景了。
环顾了一周,古月走到了许彬的牢门前,蹲下身道:“小子,把你的衣服借我一用,总不能让女孩子衣衫不整的在那里站着吧。”许彬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古月,眼里竟是有些哀求的意味,“他”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语道:“这张脸有这么难看吗?”
又仔细打量了眼许彬,古月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中的两轮明月精芒猛闪,“啊……哈哈,是这样啊。”古月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笑了笑,又走向了一个中年男人,伸手道:“把你的衣服给我总行了吧。”中年人点点头,依言把外衣脱下来给了“他”。
这回他没有直接丢过去,而是拿着衣服走过来,认认真真的把衣服披在了夏凝心的身上,在她耳边低声道:“美女,等一下你去那个老头身上把钥匙拿出来,给你的朋友们把门打开,然后就立刻回去,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夏凝心犹豫道:“可是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古月摸着她的脑袋,感受着她一头柔顺的秀发,“放心吧,不会有门禁的。”
看着古月近在脸庞的脸,夏凝心的脸又红了起来,古月脸上的笑容很邪,却能让人相信,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唉,自己在想什么,那可是兰儿的心上人啊,可兰儿又说不是王仁,那不就……
交代完这些,古月就走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夏凝心这个小女生在想什么可不是他在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习惯而已,他已经习惯了调戏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这是他的兴趣。
“喂,你怎么出来了?”回答守卫的是一只洁白瘦弱的手,悄无声息的取走了他的心脏,又悄无生息的抽出来丢在地上,白嫩的右手变得又红,又粘,真脏。
“杀人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太脏了,或许我应该拿一把武器,而不是用手,你说对不对?”被他提问的正是那个白天里抓了王仁的守卫,现在在古月的面前只能握着一杆短矛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在这一点上,他连那个老狱丁都比不上。
“算了,这个问题我还是留着去问美女吧,像你这样的粗汉子看来是回答不来了。”还真别说,这个汉子还真有两下子,在古月话音刚落的瞬间闪动到他身边的时候,居然还用手中的短矛挡下了古月的这一击,不过也就只有这一下,古月随即提起手来,轻轻一划,一掌割喉,干净利落。
古月看着死死捂住脖子也止不住流血的守卫,轻笑一声,“可笑之徒。”想了想,又无奈摇了摇头,“今天我的话真多。”守卫的眼睛始终睁着,身体却在风中渐渐的凉掉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相公?!”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妇人趴在死去的她的男人身上,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少年人,妇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也泪眼汪汪的看着古月,眼里烧着的却是眼泪扑不灭的怒火。
“他在今天抓了我,还有我的朋友,还差点让他……我的女人被侮辱。”我这个身体主人的女人,古月在心里无奈的重复了一句。
“你说谎!”妇人朝着古月嘶吼道:“我相公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捕头让他做,他也不会做的!”
古月仔细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既不是最开始叫路人滚蛋的那个中年人,也不是那个泼皮,更不是捕头,只是个混在大队人里面的一个小路人甲,“好像真的没有,不过……其实也都差不多,反正也有他一个,他又没有阻止。”
“我相公他都是为了我们妻儿才……”说到这里,妇人又泣不成声,不过她很清楚,他不是古月的对手,冲上去也只是送死,剩下一个孤儿没人养,所以古月没有任何逗留的走了。
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在全城之中都在上演,每一个捕快的家,不管他们有没有动手,古月都毫不留情的杀掉了他们。
不知道有没有人报官,总之他是没有发现有谁再追自己,自己在做的就只是机械的到这一家,然后杀掉他们家的顶梁柱,偶尔还会听听家属亲人的痛骂,若是有反抗的就打晕,没有就算了,然后就去下一家,继续这个工作。
唯一的小插曲在青楼,古月很清楚,这里有三个捕快在喝花酒,这当中还有那个捕快长,那个泼皮,还有个不怎么有印象胖子。
看着三人左手楼一个,右手抱一个的喝着救,古月问了一句,“这就是喝花酒?”泼皮记性还不错,竟然还记得王仁的相貌,看到古月进来,嬉笑着道:“这不是今天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那个小子吗?怎么来这了?”泼皮喝的不少,看到古月,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古月皱了皱眉,不是因为泼皮的话,而是陪泼皮喝酒的姑娘给他抛了一个媚眼,虽然他喜欢女人,但是这种庸脂俗粉还不能入他的法眼,这种给他抛媚眼的行径更是让他厌烦。
不过他不会下杀手,他从不杀女人,这是他的信条,他相信,无论是再丑的女人都要有人呵护,即便不是自己亲手呵护,也不要在自己手中折断。
所以他决定快点杀完,立马走人,就在他闪到泼皮的身边,准备故技重施,趁着没人反应过来,取出泼皮的心脏的时候,一把刀就那么斜斜的砍了下来,目标直指古月伸出的那只手,古月立马把手收了回来,这是王仁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古月一击不成,随即后退两步,捕快看到古月退后,就随意的把刀放在酒桌上,一副豪迈的样子笑着道:“阁下要在我的面前杀人,可有些随意了吧。”说的随意,可话中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不给个交代的话,可别怪他不客气,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古月当然不会在意他客不客气,只不过这个捕头让他觉得很有趣,“怎么?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我杀了他呢。”
捕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但是心底却是暗暗震惊,这个少年脸上的邪笑让他觉得不同寻常,他的记性很好,白天的那个人可摆不出这样的表情。
“这位兄台,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了你,我像你陪个不是,坐下来喝两杯也就是了,都是刀子上添血,搏个活计。”泼皮也很明白事理,知道古月是来杀自己的,这种道歉的场面话自然要自己来说。
“活计?既然是搏的,那就博搏看吧。”话音未落,古月身形暴起,直奔泼皮而来,捕头二话不说,猛地抄起刀来,没有花哨,直接朝着古月劈来。
整个刀就像是有了生命,带着愤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不止如此,刀锋上凝结了一股让人不能直视的刀芒,没有碰到身体,古月就能感受到上面的锋锐之气。
古月转过头,看着捕头的眼睛,眼中明月精芒暴闪,捕头一个失神,手中的刀也慢了几分,古月顺势从刀下钻了过去。
依旧是老方法,摘掉了泼皮的心脏,泼皮到最后都没有想到反抗,也许是对捕头的信任,也许是根本来不及反应。
古月的动作很快,趁着捕头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机会,又轻松的摘掉了那个胖子的心脏,只不过胖子身体里的脂肪太多,摘掉他的心脏,却沾了一手的肥油,让他感到一阵想吐的感觉。
“啊!!”这是**们声嘶力竭的齐声叫喊,“别叫了!”捕头怒喝道,**们还是很听话的,说不叫就不叫了。
看着冷静的古月,捕头暗暗心惊,这一招开山斩是他最得意的一招,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躲开!他眼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古月心里也很犹豫,那个法术他不想再用第二遍,但是不用的话肯定打不过他,刚才只要自己再慢上一点,立刻就会被砍成两半。
“也罢,今天就这样算了,你要是想追来也可以,追追看吧。”古月很随意的摆摆手道,然后就大笑着推开房门,从楼梯下去了。
捕头铁青着脸,听着古月的笑声跟下楼声,一言不发,“大爷,大爷,你……你可别吓我。”古月下了楼去,这群**们才有胆子大的进来,看着捕头一动不动,畏惧的道。
捕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酒钱,还有,这两具尸体,明天自然有官府的人来收拾,不用你们管了。”说完,也跟着下楼去了,只不过古月早就走远了。
这一夜,古月袭杀一十九人,在提起最后一颗头颅的时候,他不禁抬头看向天空,面带着一缕邪笑的自语道:“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今天是正月十六,古语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现在就正有一轮腥红之月,挂于天际。
PS:又是一个大章。老规矩,算两章,一章是今天的,一章是补我喝多了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