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呐,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忠叔的,王仁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隔壁声音来源喊道:“忠叔,忠叔是你吗?”
忠叔轻叹口气,无奈道:“都是我的错,早知道虎少爷不来也就不拉你过来了,现在还要陪着我们在这里受苦。”
王仁赶紧趴在栏杆角落上,使劲的把脸靠到隔壁墙上道:“忠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是你连累的我,明明是我没用,救不了你们出去,自己还要被别人骗进来。”
“怎么只有忠叔你一个,还有其他人呢。”听到只有忠叔一个人的声音,王仁不禁问道,“听说是这里的牢房不够了,只能把我们两个关到这个角落里来了,听说这以前是用来关些乡绅大户的,还是个上房。”
王仁看着这个比一个床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带着腐臭味道的淡黑色稻草,还有角落里那一滩黄黑色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的污渍,哪里都看不出上房的模样。
忠叔又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王仁本来就不善言谈,现在这种时候更没的什么话说,只好呆呆的坐在木栏的的边上,靠着忠叔这一边的围墙,忍受着那个捕头从十里外就能闻得到的霉味。
“你……你要干什么?!别拉我妹妹!”一个女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越过忠叔传到王仁的耳朵里,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村里被抓的那些男人们的怒喝声。
王仁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兰儿姐姐的声音,他妹妹,那就是兰儿!是兰儿有危险!想到这点,王仁立马跳起身来努力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拱着头大声道:“兰儿!你在哪?”
他的声音被无数嘈杂的声音所掩盖,没有被人听到,至少是没有被兰儿听到。
“牢头交代过了,不许动这几个人,你这么做,到了明天牢头来了还不扒了咱俩的皮。”一个有些年老的声音似乎在劝说另一个人。
而另一个人,应该就是正在欺负兰儿的那个人,用着一种醉醺醺的语气道:“怕什么,不就是几个乡下来的土帽子嘛。”说到这里还淫笑了两声,“而且这小妞这么俊俏,要是不好好快活快活岂不白在世上走一回。”
年老的声音还不甘心,继续劝说道:“这小女孩这么小,你若是一个不小心……”醉汉不耐烦的道:“得得得,就你废话多,多大的妞我心里还没数吗?我还不知道你个老淫棍什么意思,那边还有一个,明天牢头要是问起来就都算在我头上,。”
这回年老的声音没了,换成了一阵锁链响起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是去抓兰儿的姐姐去了,果不其然,一声女子的尖叫,是兰儿姐姐的声音,“你……老伯,你……不要,啊!”
现在的情况对于王仁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就连嘶吼都是对着空气,就像个傻子,现在能做的最好一件事就只能是喘着粗气,默默无声的忍受着这种煎熬。
在兰儿姐姐的声音也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传来的是一阵衣服摩挲还有女子被捂住口鼻所发出的声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王仁只能在一片嘈杂吵闹而无用的喝骂声中听到一点淡淡的呜呜声。
“都给我闭嘴!”这是许彬的声音,王仁听的很清楚,“你们在这里叫有什么用,都转过身去,这……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了。”许彬的声音越说越低,他的心情也很无奈,却知道叫喊是无用的,还不如少几个人看,让兰儿跟她姐姐能好受一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衣服蹭到地面的声音,虽然怒不可遏,但是众人还是选择了转过身去,不过听数量要比村子里本来的人要多,大概是这牢里关着的其他人多少还有些良知吧。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孩马上就要被人糟蹋,自己连看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许彬他们,王仁的心里不禁又升起阵阵的无力感。
转过身去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在静静的环境里,王仁甚至能听清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王仁闭上了眼睛,兰儿被醉汉侮辱,他会觉得心痛,他会觉得难受,但是这不是他最在意的,他知道兰儿的性子,若是真的在这个肮脏的牢房里被那个醉汉给侮辱了,那她就不会回去了,她会死在这里,无论是咬舌自尽还是撞柱而亡她都能做得出来,而且,连尸身都不会许人带回去,她会觉得太脏了,她一定会这么做的,他熟悉她。
想到这里,王仁睁开眼睛,鼓起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兰儿,你不要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娶你,我……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
这句话用尽了王仁全部的力气,喊完之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知道兰儿应该是被捂住了嘴,不能回答自己,而自己能听到的就只有那个醉汉的淫词秽语还有兰儿挣扎的声音……
王仁的这句话兰儿听到了,然后,她挣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也许是想通了吧,王仁心里安慰了些许。
“嘿嘿,你看你的小心上人都没别的话说,你还犹豫什么,老子的本钱可不是那个臭小子能比的,肯定让你爽到天上去,哈哈哈。”醉汉见兰儿不再挣扎,一副认了命的样子,淫笑着道。
“在那装什么孙子,什么嫩妞老子没尝过,放心,不会有事情的。”应该是那个老头又看了醉汉一眼,醉汉笑着道。
无论王仁如何捂住自己的耳朵,都能清楚的听到醉汉的话,他的心里在滴血,手指甲陷进耳朵上面的皮肤里,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就在无论如何祈求都没有奇迹出现的时候,就在王仁的心里已经放弃了一切,如果兰儿真的死了,自己也要不顾一切陪她的时候。……
黑夜之中,响起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少年郎,有没有兴趣借我点东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会给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