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享受被穆容拓喜欢的感觉?”岑崎煜的话一直回荡在陈小陌的脑海,一句话概括了她近来所有复杂的情绪。穆容拓的追求让满足了她前所未有的虚荣,她第一次体会到“被嫉妒也是一种幸福”的真正内涵,万众瞩目的穆容拓只会对她含情脉脉,众星捧月的左空城也会为她吃醋······所有这些别人望尘莫及的“特权”只有她陈小陌拥有,她怎么舍得舍弃!可是如今面对左空城的愤怒和岑崎煜的指责,她终于明白——虚荣让她变得贪心!
她决定去找左空城,澄清和穆容拓的关系,解释从一开始所有的误会。陈小陌走到教学楼前门,刚好左空城迎面从楼里出来,她刚想上前去,可是左空城就在和她对视后的一秒,立刻转身走了后楼门。陈小陌加紧脚步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力量拉了回来。
“别追了,”袁夕拉住陈小陌,“他说你们结束了。”
“结束?”陈小陌不可置信,“你放开,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
“小陌!”袁夕抓着陈小陌肩膀,看似是规劝,实则嘲讽,“别自讨没趣了,空城说他不想见你。”
“我要跟他解释清楚!”陈小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她近乎窒息。
左空城一个人坐在蒙城咖啡——第一次和陈小陌约会的位置上,咖啡已经凉了又凉。
“你还想像上次一样‘失踪’?”岑崎煜走过来,叫了一杯橙汁,坐在左空城对面。
“我和她结束了。”
“你想好了?”
“她欺骗我。”
“言重了,”岑崎煜听得出左空城语气里的失望,“我想你误会她了,你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给过她机会!”左空城一激动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浑浊的液体沾染了他整洁的裤子,“她和穆容拓在办公室的事情、去踏青夜不归宿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给她机会撇清和穆容拓的关系,可是她没有!”
“你不是也‘失踪’了一周惩罚她了吗?”岑崎煜笑着。
“你知道,那几天是和我父母谈判出国的事情,他们威胁我,不同意出国就不许回学校,不许见陈小陌,我被‘软禁’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陈小陌才拒绝出国,”岑崎煜说着,话锋一转,“不过穆容拓倒是真让我意外,这家伙,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他对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折手段,一向如此。”
“对了,”岑崎煜忽然想起什么,“还有那个袁夕,我劝你离她远点。”
“我看她可怜。”
“可笑!”岑崎煜强烈反对,“一个在夜店纸醉金迷的女孩,有什么值得你同情!”
“生活所迫。”
“那我倒觉得同样是‘生活所迫’的陈小陌更值得怜惜,她也出身平平,却一直脚踏实地,”岑崎煜俨然老师一般夸奖着陈小陌,“就说她同时做两份兼职还不耽误学习的事吧,她比我们还小,却已经经济独立了。”
“你这么维护她?”左空城一脸鄙夷地看着岑崎煜,“她这个傻瓜,那么拼命,成绩依然没进前30。”
“但是她没有放弃努力啊,”岑崎煜听左空城依然宠溺地叫着陈小陌“傻瓜”,十分欣慰,看来两个人和好仍有余地,于是继续说着陈小陌的好,“咱们日语系前30向来都是有日语基础的同学,陈小陌是零起点班,已经不容易了。”
左空城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
“关于她和穆容拓,你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解释。你宁愿相信流言蜚语,都不相信她么?”岑崎煜接着说道。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电话屏幕显示着陈小陌的名字。
“犹豫什么?接啊。”岑崎煜总是比左空城着急。
“喂——”电话不知疲倦地响了很久,左空城才缓缓地接起。
“空城,你听我解释!”陈小陌显得很慌张而焦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空城你在哪?我们面谈好吗?”
“我今天有事,改天吧。”左空城不顾陈小陌没落下的话音,挂断了电话。
“你能不能放下你大少爷的架子,”岑崎煜无奈地摇头,“不要总是这么高高在上,等哪天陈小陌受不了离开你,看你怎么办。”
“我说过,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好好好,随便你,明明难受得要死,还嘴硬!”
左空城不语,转而望向窗外。寂静的街道旁,只有一两株小花顾影自怜,不争春,不妒群芳。
“我告诉你啊,”岑崎煜拉回左空城的视线和思绪,“这次可不能晾她太久,穆容拓说不定又能搞出什么花样。再说了,你光晾着她让她自己反省,这解决不了你们之间的误会,你们得谈谈,你懂吗?”
“恩。”
“真是懒得管你!”虽然这么说,岑崎煜还是控制不住多了一嘴,“最晚明天,明天陈小陌不找你,你也得主动找她,话说开不就好了嘛!”
“知道了。”
“我回去了,”岑崎煜在左空城眼前敲敲桌子,故意拉长腔调,“你自己留在这个‘有故事’的地方慢慢怀念吧昂。”
岑崎煜刚走出不远,穆紫萱打来电话,岑崎煜接起电话还没等说话,就听到电话那端呕吐的声音,还有嘈杂的喧闹声,他开始担心起来,“你在哪?”
“你以为你是谁啊!”穆紫萱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吐出几句无厘头的话,“你少管闲事,我才不用你管,谁都不用你管······”
“小萱!小萱!你喝醉了是不是?”岑崎煜急着追问,“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你别抢我电话!你还给我······”穆紫萱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不是在跟岑崎煜讲话,同时电话里响起一个男士的声音,“你好!这里是D酒吧,你的朋友醉酒闹事,请你马上赶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请你不要伤害她,一切责任我负!”岑崎煜匆忙打车赶过去。
D酒吧里,穆紫萱瘫躺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边站着两个服务生,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还有斑斑血迹,其中一个桌子也翻到在地,椅子横七竖八。
看到这副场景,岑崎煜箭步冲上前,推开两个服务生,蹲在穆紫萱面前,扶起她流血不止的手,心疼不已,他冲着服务生喝令道,“你们死人吗!不知道给她包扎一下吗!”
服务生被岑崎煜的气势吓到,赶紧拿了药箱来,还在一边解释,“对不起,她不让我们靠近她······”
岑崎煜麻利地替穆紫萱清理了伤口,包扎上,背起她往外走。
“先生!”服务生在背后叫到,“这位姑娘砸了我们的东西······”
岑崎煜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走到门口时塞给门口服务生一张卡,念了一串数字,离开了D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