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若听到自己的师傅呼和自己,慢慢的转过头看了过去。
其实在来的时候相里若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他不想让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师傅难做,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青堇被杀他更做不到。
看向自己的师傅,相里若心中充满了愧疚,不禁对着自己的师傅弯下了双膝。
相里若跪着面对着自己的师傅,慢慢的说道:“师傅,这次是徒儿不孝,一再辜负您老人家赋予我的众望,逆徒该死。从小是您将我养大,对于我来说您就是我的父母,您也知道我的性格,这一次我已下定决心与青堇同进退,师傅您就不要在劝我了。您对我的养育教养之恩逆徒只有来世再报了。”
相里若说的时候依稀可见他眼中的晶莹,但是他生生忍住了。说完后便对着张瑞宣连磕了三个头。
青堇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是责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临死了还要连累别人。
相里若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全部,而自己呢?
自己带给他的除了无边无际的麻烦之外还有什么?
青堇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
相里若心里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师傅,而青堇心里觉得很对不起相里若。
张瑞宣听到相里若这般说道,心中就已经知道自己徒弟决定的事不能改变了,恐怕今天很难收场了。不禁心中大急,自己的这个徒弟天资很好,还是自己从小亲手养大的,情同父子,将来是要继承自己道统和若尘谷的人。现在要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与天下为敌而导致被围杀,他一千一万个不答应。
所以就急忙冲着相里若喊道;“你,你赶紧给我回来,不要做傻事,她是涅槃的魔尊亲近不得啊。你回来咱们有什么都好商量,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越说越心惊,刚开始还是强硬的想将相里若呼喝回来,但是到了后边几乎成了央求,语气也不再那般强硬,生怕相里若做出什么傻事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师傅,不肖弟子心意已决您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做不到让我眼睁睁看着青堇在自己面前被杀,如果我没有去争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就算是我能苟活那也是废人一个了,此事将会永远成为我的心魔,以后修为也不再会精进半分。于情于理我都要帮青堇。以后我不在您老人家要保重,若尘谷的事就多交给众师叔和师弟师妹们去打理吧,您要照顾好自己。徒儿永远都不会忘记您,您的养育之恩只有来世再报。”相里若说得至情至理,像是在为自己交代后事。
他确实是在交代后事,他怕有些话现在不说出来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如果青堇身死,他没想过独活。他要倾尽全力救青堇。
此时就算是修为极高,修炼了无尽岁月,看惯了世间沧桑,内心已经是极其强大的张瑞宣也是心中觉得阵阵的刺痛。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能接受,要他如何接受?
刚刚还在商议如何诛杀青堇,而此时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也陷入这场拨乱,张瑞宣心中那份巨大的反差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此时他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为了自己的徒弟能做到这个份上可见他是多么的看重相里若。
突来的变故让场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大局还是掌控在那些正道门派手中。
那位带头发言的人看着张瑞宣和相里若上演的这幕师徒情深却是嗤之以鼻。
“行了,张谷主,既然你这逆徒决心要与这魔头为伍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想一个与我们正道联盟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杀他们如土鸡瓦狗。”
说完不等张瑞宣有何反应,就冲着青堇和相里若走了过去,脸色也是彻底的冷了下来,带着嗜血般的笑容。
”哼。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确定青堇就是魔尊,仅仅因为一个传言就要联合起来诛杀青堇,这样的正义之士我有所不耻,不想与之苟同。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只要我还站着,你们任何一人都休想伤到青堇。“相里若此时也是收起了心中的愧疚,这种情况恐怕只能是放开一搏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否则十死无生。
看着那个人走过来相里若立马挡在青堇的面前护住了青堇。
然后,他却是看向了洛幻音所站的位置,看着依旧是一身白衣如雪的洛幻音静静的站在那里,毫无想为青堇解围的意思,相里若心中就感觉有股怒火。
“洛幻音,枉你是隐欲门三巨头之一,在仙界中拥有赫赫威名,而以前我也是那般的崇敬你。但是此时,你让我很看不起。就仅仅因为一个传言就将自己的徒弟弃之不顾,任由天下人欺凌他,而你却还在看着。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是懦夫。枉青堇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这三年,你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她之所以要不顾自己的安危去隐欲门又是为什么?她爱你爱到骨子里,而你,弃她如敝履。这三年来,她每天都要都要承受身体崩碎然后再重组炼化,再幻化出一具形体,每天如此往复,但她从不喊苦,为的就是能早日修复自己的身体,能够早日看到你,看到你这个三年来她日夜思念的人。但是你如今这般对她,你知道你有多伤她吗,你是有多狠的心。你知道你在她心中是何等的重要吗?你知道吗?我是有多羡慕你,如果能让青堇如此的对我,那就算让我现在就去死,我也愿意,我也觉得死得其所。”反正时日不多了,相里若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青堇,他在替青堇不值,在为青堇感到悲哀。
洛幻音听完相里若近乎咆哮的跟自己说的这些话,脑袋里轰的一声就像是爆炸了一样。
他说,青堇爱自己。他说,青堇爱自己爱到骨子里。
可是,青堇是自己的徒弟,自己也一直当她是徒弟,只是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