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上······我现在对这个称呼还不熟悉。称呼变了,还有什么是也会跟着改变的?”以柔仿佛自言自语,“他要我入宫,为什么?”
这句话问得以枫有点惊异,他不知道以柔现在在顾虑什么。
“因为妹妹是皇上曾经的王妃啊,肃王登基称帝,自然要跟着入宫的。”
“我还要继续做他的妃子吗?”
“······陛下说入宫之后先暂时封为贤妃,等日后择选皇后时再做定夺。”
“我知道了,我会等陛下来宣旨的,哥哥,我有点累了。”
“好,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
从以柔房里出来后以枫心里有点沉闷,便去到六王府找六王喝酒。
以枫在浠王对面举着酒盏小酌,一副喝闷酒的样子,见状浠王打趣道:“怎么,夏大人这幅样子是官场失利了,还是情场失意了?”
“官场我向来不在乎,情场,我还没那个福分,只是看着柔儿现在这幅样子,倒还不如自己失意的好。”
“她,二嫂她,还是郁郁难欢吗?”只要听到以柔伤心,浠王也再无法玩笑下去。
“是啊,我跟她说皇上要封妃的事,她只说知道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但这更说明,心里藏住的话有多么沉郁。”
“早就跟皇兄说去见二嫂一面,当面互诉心肠,不知比其他什么恩典的要强过百倍。怎奈皇兄向来英武,在这件事上却胆小诺捏了,明日早朝后,本王立时便好好笑话皇兄一通去,跟二嫂说,臣弟一定把皇兄请到她面前,让二嫂亲自质问去。”
长青宫内,承肃早朝后早已在此等着六王承浠过来对弈。沈淑妃侍立在旁,端上刚刚烹制好的点心和细细挑拣煎制的清茶,面带温和的微笑,身穿淡鹅黄色的及地长裙,轻柔晨光下,好一幅夫妻恩爱的美好。
"陛下,您早朝时候,臣妾去看了裕儿,因为昨天晚上捉了几只萤光虫给他玩,闹到挺晚了,今早怕他贪睡便想去唤他起床,谁知他望见臣妾时,唤出的第一声竟是‘父皇‘,听了之后臣妾好生嫉妒啊!"
说到儿子,承肃总是会露出少有的慈爱的笑容,那种有一个自己真心挚爱的亲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是宜君嫁给他后带给他最大的安慰,不过总有那么些瞬间,他多么希望自己和以柔也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启禀陛下,六王爷在殿外求见。"近来传话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赵乐辛。
"传。"
赵乐辛忙去殿门口亲迎,承浠潇洒阔步地跨过朱色高槛,穿过玉色珠帘,走到承肃塌前单膝伏地问安:"臣弟见过皇兄,淑妃娘娘。"
"哦,承浠啊,今天来得真快,朕还以为你又要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出恭去呢。"
"皇兄真会怨怪臣弟,臣弟每次不是因为前一晚陪陛下饮酒,皇兄您只顾自己说话,臣弟不光得恭听恭应,还命令臣弟不许停下喝酒,说什么兄弟之间喝醉了才更像一家人,您说臣委屈不委屈,娘娘在这儿,也给评评这个理不是?"
"行了,你还委屈,朕有再多的好酒也都快被你喝光了不是?"宜君只笑着站在一旁,看看皇帝看看六王,此刻,她只有为人妻的幸福。
"好了,"承肃望向宜君说:"你每日都起得这么早,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也快回寝宫休息吧,朕和六弟下下棋。"
"是,臣妾告退。"淑妃伏伏身退了出去。
棋局上,承肃看出六王爷有点不守神,承浠两局连败下阵来,承肃也没了兴质。
"六弟,陪朕出去走走。乐辛,不必跟着了。"
穿过一条长街,承肃和承浠来到一个很僻静的花园,在池边一处亭子里,他们很随便的做了下来。
"皇兄,昨日,我从以枫兄那里听到了二嫂的消息。"
"是吗?听说她身体已经恢复了。"
"是,皇兄,但二嫂她似乎依旧很是郁郁寡欢。"
"以枫跟她说了朕要接她进宫的事了吗?"
"说了,不过,二嫂什么表示也没有,所以以枫兄很是担心。皇兄,这些年,二嫂为了您几乎失去了一切,现在她身边除了兄长,可以倚仗信任的人也只有皇兄你了。我想二嫂她现在一定很惶恐不安,皇兄为什么不去见她一面,亲自接她回来,毕竟都已经两年了。"
承浠说中了承肃的心事,承肃望着宫墙外的蓝天,半晌才说:"除了怕朕对她过于特殊会让她遭受危险外,朕心里还一直没有想好怎样重新去面对她。毕竟这两年不是简简单单的夫妻分离,发生了太多事朕怕她不能释怀,并且,朕也没能想好,今后在宫里要怎样安排,才能给她一个稳妥安静的生活,有太多是是非非朕不想让她也被卷进了,朕欠她的已经太多了!"
"皇兄的顾虑固然很有道理,但是,难道因此就打算此生不复相见了吗?那样,二嫂和您的心结将永远无法打开,皇兄英明一世,可不像是打算做苦命鸳鸯的人啊。"承肃如此风趣,让承肃也一时不禁笑出声来。
"所以啊,皇兄,拿出您在战场上的英雄胆识来,二嫂可是在家里等着您呢,小心等落了美人泪可就难收拾喽。"
"你小子,再敢如此放肆,朕定当重办了你,不过这次,朕记你上谏有功。"
临近傍晚,阳光渐退了下去,微风清爽。
"咚咚!""柔儿,你在吗?"以枫叩响了以柔的房门。
"哥,有什么事吗?"以柔推开门,只见以枫的脸笑得比刚才的太阳还灿烂。
"当然,家里来了贵客,你这么失礼怎么可以,快换件衣服,找香雨她们过来帮你梳洗一下,兄长的朋友面前,哥可不想你失了脸面。"说罢,拍拍她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健步离开了,留着还不是很清醒的以柔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不通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