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锟道:“你想怎样?”
多鸩道:“我不想怎样,但任务使然,我既然接了,也只能尽力而为。”
惧天诅道:“如今矿众暴乱已经平息,你自己去找那首领的尸体吧!”
多鸩道:“暴乱的首领自然得找,但你们既然说矿主已经死了,我很想知道他死在哪里。”
惧天诅道:“就死在他那灯塔里,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多鸩心想:他们竟然敢让我去看,说不定尸体已经被毁了。
他又道:“你们说,那些矿奴已经在你们控制之下了?”
惧锟道:“没错。”
多鸩道:“那请二位把那些矿奴都带到那座灯塔前,我有话要询问。”
惧天诅道:“你自己叫去,我可不管这种闲事。”
多鸩晃一晃手中的任务兽皮卷,道:“还望二位可以协助我!”
惧天诅顿时生了火气,想要反驳。
但惧锟拦住他,对多鸩道:“好,我们将矿奴都带着那里。”
多鸩道:“那是再好不过了,还有,你们二位也要到那里。”
惧天诅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惧锟则立了良久,才转身去追前者。
他二人一回到矿井底,就把眼下的处境对姜离说了,但三人均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姜离道:“你们确定已经把那矿主的尸体处理干净了?”
惧天诅道:“我们杀了他之后,因为着急过来见你,所以就命一些矿奴点火,把那尸体和塔一起烧了。”
姜离道:“这么说,你们是没有看见尸体完全处理干净?”
惧天诅道:“是,但我觉得那几个矿奴应该可以完成。”
姜离听了不言语,在那思考起来。
惧锟道:“先生,你是担心,尸体有可能没有处理完,被那多鸩发现一些痕迹?”
姜离道:“嗯,我担心的就是这。他们没有处理尸体的经验,恐怕会搞砸。”
姜离想到此处,赶忙叫来了那几个烧塔的矿奴,仔细询问一番。
那些矿奴都说:“看到烧成白花花的一层,就离开了。”
姜离见问不出更多的,就让他们带领众矿奴先去灯塔。
待那些矿奴走开,惧天诅突然道:“是了,惧锟,你的暗器留在那些人体内,恐怕火烧不毁啊!”
惧锟道:“没事,我的暗器是用特殊手法,由元力凝聚而成的,等元力消耗完了,暗器就会消失。”
惧天诅暗松一口气,道:“那我们也赶快上去吧,顺便帮助这些矿奴,免得它们掉下来。”
姜离和惧锟均没有异议。于是,三人帮助众矿奴来到了灯塔前。
这时,那多鸩已站在烧毁的塔前,松城守将则站在他身后。
在他们面前,黑压压地站了几万名矿奴。而这些矿奴则被松城守军包围着。
虽说守军只有几千人,但气势却比那群矿奴可怕的多,围杀他们绰绰有余。
惧天诅三人站在众矿奴中央,但三人身边旁矿奴的数量明显有区别。在姜离身边站了大量矿奴和他交谈;惧锟身边的矿奴少了许多,而且都不和他交谈;惧天诅身边根本没有矿奴,那些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原来,他们本来是记恨惧天诅的,虽然姜离说他是来提供帮助,但他毕竟伤了那么多矿奴,众人待他则成了不冷不热。
惧天诅倒感觉无所谓,或许在他心里,还是看不起矿奴。
多鸩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先道:“不知惧天诅与惧锟二位到了没有?”
惧天诅知道多鸩已经看见了他们,道:“早就到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多鸩笑道:“请二位来前面说话。”
惧锟闻言,就要去前面。
惧天诅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停下,对多鸩道:“我们在这里挺好,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儿吧!”
多鸩冷笑,心道:在里面就在里面,被这么多军队围着,你还能逃了不成?你想快点儿死,好,我成全你。
他大声道:“我得到消息,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次矿众暴乱。所幸,由站在你们中间的那两位魔使平息了。但此次暴乱,情况严重,作为王府派来管理矿区的矿主,竟死于这次暴乱。他不幸殉职,我深感遗憾。但王府对此次事件并不姑息,震动之下,特派我来捉拿此次矿中暴乱的首领,并带回他的首级。”
众矿奴一听,皆大惊失色,人人交头接耳,似做商量,却都不敢看中间的姜离,生怕多鸩顺着他们的眼神找到他。
多鸩待矿奴们嘈杂一会儿,大声叫道:“肃静!还望大伙可以帮助一下,将那领头之人推出来,免得都受刑讯之苦。”
众矿奴安静下来,谁都不说话,只是齐齐看着多鸩。
多鸩冷笑,道:“第一个说出首领是谁的人,可以免去矿奴,恢复平民身份。”
条件自然诱人,但众矿奴仍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动。
多鸩道:“好,你们跟我玩这个是吧?将军!”
那松城守将向他行了一礼,道:“是,大人。”然后转身对自己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去拖出一百个矿奴来。”
松城守军领命,从队中走出一百个人,每人上前,把站在最前面的矿奴拖出一个,走在多鸩身前,将其按在地上。
那些矿奴虽有点儿力气,但哪是这些三阶士兵的对手,一个个像小鸡一样被捉住,半点动弹不得。
姜离见了,暗叫一声不好。
他正要上前阻拦,只听那将军叫道:
“斩!”
一百个守军,纷纷祭出刀剑元器,落下斩在矿奴的脖子上。
一时间,一百个血淋淋的头颅咕噜咕噜滚在地上,每个头颅的脸上还留着或气愤或惊恐的表情,但个个死不瞑目。
多鸩道:“如何?还没有人说吗?”
天空中的乌云又密了不少,场中的气氛冷到冰点,众矿奴不由得后退一步,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有的人对多鸩怒目而视,有的人已经泣不成声,还有的低下了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是一声不吭。
姜离又气又悲,双腿发软,就要摔在地上。
惧锟扶住了他,眼神中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悲伤,以及对那些矿奴的感动与敬佩。
而惧天诅立在那里,什么也没干,好似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风起了,一下子便是怒号,天阴得好像要闷一场大雨。
多鸩嘿嘿干笑几声,道:“两百个。”
守将挥手道:“上!”
顿时又有两百个士兵冲上去,抓来了两百个矿奴,然后将元器架他们的脖子上,等待命令,就一刀切下去。
多鸩张口正要下令,这时站在人群中间的一个魁梧的成年矿奴举手大叫:“我说!我……”
谁知他还没有说完,多鸩就下了命令:
“斩!”
众军士可不管那些,一听到命令,手起刀落,又有两百个头颅滚了下来,血染红了一片。
之前大叫的那个矿奴,立马呆立在那里,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下。风吹开他的衣襟,向他的胸口猛灌。他突然感觉浑身抽搐,一下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旁边有人将他平放在地上,姜离立马冲过去,为他做一些紧急处理。
多鸩见了,冷哼了一声,道:“五百个。”
他身旁的士兵不够,那些围着矿奴的,又出来几百个。每人提起一个矿奴,就往多鸩那里走。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矿奴叫道:“别杀了,我知道。”
多鸩挥手道:“停!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来前面说吧!”
那矿奴挤开人群走向前面,路过那些被杀的矿奴时,踮起脚尖走,尽量不踩到散了一地的尸体和头颅。
他来到多鸩面前,道:“我就是那个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