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到这种响声更是惊惧万分,左右来回地看着那些矿奴们,眼中尽是慌忙。最后,他们一起看向惧天诅,眼中询问他有什么办法。
岩杰听到那些矿奴说要报仇,更是不好意思,他对惧天诅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惧天诅长叹一口气,道:“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看我也没用,我没有办法了,一起等死吧!”
那种喊叫莫约持续了五分多钟,矿奴们个个眼睛泛红,恶狠狠地看着塔中的众人,恨不得生食其肉,生饮其血。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冲啊!”
那些矿奴不再犹豫,提起刀剑,冲出战壕,向灯塔杀来。
惧天诅惨笑着摇头,心想:这么多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冲上来,恐怕六阶强者也挡不住。
岩杰等人见矿奴已经冲了过来,心下已明白今日必死无疑,竟又生出一股凶悍之气。
他对众人大声叫道:“我们今日必死,但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杀啊!咱们看谁死前杀的多!”
那些人听了岩杰这番话,相互对视一眼,均觉今日已然无果,不如如他所言,杀个痛快。
岩杰见众人已有与自己相同的意思,祭出狼牙棒,大叫一声,打破塔墙,当先冲出塔去。
其余众人,也祭出元器,跟随其后。
而惧天诅则坐在塔中央,不移不动,丝毫不为岩杰他们的语言和动作所动。
他从破洞处向外看,只见那岩杰挥舞着狼牙棒,已经砸死十多余人,而他这百余人一下子冲出去,已经接近塔的矿奴又被迫退后两三丈。
这是一时之勇,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岩杰手下的人中一些气力不济的,已经被矿奴们乱刀砍死。
而矿奴此时也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尸体堆在岩杰他们身前,以达到腰部,竟成了他们的一个屏障,矿奴想攻过来,或许还要再费更多功夫。
惧天诅还是不愿插手,心中觉得再多杀少杀几个矿奴也是没有意义。他当然也不会傻到和这些人同归于尽,与岩杰他们共赴黄泉。
心中的嗜天魔蝠王让他等一个时机,一个矿奴气势已衰,岩杰等人即将力竭战死的时刻。那样他就可以开启嗜战化,从天空中飞逃而去,即使矿奴射箭也阻碍不了他。
但突然,在矿奴最后方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金属碰撞声,随之传来一个人的叫声:“姜先生有令,撤兵!”
众矿奴听到那鸣金声,手下已是一缓,但听到这命令时,就一起向后退了三四步。那些首领都呵斥不住的,这时一听到是姜先生的命令,竟然这般整齐收手,一人也不敢恋战。
但岩杰等人已是杀红了眼,哪里肯放过他们,一起跳出尸堆,又挥起武器杀向矿奴。
这时从矿奴后方飞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着灰袍,飞到正前方,连踢带打,四肢并用,将岩杰等人一个个又扔回塔内。
惧天诅看得分明,这灰袍人就是那天那个神秘人。他听到矿奴收兵时心中大喜,此时一见到这人,不由得犯愁。
岩杰等人被甩回塔内,又立马爬起,见到矿奴已退了一小半,又哇哇怪叫,要冲上去,首当其冲便是那灰袍人。
惧天诅大叫道:“慢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语言中大有害怕之意。
岩杰等人立马停住,上下不停地打量那灰袍人。
惧天诅道:“阁下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先不说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任务兽皮卷,打开给惧天诅看。
惧天诅仔细一瞧,那上面的内容竟与自己那份一模一样。
他想了想,似乎猜出那人的身份,道:“当初大长老说,这个任务需两人完成,莫非阁下就是……”
那人点头道:“没错,我就是领了这个任务的另一个人。少爷你好,我叫惧锟。”
一旁的岩杰听了这对话,笑道:“啊,原来是自己人。多亏大人神武,让那些矿奴退了,不然……”
惧锟瞥了他一眼,挥手打断,冷冷道:“不是我让那些矿奴退的,不要瞎说!”
岩杰听了这话,心想:不知怎么惹了这位大人不高兴。他只好闭口不说。
惧锟又对惧天诅道:“我有话要对您说,不知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
惧天诅见矿奴已退干净,而且他又出示了任务兽皮卷,心想:大长老不会将这个任务给惧凌豪的手下。他道:“好的。”
惧锟道:“请您随我来。”
惧天诅随之出去,前后奔起,来到一个距塔有几里远的地方。
这里已经见不到矿奴的尸体了,惧天诅举目四望,见无任何异样,道:“阁下可以说了。”
惧锟笑笑,道:“还是您问吧!”说着就卸下斗篷上的风帽,露出脸来。
惧天诅见他一头黑发,瞳孔却是淡紫色,不过年纪与自己相仿,道:“固定元器,十年一次,看你与我年纪差不多,我怎么没有在那次见过你?”
惧锟道:“因为我被检测出是变异元器,是与行省内全部是变异元器的人,一同随大长老去魔都,直接由圣元强者固定的。所以您没有见过我?”
惧天诅想起了当初,惧典要自己等几天与他一起去魔都,应该就是这件事。他道:“既然你我年纪相仿,也不需要用什么敬词,直接叫我天诅就好了。还有你的元器是什么?家族属于哪一脉的?”
惧锟道:“好的,天诅。我们那一脉,已经消亡殆尽,只留了我一个人。至于元器,你看。”说着,他着手一托,那个黑色的恐惧之心就出现了。
惧天诅面有歉意,但看向那个恐惧之心时,又闪出一丝惊讶。他道:“这是几星的?”
惧锟道:“依然是三星,不过在精神属性外,又加了一层死亡属性,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开发。”
惧天诅道:“哦,那恭喜了。还有,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偷袭我?”
惧锟道:“一个是因为,管家派人来追踪你。而我走之前,大长老跟我说,让我和你一明一暗,相互帮助,齐力完成任务。我见管家那两人对你不怀好意,就赶走一个,顺便提醒你一下,之后在你面前又杀了一个。”
“至于另一个原因……”惧锟面有难色,道:“我是想试试你的本事。”
惧天诅哑然,心想:王府果然是用实力说话的,自己这些嫡系的子弟尤其被那些虽是旁系但天赋极高的人嫉妒,这也怪不得惧锟。他道:“那你看我如何?”
惧锟道:“以四阶元力,三星元兵,能做到这步,我很佩服。”
惧天诅见他说得诚心,不由得暗自高兴,但又道:“你说,还有一个惧凌豪的手下没有收拾掉?”
惧锟脸色也转为凝重,道:“是那人颇为厉害,我与他在矿区外交战,结果两败俱伤,又让他逃了。”
惧天诅道:“此人在回王府前不可不除。那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儿?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吗?”
惧锟有些讶异,道:“没错,我觉得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
惧天诅道:“嗯,我也这么认为。这次矿众暴乱的规模可不小,那个领头的姜先生本事也不小。”
惧锟道:“你认为屈在哪里?”
惧天诅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道:“什么意思?”
惧锟道:“你认为这次矿工暴乱,是那矿主的原因还是矿奴的原因?”
惧天诅道:“那矿主我看了就恶心,他逃不了干系。但我想,主要还是矿奴的问题。你觉得呢?”
惧锟道:“我当下也不好和你说,你先随我去见个人。”
惧天诅道:“谁?”
惧锟道:“那个姜先生,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