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飘荡,月影迷离。
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两人在相斗。
其中一人身穿灰色长袍,手使暗器,机关枪似的向对方抛射。他长袍罩住了头,看不清脸面,但若是惧天诅在此,通过他的身形动作和使用暗器,必然可以察觉到,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第一个偷袭他的神秘人。
而另一个人身穿淡紫色劲装,手拿一根齐眉镔铁棍,棍上竟刻有三条暗红色的蜈蚣。这人不断挥舞着镔铁棍,抵挡着对手的暗器,并向其步步逼近。
神秘人虽然颇占上风,但时间一长,待那人靠近,必然落败。
使镔铁棍那人道:“嘿嘿,阁下不必隐瞒,我早已认出了你。若再不使用元器,恐怕就会死在我的棍下。”
那神秘人不回答,但发暗器的动作,越来越快。
使镔铁棍那人顿时感到一阵压力,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临时反扑,于是停下逼近,稳步打开暗器。
神秘人见暗器总是伤不了对方,不由得心急,这一浮躁,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下。
使镔铁棒那人趁着这一间隙,快奔几步,冲了过来。他手中镔铁棍上的蜈蚣全部游走到了一端,他握着另一端,举棍劈向神秘人的肩头。
神秘人反应过来,赶忙后跃,但差了一分,被那镔铁棍似刀片一般刮破了胸前的衣服,所幸没有伤到皮肉。
那使镔铁棍的人道:“惧锟,你始终不愿祭出元器,也罢,死在我这毒龙棍下,也算不枉英名。”他嘴中说着,但手下丝毫不慢,那毒龙棍让他舞得宛如车轮一般,不断向对手的四肢招呼。
那神秘人被对方一下叫出了名字,不由得暗叹一声。他本来想暗自了结这人,但如今看来,只好祭出元器了。
他猛地向后退几步,左手一托,一个黑色菱形水晶就出现在其手上。只见那水晶上并无任何花纹,其中有五条金丝——竟是变异的五阶恐惧之心。
他道:“多鸩,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多鸩也不答话,将独龙棍一挺,暗道:“血雾。”只见从毒龙棍上的蜈蚣口中喷出了一种暗红色的雾气,将他笼罩起来。他见对手祭出了他大为忌惮的恐惧之心,也不敢托大不放技能。
惧锟知道那血雾是对手攻防一体的技能,立即放出天赋技能——灵魂空明。这技能可以消除自己精神上的不良状态,并进行一定的增幅,用此来看对方的“血雾”,避免其对自己的影响,最好不过。
多鸩心想:“这小子不过五阶初期,而自己已是五阶巅峰,毒龙棍也是三星元兵,不见得就胜不了。”但恐惧之心的积威已久,他心下还是有些慌张,遂决定先出手为强,不等对方出招,先带着血雾攻过去。
惧锟站在那里不动,待对方的棍扫自己脖颈时,找准对方的头部,大声喝道:“灵魂咆哮!”
这一吼距离多鸩又近,效果极佳,将其一下子给震住不动。
他大喜,赶忙用恐惧之心趁机对对手头部放出一股精神攻击。
谁料那精神攻击竟穿过血雾,将其打散,里面并无人影。
他暗叫一声:“不好!”背上突然受到一记重击,直将他打飞出去,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勉强止住吐血,爬起来向后看,只见一根棍子正指着自己的头颅,棍上的暗红欲滴。他顺着棍往上看,那多鸩正冷笑着看他。
多鸩道:“怎样?没想到我有分身之术吧!”
惧锟点头道:“确实没想到。”但心中却道:爆!
多鸩突然痛苦地捂着头,只见他七窍流血,神情狰狞,痛不欲生。他偏眼见到惧锟冷笑,忍着剧痛扑上去。
惧锟无力站起,赶忙向一边翻滚几圈,避了开去。
多鸩扑了个空,立马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原来,在他的毒龙棍打在惧锟背上时,那惧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技能“精神引燃”打入其头部,拼了个两败俱伤。
惧锟躺在地上看着多鸩的惨状,却不敢上前结果后者。此时独龙棍上的毒气入体,他也颇不好受,只怕多一运动,就会毒气攻心,死的更快。
多鸩等脑中的疼痛稍缓,祭出毒龙棍,朝自己喷出毒雾,并吸个干净。他顿时感觉脑中好受了不少,站起身来,狠狠地看着惧锟。
他心中自然明白此时是杀死对方的绝佳时机,但看对手的样子,好像并不力尽。若要杀掉对方,恐怕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好在他中了自己的毒,若是无人救治,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先举目四望,心想:这五十六号矿区周围荒凉至极,再加上之前的那个传言,更是无人会来,就任其自己等死。
主意一定,他也不多话,快速离开了这里。
惧锟看他走远,知他并没有返回来的意思,心中放松了下来,谁知毒血上涌,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稍微有一点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自己身体在半空中上上下下,眼前又突然一黑,仿佛人已死了,到了幽冥地狱。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从梦中惊醒,想直起身来,打量四周,但背上的疼痛阻止了他。
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放心吧,我已经将你身上的毒驱除,已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身体虚弱,棒伤还没有好,还是多躺一会儿吧!”
惧锟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姓名?”
那老者道:“老夫姓姜。”
惧锟想他不愿透露名字,道:“哦,原来是姜老前辈。敢问晚辈现在身在何处?”
那姜姓老者,便是那日在矿下施展幻术的人。他道:“这是五十六号矿区的矿井之下,我的一个手下出去巡逻,才在矿区外发现了你,并将你救了回来。”
惧锟道:“前辈可是这儿的矿主?我怎么听说……”
姜先生道:“没错,我只是一个矿奴。怎么,嫌弃了?”
惧锟歉道:“不敢,不敢。我是想等我伤好出去后,一定要让您和您那个手下不再当奴隶。”
姜先生问道:“你是恐惧王府的人?”
惧锟道:“是。晚辈虽然在王府中位卑职小,但保您二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姜先生想了一会儿,道:“不知你和上面那个从恐惧王府来的人关系怎么样?”
惧锟疑道:“他是?”
姜先生道:“他是这儿的矿主请来平息矿中暴乱的,元器好像是一面精神属性盾牌。”
惧锟道:“我认得他,其实我和他来的目的一模一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任务兽皮卷,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竟与惧天诅手上那张一般无异。
姜先生看完一惊,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便可告诉阁下,上面正在发生矿众暴乱。我是暴乱的头子,阁下大可擒了我去邀功,不必顾及那救命之恩。”
惧锟笑道:“前辈无须动怒。上面那人虽和我一明一暗,但我俩并无任何牵连,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帮他的。”
姜先生道:“此话当真?”
惧锟道:“自然是真的,我虽年小,却也不敢欺骗前辈。其实我来这儿之后,已经了解了许多关于五十六号矿区的事情,其中包括您的身份。”
姜先生道:“那你既然接了任务,打算怎么做?”
惧锟道:“你得先告诉我这次矿众暴乱的原因。”
姜先生道:“因为我们的同伴被他们抓了,这才发动的暴乱。”当下,又将暴乱之前的一些事情给他讲了。
惧锟道:“原来是这样,好吧,那您叫他们退下来,我保证你们不死。”
姜先生笑道:“阁下,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不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