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在派出所里可不好过,缩在留置室的墙角一动不动,长这么大第一进派出所,张咏家亲戚只要是能动的,基本都来了,张咏在审问之前打了个电话给副市长,可惜无效,这公安局局长铁面无私,给多少钱都不要,副市长说情也不行,再加上全省严打的风,那个所长还真想收点,可惜局长都不要这钱,他这所长更是不敢拿了,有贼心没贼胆。
张咏老妈的势力关系网相当庞大,本来是可以轻松的让张咏无罪释放,却突发奇想,让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进去蹲俩个月,体验体验生活。这可好,张咏进了监狱也没好过,本来就长的眉形目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胳膊的伤还没好,挨打是家常便饭,更有一些基佬折磨他,在大号里呆了五天就花钱去了单间,这才免受折磨。
小静又找了个文职的工作,工资比之前的还稍微低一些,俩千八一个月,最主要的是离住的地方非常近,根本不用坐公交车,每天都是走路回家。
存奎忙碌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去邮政储蓄取的工资,一千八百六十多,拿着钱回忆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辛苦,突然发现这根本不成比例,苦笑一下骑上破电动车去客户家回访。
路上慢慢悠悠的骑着车,寻思着等会见着客户怎样说动人家,正想着呢,突然看见前面正在走路的一个妇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然后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存奎看过不少医学书,一看就知道这女的是在抽羊癫疯,假如救治不及时的话会死人的,存奎呼一下冲过去。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好心人”劝存奎。
“小伙子,别随便碰人家呀,小心她醒了赖上你。”
“是呀,小伙子,你就打个120得了,别让人家赖上。”一对“好心”的夫妇劝道。
“这是羊癫疯,如果身边没人守着,那她会有生命危险的。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说这社会怎么越来越没人情味了,就是你们这样的好人太多了。真恶心。”存奎厌恶的瞟了那夫妻俩眼。
“切,傻子,好话告诉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人,活该赖死你,等会赖你就有你受的了。”那男的拉着老婆转身就走。
存奎先把妇女的脑袋侧向一边,这样口中吐出的白沫能及时流出去,看病人是否咬舌,假如不咬舌头的话就不需要塞木棍之类的东西,这样让病人呼吸更顺畅。这时的妇女已经小便**了,这属于重症的表现,必须赶紧送医院。存奎轻轻的一手护住妇女的脑袋,另一只手拿手机拨了120。刚拨完电话,妇女就咬住自己的舌头,脸色发紫。存奎一看不对劲,赶紧想找东西让妇女咬,可是周围光秃秃的,又怕来不及,扒开妇女的嘴,直接把右手手掌塞进妇女嘴里,手掌还必须留出空隙让妇女呼吸。
这一口下去,存奎的脸色刷一下就青了,为了留出空隙让她呼吸,这咬了不多的肉,估计再用点力就把存奎手掌那块肉咬下来了。咬了大概几十秒,妇女松开了,抽搐也轻了很多,存奎把手抽出来一看,已经咬破了,估计等会要去医院打针了。
十分钟后救护车才到,这妇女五分钟前已经停止了抽搐,只是紧闭着双眼。但是看样子还不是昏迷,存奎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存奎只能跟着一起去医院。
大夫让存奎先交住院押金,至少俩千,存奎把口袋里的钱划拉干净才一千九百五,还差五十,自己又得看手,没办法只能去医院门口的银行取钱,银行卡里唯一的俩千块钱全都取了出来。交了住院押金,又去把手包扎一下,大夫说伤口比较深,必须要打破伤风针和狂犬疫苗。而且这狂犬疫苗要连着扎五天,一针八十,加上之前包扎的,又是六百多没了,再加上又拿了些口服药,兜里将近四千块只剩了一千多了。
等这些都忙乎完,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等这妇女醒过来。刚才给这妇女交钱的时候存奎看了一下身份证,又留个心眼用手机把身份证拍了个照片。1955生,比自己老妈还大几岁,名叫李珍。看穿戴不像是穷人,可是钱包里却没几个钱,也就几百块钱,存奎也没动,就拿了身份证又给塞了回去。
存奎买了个毛巾给李珍脸上的污物擦干净,身上,手上都擦的干干净净。又让女护士过来帮忙换上干净的病号服。
大夫和护士都把存奎当成李珍的儿子了。苏大夫喊存奎出来。
“你母亲在我们医院有病历,刚才我才调了出来,她这病很久没犯了,今天这一犯病倒是挺严重的,还好你在眼前,住几天观察一下,让你母亲别生气上火,千万别心情激动,饮食清淡为主。”苏大夫例行公事的说了一大堆。
“哦,谢谢您大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应该早就醒了,但是她倒地的时候磕到脑袋了,估计要晚点才能醒吧。”
“你刚才说有她的病历,那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刚才没找到她的手机。”
“你不是她儿子?”
“我是路过,看见她摔倒了,以前看过不少医学书,懂一点点,就顺路送她来医院了。关键是我也是穷人,想让她家里人来照顾她,顺便把住院押金给我,我还有事呢。”存奎有点着急,本来和客户约的是上午见面,结果现在都一点多了。
“现在还有这样的好人?”苏大夫皱着眉头有点不相信,笑了笑又说:“她只有一个病历在这里,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没有,你只能等她醒了再问了。”
“好吧,谢谢你了大夫。”
苏大夫出去后又在门玻璃上看了存奎几眼,心里对存奎有了无限好感。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存奎胸口别着一枚保险公司的司徽。那个司徽以前在电视广告里见过,犹豫了一下又折了回来。把门开了个缝喊道:“小伙,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大夫?”存奎一脸纳闷。
苏大夫指着存奎的司徽问:“你是保险公司的?你这胸牌很熟悉。”
“我现在是这家公司在大连分公司的一个小业务员。这是我名片。”
苏大夫客气的接过名片。念道:“业务员:宋存奎。”苏大夫把名片仔细的放进钱包里,伸出右手说:“我有兴趣交你这个朋友。我叫苏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