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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爱挣扎1

大多时候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世界里忙碌着,偶尔会彼此说些不相干的话。小苔想这样也好,至多是一场没有开始便结束的艳遇,没有得到也无所谓失去,和柳毅然之间可以保持这种略带暧昧又不失温暖的关系,小苔是满意的,她终不要那种如焰火般绚烂一时的妖艳,而后便是永远的失去!这种距离刚刚好,可以让她远远的拥有一个人,尽管不是爱情仍很贴心!

柳毅然极少拨小苔的电话,更多的时候他会在网上给小苔发来讯息。而他们在网上的存在方式也是风格炯异的。小苔的QQ始终是在线的,亮亮的挂在那里;柳毅然的QQ却始终昏暗着,不肯上线。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柳毅然主动说话,不然小苔就忍忍的不理他,即使心里知道他一定就在电脑的另一端。有一段时间,小苔在网上买了一套张爱玲的全集,于是就每天趴在办公桌上读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在很久前便零零落落的阅读过,现在重新把它们整齐的再看一次,竟从中悟出了许多从前不曾体会的深意。看那篇《倾城之恋》的时候,小苔便一个人痴痴的想,“一座城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那么未来光阴里的爱情又要依靠冥冥之中的何种机缘成全呢?”小苔刚把这个话添加到自己的个性签名档里,柳毅然的头像便闪动起来,“在读张爱玲?”他问。小苔忽而想起《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一段文字。竟觉得那段描写与此刻他们之间的交往颇有些相似。于是恶作剧的回答“书中有你的影子”。柳毅然在那端定是错愕的,他不解的问,“哪里?”小苔只说:“《第一炉香》”便不肯再理他。因为这其间的渊源小苔自己也没有完全理得清。那句话在签名档里放了些时日,很多人问起,竟再没有人弄懂!小苔忽觉只有他是一定懂了的!

深秋,小苔独自去了一趟济南,这次济南之行原本是为了一个新品发布会,忙完公事竟还有半天的闲暇。明早八点的飞机,这一个午后是属于小苔自己的光阴。去登泰山是万万来不及了的,然而老舍笔下那篇名为“济南的冬天”的小文一直让小苔感觉这座城市有着一种灵动的质感。于是她决定在这个泉城四处走走,或许大明湖畔的碧波荡漾、烟雨蒙蒙间真的缠绕着纷纷扰扰的旷世情缘。即便仅仅是去见证旁人的美满也算得上是不虚此行、了无遗憾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游走于异乡,漫无目地的在陌生的街道徘徊,轻松而惬意。四周似乎都充满了心跳的欲望,这种感觉让小苔多日以来迷惘的情绪为之一振。远离世俗的喧嚣终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欣喜与激动!“小苔,真的是你?”背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小苔闲庭信步的兴致,身后的男人满脸的惊喜。这个男人小苔是认得的,数月前他还曾和自己在茶座里共饮过一壶碧螺春。那日邻家阿姨拉着小苔一定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小苔对此是毫无兴致的,但又不忍心去拂阿姨的面子,于是便去见了现在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小苔是非常满意的,之后便不断的联系小苔,小苔有些黯然,便寻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诸如:加班,补习,赶稿子,甚至回家学习煲汤。终于男人在数次被婉拒后发来一条短信,而后便没了讯息。那条短信的内容让小苔想起就觉得好笑,他说:“你太忙,这么没时间的人不适合谈恋爱。”后来,小苔但凡一个人靠在窗前时总会想:自己忙吗?其实不是没有时间,没有的是去敷衍一个人的心情。分分秒秒的青春时光不肯轻易与人共享,总要是值的自己分拨时间的人才好。而此刻的相逢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他乡遇故知呢?这个世界真小,兜兜转转便又碰了头。一个女子牵着个大约三、四岁光景的小女孩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男人立刻迎了上去,接过女子手中的购物袋。“买好了呀?遇到一个朋友。”他向着那女子说。然后转过脸给小苔介绍:“我女朋友”小苔对着他们微笑点头。小女孩拉着女子的衣襟叫:“妈妈,我要喝奶茶。”男人急忙在手中的购物袋里寻找着,认真而笨拙。小苔的心竟有一瞬的感动,肯爱屋及乌的男子必然是有心的吧!

如果说柳毅然的逃避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安分,那么小苔的逃避必是因为内心当中的不确定!对爱情他们都是没有信心却又执著追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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